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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芸坐在孟瑤的床邊,她的目光落在孟瑤的臉上,看著孟瑤眼中流露出對自已未出生孩子的深情和憧憬。
那是一種純粹而深沉的母愛。
她的手在衣袖下不自覺地緊握,指甲深陷進肉裡,感到了一絲疼痛。
方芸感到自已需要離開,她站起身,輕聲對孟瑤告辭:
“母親,我要回去了,爹爹給我佈置了功課要做。”
她的聲音平靜,但其中隱藏著一絲急切。
李嬤嬤在一旁聽到方芸的話,感到有些驚訝。
她怎麼不知道。
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疑惑,但並未多問。
孟瑤聽到方芸的話,心中一緊。
她知道方鶴安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孟瑤輕輕點頭:
“那就不留你了,回去吧。”
孟瑤又看著方芸,溫柔地囑咐:
“回去後要聽爹爹的話,好好學習。”
看著孟瑤,方芸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她應聲說:
“好。”
然後帶著李嬤嬤離開了孟瑤的居室。
方芸和李嬤嬤走出孟瑤的居室,陽光灑在她們的身上,方芸的心情並沒有隨著陽光的溫暖而逐漸平復。
反而隨著她的步伐加快,心情越發沉重。
她穿過府裡的迴廊,陽光灑在她的衣裙上,卻未能驅散她心中的陰霾。
方芸一路走的飛快,她的心緒如同被春日裡的寒流侵襲,難以平靜。
回到香雲院,緊跟著方芸的李嬤嬤,身子甚至開始隱隱發熱。
她坐在鞦韆上,沒有叫李嬤嬤盪鞦韆,只是靜靜地發呆,腳下輕微地晃盪,整個身子隨著鞦韆的擺動微微搖動。
李嬤嬤在一旁觀察著方芸,心中充滿了擔憂。
她記得方芸在蘭心院提到大人給她佈置了功課,於是輕聲提醒:
“小姐,您不是說大人給您佈置了功課嗎?要不要老身幫您準備一下書房?”
方芸聽了,只是冷冷地看了李嬤嬤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頭靠在鞦韆上。
她的腳下無意識地輕微晃盪,讓鞦韆輕輕地搖擺。
方芸的心中湧起了一絲好笑,她輕聲自語:
“父親?功課?”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她不過是不想看見孟瑤高興,才故意提起父親佈置的功課。
想起孟瑤的反應,方芸的眉眼間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香雲院的庭院中,花兒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鮮豔。
但方芸卻無心欣賞。
李嬤嬤站在一旁,她的目光始終關注著方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擔憂。
當她抬頭時,突然注意到方芸手上的斑駁血跡,那些血跡在白皙的面板上顯得格外刺眼。
李嬤嬤的心中湧起一股懊惱和心疼,她托起方芸的手,輕聲問道:
“小姐,這又是怎麼搞的?”
方芸的目光落在自已手上的血跡上,那些指甲上和手心裡已經幹掉的血跡,對她來說,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她並沒有回答李嬤嬤的問題,只是靜靜地看著,彷彿那些血跡是她心中情感的對映。
李嬤嬤見方芸沒有反應,便不再追問,而是轉身拿來了傷藥。
她輕輕地為方芸塗抹著傷口,動作溫柔而細緻,生怕給方芸帶來更多的不適。
藥膏的清涼感逐漸滲透進面板,緩解了方芸手上的疼痛。
方芸坐在鞦韆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的身上,但她的心卻感受不到這份溫暖。
她的心似乎被一層寒霜覆蓋,對於李嬤嬤的關懷,她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香雲院的庭院中,花兒依舊盛開,但方芸的心情卻如同這些花兒的影子,帶著一絲涼意。
李嬤嬤收拾好傷藥,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方芸,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憂慮和不解。
“小姐,您要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老身。”
李嬤嬤輕聲說道,她希望方芸的心事不要這樣重。
方芸坐在鞦韆上,輕輕搖頭,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彷彿重負壓在心頭:
“嬤嬤,我沒事。”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自已的雙手,那些斑駁的血跡如同她此刻紛亂的思緒。
她的心中不斷迴響著關於孟瑤和那個未出生孩子的思考。
“孟瑤怎麼就懷孕了?孟瑤為什麼要懷孕?”
這些問題在方芸的腦海中盤旋,讓她感到頭疼欲裂。
李嬤嬤注意到方芸的不適,她輕聲勸慰:
“小姐,您若累了,就回屋休息吧。不要想太多,對身體不好。”
方芸微微點頭,卻沒有立刻起身。
她的手指輕輕觸控著鞦韆的繩索,感受著繩索的粗糙質感,似乎在尋找一種解脫。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她的身上,卻未能照亮她心中的陰暗角落。
香雲院的庭院中,花兒隨風搖曳,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然而,方芸對這些美景似乎視而不見,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自已的思考中。
李嬤嬤見方芸沒有反應,便輕手輕腳地走到她的身邊,繼續說道:
“小姐,您的心情老身能理解,但您也要為自已的身體著想。”
她知道方芸思慮重,總是將很多事情放在心裡。
方芸依舊坐在鞦韆上,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景物,落在了不知名的遠方。
李嬤嬤的話在她耳邊迴響,她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感。
李嬤嬤也知道:
至於今日,應該是夫人有喜的緣故,可是夫人總歸是要有自已的孩子的。
就是大人,也是需要孩子的。
“小姐,老身只希望您能想得開,不要讓自已太過勞累。”
方芸微微點頭,終於有了動作,她緩緩站起身。
她轉身慢慢走向屋內,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李嬤嬤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心中充滿了擔憂,卻也感到無能為力。
屋內,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形成一片溫暖的斑駁。
香雲院的庭院中,花兒隨風搖曳,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
第二日清晨,隨著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紗,李嬤嬤輕手輕腳地走進方芸的臥室,她發現方芸的情緒似乎比昨日好了許多,沒有了昨日的沉重。
“小姐,您醒了。”
李嬤嬤輕聲問候,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和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