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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依落回到屋內,她失魂落魄的坐在窗前,揉著被謝瑾年握紅的肩膀。
只是來謝府一年多的時間,為什麼這個人和以前完全判若兩人?他開始變得暴戾,可怕,甚至有些狂躁。
“落妹妹,公子讓我給你拿一些藥膏。”
是錦蓮的聲音,他總是這樣,喜怒無常,嚇到自已後便讓別人給自已塗藥。
“不用了蓮姐姐,我只是個奴婢,公子過幾日就要成親了,叫他不必費心了。”
錦蓮也無可奈何的拿著藥膏走了,在這之後,連著那幾日,謝瑾年都沒有再叫過姜依落。
“這才幾日不見,怎麼下人就你一個了?”
錦蓮剛準備進瑾倚閣,就被謝臨風攔在門外,如果她沒記錯,謝臨風怕是在花澗樓住了半年都不止了。
“大公子,落妹妹受了驚嚇,公子就讓她在屋內歇息了。”
“我這好弟弟怎麼還是這麼不懂憐香惜玉,半年前那一副有人欺負她就要殺的樣子,怎麼如今倒是喜歡掐著人家脖子了?”
錦蓮有些不敢回答,原來這些謝臨風都知道,難道真如外界傳的那樣,他看著風流,實則暗中觀察。
“奴婢不知。”
“罷了,她在哪?本公子去看看。”
錦蓮指了指姜依落的房間,謝臨風甩了甩袖子,大步的走過去。
推開門,卻沒有見姜依落的身影,謝臨風察覺到門後有人,毫不在意的拿手指敲了敲旁邊的柱子。
“臭丫頭,出來。”
姜依落手拿著燈盞,畏畏縮縮的從門後探出腦袋,隨後神色慌張的跪在謝臨風面前。
“大公子恕罪,奴婢不知是您。”
“罷了,本公子就不明白了,你既然這麼怕我那個好弟弟,怎麼沒有想過離開?”
姜依落有些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謝臨風,他什麼意思?
“這麼大的謝府,奴婢如何逃?”
謝臨風蹲下來,一把握住姜依落的腦袋往自已身上靠,他貼近姜依落的耳朵,說出了一句讓她匪夷所思的話。
“逃出去,你就自由了。”
她從沒想過,要逃。
哪怕是一年前沈知惜設計要她嫁給傻子,她也從沒想過,因為她根本無法逃。
可如今,這個從前調戲過自已,半年之後才回來的風流公子,居然支援自已逃?他什麼目的?他會幫我嗎?
“大公子,你為何要讓奴婢逃?”
謝臨風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姜依落,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
“你應該知道原因,明日就是我弟弟成親的日子了,聰明的話,就趕緊走。”
明明只聊了半炷香的時間,可姜依落卻覺得好漫長,這一切都太蹊蹺了,明日,她絕不能離開謝府,一定要搞清謝臨風的真實目的。
次日,便是謝瑾年和沈知念正式成親的日子了,一眾人都相繼入宮,姜依落躲在最後面,她最好沒有人注意到自已。
“稟告聖上,謝瑾年和沈知唸到了。”
魏言澈身邊的侍衛黃岐在魏言澈耳邊輕聲說。
“快叫他們進來,別耽誤了吉時。”
謝瑾年有些強顏歡笑,他恭恭敬敬的進了殿,隨後跪下請安,而沈知念則笑臉盈盈,時不時看看她的夫君。
“參見聖上。”
“謝卿啊,今日是你們成親,趕緊準備儀式吧。”
“吉時已到,有情新人!”
沈知念拿著一把卻扇,精緻的頭飾與華麗的衣服讓宮裡所有的娘娘都挪不開眼。
“舉案齊眉,共走一生!”
謝瑾年和沈知念跨過了火盆,那默契的樣子誰看了都會說般配。
“鴛鴦交頸,鳳凰于飛!”
謝瑾年在沈知唸的身後,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拿著箭弓,沈知念低頭淺笑,射了三箭,沈知念回頭看他,對視的瞬間,謝瑾年慌了神,他怕久了會看成姜依落,於是挪開了視線。
“公子莫慌,馬上結束了。”
沈知念看出了他的緊張,輕輕拿走了他手裡的弓箭。
儀式完畢後,沈知念在房內等著謝瑾年,而他則端著酒杯。
“謝將軍,以後,要對我的阿念好一點,否則,我可是要拿你是問的。”
魏衫開玩笑的語氣倒是讓謝瑾年放鬆了不少,“公主放心。”
姜依落站在殿外,聽著裡面的笑聲,心裡無數次想要離開,但皇宮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她只能隱忍。
結束之後,謝瑾年回到了房內,而魏衫則跑出去找姜依落,引起了魏言澈的注意。
“衫兒,你去哪?”
“皇兄,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先前在南陽救我的那個女子嗎?”
“朕有印象。”
“她就是謝將軍府上的丫鬟,今天她也來了,我想去找她玩。”
魏言澈倒是來了興致,他一向喜歡漂亮的女子,之前洛韻初就讓他有些動心。
“皇兄,你就不必去了。”
魏衫推辭著,她知道摁不住魏言澈,只好臨時想一些理由來搪塞。
“皇兄,你是天子,去見一個丫鬟,多多少少有些不合規矩,而且人家看到你,也會緊張的。”
魏言澈卻不以為然,“朕有那麼可怕嗎?”
“才沒有呢,只是那次她看見我都有些恭敬,更別說是皇兄你了。”
被魏衫這麼一說,魏言澈倒是被說服了,只是叫她小心點,切莫貪玩。
“落兒,你果然在這。”
魏衫在後宮的湖邊找到了姜依落,她有些驚訝,這個時候其他娘娘都在大殿,也只有長公主會出來了。
“公主殿下。”
“哎呀我都說了,你我之間,不必那麼恭敬,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需要禮數,從今往後,你就跟皇兄一樣喊我。”
魏衫的笑聲很爽朗,她雖囂張跋扈,卻一點公主架子都沒有,居然甘願和一個丫鬟做朋友。
“那…衫兒,你為何不在殿內與聖上和各位娘娘飲酒?”
說到這個,魏衫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她不知如何跟姜依落解釋。
“我從來不喜歡那種假模假式的討好和巴結,但我又不想讓皇兄為難,就想來找你玩會。”
姜依落看魏衫有些失落,她摘下身邊的一株狗尾巴草,遞到魏衫面前。
“衫兒你看,這個東西叫狗尾巴草,我小時候就喜歡拿它來撓癢癢。”
魏衫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麼好玩,可是這不是越撓越癢嘛?”
姜依落心生一計,“我給衫兒試試?”
說完就上手碰了碰魏衫的手,“哎呀你騙我,好癢啊。”
謝瑾年看著拿著卻扇的沈知念,他就那樣愣在原地,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說話。
“夫君為何站在原地?”
沈知念緩緩開口,她將卻扇放在一旁,隨後倒了兩杯酒。
“我知夫君心中,並無知念,但今日畢竟是我們的成親大典,夫君能否,陪我喝了這合衾酒,全了禮數?”
沈知念已做到了最大的讓步,她看得出來,謝瑾年心屬之人並不是她,與其步步相逼,不如以退為進,給自已留點體面。
“今晚我睡偏榻。”
沈知念拿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的顫抖,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與謝瑾年喝了合衾酒,然後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出自已的房間。
“公子,你究竟…愛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