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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破陣,取敵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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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戰場的東端,一個同樣身著雪白色戰甲的俊俏男子,正觀望著眼前戰局。

身旁一位副將走上前來,指著戰場南邊說道:“陸將軍,齊國軍隊和北方匈奴交戰數日,現已經全軍覆沒,但北奴卻還保留大部分戰力。”

“看來還是來晚了一步,本以為齊軍還能多撐一會兒,沒想到啊,竟潰敗得如此之快。”

揣摩著將軍的意思,似乎有些可惜,畢竟如今齊軍潰敗,北奴卻無大礙。如此,副將問道:“那是否要撤軍?”

“來都來了,豈有不戰而逃之理?若是此刻真的撤軍,你讓其餘各國如何看待我們梁軍?”

“小姬啊,你做了本將軍這麼多年副將,當真不瞭解本將軍?”

名為姬飛的副將聽著陸將軍責怪的話,一時間羞愧不已:“是屬下思慮不周。”

但轉念一想還是勸道:“可北奴如今勢力龐大,我們此行襲擊恐會迎來北奴全力報復。”

“報復?本將軍世稱天下第一將,豈會怕區區北奴報復?若是如此膽小怕事,那本將軍還會……?”

那四個字沒有說出來,但副將還是心頭一驚,將軍可是一個有遠大抱負的人,自己這般雞腸小肚的,日後怎能跟隨將軍?

“屬下知錯,不該質疑將軍的決斷。”

看副將如此嚴肅,陸權拍了拍他的肩膀,開懷一笑:“本將軍也不是什麼迂腐頑固之輩,私底下輕鬆點就好。”

言罷,他轉身走進早已搭好的營帳,取出了自己的銀白龍紋槍,看向遠方北奴,眼神多出一絲肅殺之意。

“敵將何人?”

“回將軍,敵將乃是北奴王麾下五大勇士之一,號稱黑龍將軍。”

“區區北方匈奴,也敢自稱黑龍?哼,此行定叫他有來無回!”

“備軍!隨本將軍出戰!”

“喏!”

副將快步離去,無數士兵早已待命,只等一聲令下便可衝鋒陷陣。

陸權翻身上馬,披風隨之揚起,銀白龍紋槍寒芒一點,指向遠方。

“大梁將士,隨本將軍殺!”

“殺!”

吶喊聲齊出,驚天動地,氣勢逼人。

遠在戰場的北奴聽見這響徹雲霄的破陣殺聲,轉眼看向東方,數萬馬蹄飛奔,濺起滿天黃沙。

他們此時的處境,彷彿回到殘餘齊軍面對北奴時的情景一般。

可他們的軍心並沒有齊軍和梁軍那般堅不可摧。

北方漢子本就習慣於自由,短時間內收編成軍隊無法徹底打消他們散漫的本性。

遇到此情景,一時間慌了陣腳。

“不要自亂,擺陣,準備迎敵!

黑龍副將高聲喊道,一聲落下,北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以黑龍副將為中心開始擺起防守陣型。

整個陣型如同水波擴散一般,由內至外成型,短時間內已有防守之勢。

頃刻間,兩軍人馬相撞於一起,最前方的北奴直接被來勢洶洶的梁軍撞得人仰馬翻。

刀槍之間火花摩擦不斷,廝殺聲此起彼伏,戰場化身修羅地獄,將無數士兵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梁軍中一人穿梭於無數北奴之間,揮舞著手中銀白龍紋槍,所過之處皆無完屍。

還沒等身前北奴反應過來,一槍劃過,人頭落地,身後其餘的北奴依舊如此。

雪白戰甲猶如蛟龍出海,捲起腥風血雨,殺入敵陣直奔那自詡黑龍之人而去。

“不要亂,北方勇士驍勇善戰,區區梁……”

黑龍副將高聲指揮著眼前雜亂的北奴,可話還沒說完,只見眼前一點寒芒亮起,下一秒人頭落地,驚恐的表情依舊掛在臉上。

陸權收起長槍,馬不停蹄,繼續奔走於敵陣之中,彷彿殺了個無關緊要的小卒一樣。

“啊,副將死了,副將死了!”

不知哪個北奴看見這一幕,驚恐地大叫著,周圍不知情的北奴也都朝這邊看來,一具無頭屍體此時還立於馬上,是副將無疑。

恐慌的情緒一下子又從以副將為中心的地方爆發出去。

還未迎敵的北奴士卒也早已亂做一團。

身處大軍中央的黑龍也注意到軍心已亂,大聲對著一旁正打算逃竄的北奴士卒吼道:

“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了?”

“副將死了……被敵軍一擊斬首!兄弟們都擋不住他。”

那北奴士卒顫顫巍巍地說著,可迎來的卻是黑龍將軍的暴怒。

“去你馬的,副將死了又不是老子死了,慌什麼!我問你慌什麼!”

還沒等那士卒回答,黑龍抬手短刀一劃,直接將那北奴士卒的腦袋削下示眾。

“誰再敢擾亂軍心,臨陣脫逃,下場和他一樣!”

周圍的北奴士卒全都安分下來了,跑要死,上去打也要死,倒不如拼一把,拼他個功成名就!

如此想著,眾士卒鼓足勇氣,抄起武器,一聲吶喊便衝了出去。

黑龍看了看眼前傷痕累累卻依舊氣勢不減的齊蘭,有些不捨。

本還想多玩玩的,可敵軍已殺來,副將已死,自己必須上去壓陣,否則待軍心徹底被打散的時候,縱使數萬精兵也只能潰敗而逃。

“來人,拿下她。等本將軍凱旋歸來再好好享用。”

周圍士卒得令,舉著武器,團團包圍而上。

齊蘭眼神鋒利如刃,掃視周圍北奴,就算已是強弩之末的齊將軍,此刻的威能依舊尚存。

可前有黑龍將軍梟首示眾,誰敢不從命令?

黑龍將軍調轉馬頭,擦拭著手中短刀上的鮮血,剛欲動身卻眉目一凝。

只見眼前嘶吼聲、吶喊聲、慘叫聲不斷傳來,由遠及近,緊接著就是刀槍摩擦聲和人馬翻揚聲。

黑龍將軍注視著亂成一團計程車卒,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去檢視情況。

下一刻,一位身穿雪白戰甲的男子從人群中殺出,速度極快,提著長槍便朝他刺來。

黑龍一驚,整個身子後仰到馬背之上,躲過了這似有龍嘯伴身的一擊。

他冷汗直冒,此人竟膽魄過人,這般驍勇,上來便直取自己首級。

就算不是名將,也是猛將一員!

“來者何人!”

黑龍轉身看向那穿著雪白戰甲的男子,才發現他居然如此年輕,不過才二十出頭的模樣。

周圍計程車卒皆被來者嚇了一跳,連連後退給他們讓出了一個合適的場地。

明擺著就是要讓他們決鬥,這種級別的戰鬥可不是這些小卒能參與的。

場地一空,齊蘭也騰出了身,駕馬加入到了兩人之間。

只見那男子手持銀白龍紋槍,看向黑龍將軍,問道:“你就是黑龍將軍?看著也不怎麼樣。”

“好膽!知道我是黑龍將軍還敢如此狂妄,你有幾條命可以禍禍?”

黑龍將軍提刀指著陸權,問道:“報上名來,我黑龍的刀不斬無名鬼!”

“記住本將軍的名字,本將軍將會是你最後一個認識的人。吾乃梁國大將軍,陸權!”

黑龍將軍一笑,不以為然:“陸權?聽都沒聽說過,小毛孩才上戰場幾年?就敢自稱大將軍?”

黑龍自然是不知道中原有這麼一位年輕的將軍,但身為中原人的齊蘭卻是心裡驚呼一聲。

陸權?當真是傳聞中梁國最年輕的軍神,世稱天下第一將的陸權?

可今日一見,倒像是個浪蕩不羈的江湖俠士,一點都沒有軍中大將的風範。

看來不過徒有虛名,空有一身名氣,只有滿腔熱血的毛頭小子罷了。

孤身殺入敵軍腹地,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雙?

不過此刻是個翻身的好機會,齊蘭朝著陸權大喊一聲:“陸權之名如雷貫耳,既然今日有幸相見,不如與我一同拿下此賊狗頭。”

陸權冷笑一聲:“拿下此賊,我一人足矣。”

說罷,他揮舞著銀白龍紋槍,駕馬朝著黑龍將軍衝殺而去,黑龍見此狀也樂得其所,提刀衝上前去。

狂?那就讓你付出狂妄的代價!

齊蘭眉頭微微一皺,心裡已是十分不爽此人,大敵在前豈能如此兒戲?誰要是再說陸權是天下第一將,自己見一個打一個。

她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若是能將黑龍斬殺於此,北奴便再無反擊之力。

看著兩人拼殺在一起,她也提槍衝了上去。

與陸權交手數回合的黑龍感到一絲壓力,此刻看向一旁襲來的齊蘭,心頭不由一驚。

他躲過齊蘭勢如霹靂的進攻,轉身就要面對槍出如龍的陸權。

“二打一算什麼本事!中原小人竟如此狡詐!”

“兵不厭詐,爾等北奴搶我中原土地,掠我中原兒女,罪當萬死。”

齊蘭仇視般的看向黑龍,一個眼神便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可下一秒,身後陸權一槍橫掃,朝著齊蘭攻去,齊蘭沒有注意,一個躲閃不及被擊落下馬。

她震驚且十分惱怒地看著陸權,咬牙切齒地說道:“陸權,你幹什麼?”

“不好意思齊將軍,我手滑了。”

“你!”

齊蘭氣急攻心,一口瘀血吐了出來,看來受傷不輕。

黑龍看兩人像是起了衝突,一時間有些僥倖,若是兩人齊上,自己定十死無生。

可這陸權竟狂到這般地步,自己都甘拜下風。

他嘿嘿一笑,有些嘲笑地說道:

“好!陸將軍不愧是人中龍鳳,如此膽魄,本將軍佩服!”

“哼,等倒在我的槍下再佩服也不遲。”

馬踏聲起,一黑一白的身影再次交錯拼殺。

陸權長槍舞動,留下數道殘影,如有龍影浮現。

黑龍眼珠也在瘋狂轉動著,無時無刻不防備著那無法預判的槍法。

好生強橫詭異的槍法!此人不簡單!

幾招過後,兩人拉開了距離,同時轉身看向對方。

“小子,你這槍法聞所未聞,到底師從何處?”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下地獄去問吧!”

黑龍雙手暴起,氣人,太氣人了,必須斬了此人,以洩心頭之氣。

陸權經過幾招試探,已經將黑龍的招式刺探清楚,他自信,下一擊便有十成把握一擊斃命。

兩人鉚足了勁,都打算用最後一招制敵,決勝負,定生死!

風蕭蕭,馬嘶鳴,一槍一刀血光閃。

兩人再度交錯而過,各立一方。

黑龍握著刀的手開始輕微顫抖,整個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下一刻,笑聲戛然而止,一絲血痕浮現在他的脖頸之上,隨即眼中世界不斷旋轉,直至砸在地上。

眼中世界開始模糊,他費盡最後一絲氣力,抬眼看向那馬背上的血白身影。

在烈陽的照耀下,彷彿一尊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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