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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在醫院躺了三天,終於忍受不了醫院的消毒水味和無聊壓抑的氛圍,悄悄一個人溜回了家。
老馮知道後火冒三丈,把他們後臭罵一頓,讓他在家休養一週不能出門亂跑,不過他也倒是樂在其中。
早晨睡到自然醒,拉開窗簾,外面白雪皚皚,心情大好。
很久都沒有像這兩天一樣睡得那麼安穩了。
緊接著聽到時念的聲音,她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祁望睡眼惺忪地從客臥探出了頭,果不其然,她的身上還有尚未融化的雪花。
時念背對著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把衣服掛在衣架上,臉凍得紅撲撲的,像阿勒泰燒紅的晚霞。
“醒啦。”,她轉頭看到了探頭探腦的祁望,回過頭去,低頭換鞋的時候嘴角藏不住笑容。
“嗯,那麼早出去幹嘛了?天氣那麼冷。”,祁望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斜倚著門框,穿著睡衣拖鞋,一副慵懶至極的樣子,和平日裡的形象判若兩人。。
時念抬了抬胳膊,向他展示熱氣騰騰的包子。
祁望點點頭,“那我先去洗漱。”
轉頭哼著小曲進了衛生間,腳步輕盈。
“一直想問你。”,正吃著飯,時念看著他的臉,猶豫著開口。
“嗯?”,剛咬了一大口包子,祁望嘴巴里滿滿當當的。
他一邊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抬起頭來看著時念。
“你怎麼那麼白啊。”
小姑娘用平靜的口吻說著驚歎的話,有種嚴肅的可愛。
祁望還以為是有什麼大事要問,聽到這個問題突然很想逗一逗小姑娘,“想知道啊?”。
時念盯著他看,目不轉睛,眼睛眨啊眨。
祁望也看著她,看向她的眼睛。
終於他敗下陣來。
“老子天生膚白貌美。”
“哦。”,時念眨了眨眼,繼續吃飯。
“祁美人兒?”,時念再次開口,聲音清脆動聽,帶著一絲戲謔。
祁望差點一口包子梗在喉嚨裡,咳嗽了好幾下,又喝了幾口水才壓了下去。
時念還是對著他眼睛眨啊眨。
“你故意的!”,祁望發起抗議。
祁望轉過頭去,時念看到了他染上紅色的耳朵。
她的心裡什麼東西在發芽,彷彿心跳慢了半拍。
“哎呀。”,時念裝出驚訝的樣子,“被你發現啦。”
“你這小孩兒,不安好心。”
“不過你是真的好看。”,時念繼續認真地盯著他看。
祁望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好了,祁美人兒現在吃完飯了,要去洗碗了。”說罷,他站起身來,準備收拾碗筷。
“那吃完飯去幹嘛?”,時念邁著小步伐緊緊跟在他身後。
“嗯...暫時沒有什麼計劃。時美人兒有什麼建議嗎?”
祁望正拿著碗碟往前走著,聽到她的話扭頭看向她的方向。
他頸部呈現出好看的線條,側臉稜角分明,廚房門口的燈光從前方打過來,他的髮絲和睫毛微微發著光,穿著居家睡衣為他增添了一份慵懶隨意的美,帶著一身這大西北自由和野性的人,此刻卻流露出一絲柔和。
時念一時間有些恍惚,如果時間停留在現在,想一想自已居然會覺得幸福。
她緊隨其後,來不及慢下腳步,頭撞向了他的背。
抬起頭,對視的瞬間曖昧的味道彷彿突然籠蓋了下來。
“怎麼,你是不是要偷偷謀殺我?”,祁望正了正神色,又變成了那個活潑跳脫的少年。
時念對他翻了個白眼,嘴裡咬牙切齒地回應道:“小心我今天晚上就暗殺你,你最好一隻眼睛放哨。”
說著舉起自已的右手,就像舉著的是一把刀一樣,樣子可愛極了。
“今天雪停了耶。”,祁望出來的時候時念正趴在窗邊往外看,手裡端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念輕聲說道。
“是嗎?那可以出去走走了?”,祁望走近她。
還沒等時念回答,門鈴聲響起了。
開啟門賀言指著好幾包東西得瑟地向祁望展示,秦澤站在他身後拎著大包小包,這位少爺兩手空空。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今天涮火鍋!”,說著就毫不客氣地進來了。
熟練地和在陽臺看風景的時念打招呼,時念對來者笑了笑,走了過來。
“大中午的吃火鍋?”,祁望關上門,走過來環著手臂看他。
“中午怎麼了?你一直在家不憋得慌啊。”,說著賀言就把東西都扔進了廚房。
“我剛吃了早飯,大少爺您先歇一歇吧。”,祁望看他跑來跑去,伸手攔住了他。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覷,賀言盯著對面居家打扮的兩人,目不轉睛。
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你倆看著真般配啊。”
說完還用胳膊戳了戳身旁的秦澤。
“確實。”一向寡言少語的秦澤的附和讓時念更無措了。
“滾,別亂開玩笑。”。祁望隔著茶几踹了賀言一腳。
“你還是別閒著了,去處理你的食材吧。”
賀言非常有眼色的拉著秦澤跑去了廚房,,並關上了廚房門。
“他們還挺好玩兒。”,時念像是為了緩和氣氛。
“別理他們,他就一天天的就東招西惹的,還拉著秦澤不學好。”
“你吃飯沒有什麼忌口的吧?”
“沒有沒有,我都可以吃。”
......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平時一個人會覺得無聊嗎?”,時念盤腿倚靠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抱在懷裡。
窗外又開始飄雪了。
“無聊?之前沒覺得我的生活無聊,每天做的都是自已喜歡的工作,平時也比較忙,回到家裡也是,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
祁望一隻腿蜷縮起來放在沙發上,把賀言帶來的零食開啟遞給她。
時念接了過來,點了點頭。
祁望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現在嘛,大概是因為遇到了很有意思的人,一對比倒是越發覺得自已的生活索然無味了。”
祁望的聲音慢慢在她右側響起,緩慢,柔和,真誠。
另一邊是賀言和秦澤在廚房打鬧的聲音。
“有趣?我可能是天下最無趣的人了。”
“嗯,有趣。讓我有去探索去了解的慾望,總想要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再多瞭解一點......想要在你那裡留下獨特的印象,想要成為特別的存在。”
他越過她看向窗外的飄雪,又起風了,雪隨著風狂亂飛舞著,陽光卻依然耀眼,雪花在陽光下閃著光。
時念沒有接話,也不知道如何接話。
“我也不會說話,聽著可能有點矯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快樂,不管是在這裡還是......回到屬於你的地方。”
“謝謝。”
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沒有注意到廚房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
或許他們都心知肚明,錯誤的地點遇到了心動了人,他們也只能這樣。
他的愛意那麼明顯,他望向他時眼底的澎湃那麼熱烈,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了。
可是他偏偏又總是能很好地把喜歡收起來,就像一個很好的朋友。
他不敢。
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