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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產店裡，克里茲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一邊喝飲料一邊看著熱情的老闆娘向賽提斯推銷各種昂貴的禮盒。
“這個裡面裝了十份烏木糕，不同口味的都有。吃起來鬆軟可口，一點都不拉嗓子，直接吞都可以的。”老闆娘熱情地向賽提斯推薦店裡最貴的一款禮盒，“這可是會見其他文明元首時都要擺在餐桌上的點心嘞，那邊我有擺單品出來試吃，嚐嚐嘛小哥。”
“我自已可以慢慢看......”
“哎呀，阿姨還能騙你不成？阿姨在這裡開店多少年了，哪個遊客不說好？你看，你就是阿姨當年的客人介紹來的嘛~快嚐嚐，你要是喜歡這個味道就買一盒嘛，幾千信用點不貴的。十個不同口味的裝一盒想嘗哪個都可以。赤色那邊還有‘十全十美’的說法呢。”
“不，我......”
“小哥長這麼俊，是蟲族人吧，阿姨都聽說了和議的事情了哦。你們蟲族人呀，整天把自已悶在文明裡不喜歡往外來，難得出來一趟，不買點可惜了啊，送人也有面子嘞~”
見賽提斯也難以招架老闆娘熱情的推銷，克里茲側頭捂著嘴偷偷笑。
突然，他耳尖的聽到外面傳來警衛跑動的腳步聲。黑髮青年看過去，他們不久前才出來的那條小巷已經被封鎖了，越來越多的警衛驅車趕來，驅散周圍看熱鬧的遊客。
“哎呦，”老闆娘也分了神，她詫異地探出半個身子向那邊瞅，“又是怎麼了呦？”
賽提斯瞥了眼克里茲，見他不動如山坐在那裡，也安心了幾分。
克里茲用精神力篡改了那條街上的監控，他們離開的時間變得比命案發生更早。也不知道克里茲還用了什麼手段，他們大搖大擺從巷子裡出來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好像他們是兩團空氣。過了一段時間這傢伙才打匿名電話報警。
精神力真方便啊。
賽提斯感慨。
明明主星那些雄蟲也和赤色人一樣有精神力，怎麼差別就這麼大？有人用精神力在戰場上拼殺，有蟲用精神力掠奪特權......也沒辦法，誰讓雄蟲的身體就這麼弱呢。
幾萬年前那場天災幾乎把蟲族從歷史上抹去，到最後被保護起來負責生育的亞雌都拿著兵器拼了上去，雌蟲雄蟲更是打的百不存一。如今活下來的雄蟲幾乎都是當時沒什麼本事被護在身後的——也就是說，雄蟲的優秀基因早在那場天災裡快被打沒了。
這讓賽提斯想起一個很經典的赤色自嘲笑話。
智者不入愛河，所以能延續到現在的都是蠢才的後代。
他儘量讓自已不再去想文明的興衰，挑了兩個禮盒示意克里茲付錢。
蟲族的結晶貨幣在星海中並不通用，由於上萬年的封閉在外也沒有兌換的渠道，政府倒是儲備了點信用點做外匯，但數量太少。因此賽提斯所有的資產都是以結晶結算的，他本蟲沒有一分信用點。
“回頭轉你。”
克里茲剛替某隻蟲子付完錢就聽到這麼一句。
“你少對著我臉來兩下比什麼都強，”他翻了個白眼，“我還年輕，不想破相。”
“下次還來阿姨店裡哦~”老闆娘見錢到賬，笑眯眯地將一人一蟲送到店門口，“你們關係真好呀，找特產還知道帶到熟人這兒來，以後還有朋友再來賽麗斯買特產記得幫阿姨招攬生意哦，還給你們打八折。”
賽提斯訕笑兩聲，心裡打定主意以後都不到這地方來了。
他們再度路過那個巷子，不出所料地遭到了盤問。
“梅先生，柯克蘭先生，”一名警衛朝兩人行禮，他問道，“很抱歉打擾到二位的行程，但這附近剛剛發生一起非常殘暴的命案。按照監控來看，您二位在案發前進出過巷子，請問有看到過可疑人士嗎？”
賽提斯剛想說沒有，卻聽到身旁的克里茲先一步回答了問題。
“有哦，我注意到身後不遠處有個打扮的鬼鬼祟祟的傢伙，”克里茲摸了摸下巴，佯裝思考，“那傢伙穿的一身黑，我估計是個狗仔。”
“還有嗎？”警衛又問。
“出巷子前一段路碰上了帶了一大幫小弟的紅毛，那麼多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組織什麼幫派活動。還想攔我和柯克蘭先生，我踹了其中一個傢伙一腳，他們就又縮回去了。”克里茲挑眉，“怎麼，死的是那個狗仔嗎？”
警衛將疑點詢問完，沒發現什麼疑點，轉頭看向一旁的長官。
“梅先生，”那名治安官接替了部下的位置，繼續詢問道，“您認識您說的那個‘紅毛’嗎？”
克里茲歪頭思索了一陣，“太黑了沒看清臉，就注意到那一頭紅毛了。”
死的是星盜紅髮盧卡和他手底下一幫小弟，以及一個搞情報買賣的星際C級通緝犯，統統被人用冷兵器和新式熱武器殘忍的肢解了。
目前已知熱武器是星盜偷渡進來的，那冷兵器呢？
起碼在這一刻，治安官首個想到的是蟲族雌蟲那對名揚星海的殺戮利器——翅膀。
面前兩名外文明官員相當可疑，但沒有任何證據能指向這一人一蟲。更何況本次死掉的是臭名昭著的星盜，治安官也只想例行詢問。
估計問不出什麼，他便放面前兩位離開了，“謝謝您的配合，請您一路多加小心。”
“謝謝，我會的。”
克里茲擺擺手，拉著賽提斯遠去。
走出一段距離，賽提斯才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回答。
克里茲被他這話一驚，險些氣笑，“好好好，好極了。我們的賽提斯少將真夠‘誠實’的，直來直去，一根木頭。如果當初你就是這麼在軍事法庭上和檢方對話的，那我大概知道你是怎麼被扭進訓誡所的了。”
他意猶未盡地做出總結，話語間盡是輕蔑，“真活該啊，朋友。”
賽提斯不太理解，“這麼回答不對？”
“何止不對啊，”克里茲沉下臉，“大錯特錯。要不是我先你一步發言，咱倆這回就得進局子裡喝茶接受調查了，半個系統時後徹底名揚星海，臉都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