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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無法揮去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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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為自己吹奏,將心中所有的落寞,將心中所有的淚水揚起,吹入一絲絲涼風之中,散去。

忽然燭臺一下熄滅,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黑影悄悄來到我的身後,沒有一絲聲響。

“你真的不想再見西湖嗎?”聲音忽然響起,蒼涼異常。

我被驚起,這聲音,卻似自己要忘卻許久的那人,還是那樣溫柔,居然還帶著一絲壞壞的戲謔。

他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手卻不忘將我的口蓋住,那懷中熟悉的氣息迎面以來,我居然已無反抗之力。沉入他的懷中,我的良人,我孩子的父親,這也許便是夢。

我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深痛的我,忽然覺得窒息,我大口大口喘著氣,卻無法呼吸到一分。

我朝著那蓋在我口上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他顫了一下,卻沒有鬆手,我的口中已滿是腥味。混著我的淚水。

他把我的身子轉過來對著他,排山倒海的氣息直衝而來,他的吻已變得霸道,沒有往昔的溫柔。

“為何你還要來,我已死過一次了,難道你還要我死第二次嗎?”我掙脫他的吻,聲嘶力竭地道。

他微微一顫,黑夜中,那星目多了一分無奈,多了一分哀傷。他抬手,我忽覺腦後一痛,便什麼知覺也沒有了,軟軟地倒進那人的懷裡。

他抱起我,消失在黑夜之中。他要把我拖進無盡痛苦的回憶中去。

“既然你沒有死,那你還是回到我的身邊,我不會再傷害你,相信我。”

那個縹緲的聲音,讓我似乎回到了那個歲月,回到了韓嫣不堪回首的過去,雖然滿是傷懷,但那裡曾經也有愛,就因為愛得太深,所以恨便越深。

~~~~~~~~~~~~~~~~~~~~~~~~~~~~~~~~~~~~~~~~~~~~(蕭凌)

我一天天數著她離開的日子,過著傀儡般的日子。那隻碧玉鳳簪,已被我摸得烏碧通透,我的心一直都沉浸在無邊的痛苦中,如果我可以在她躍進深谷的那刻拉住她,如果我可以......但我卻沒有沒有,而是一步步將她*向死亡。

玉龍彎刀,我沒有再用,而把它深藏,那上面的血,讓我受不了,好似有她的血。

當一眾美姬匍匐在我的腳下,我卻無法忘記那天清晨出現在西湖邊上那清純的面容,無法忘卻那淺綠色的身影。

然後我居然得到了她的訊息,我安插在江南的內線回報:居然有一個非常可疑的女子,甚是可疑,好似來自碧雲宮。

我忙稱病,擺脫了一切的監視,躲進府邸的最深處,連妻子賀離都沒有辦法打擾,這個女子,我只能表面上對她溫存,內心恨不得把他父親給我的屈辱全部給她,但還是必須忍。雖然那份契約是我最大的保障,但我時刻都還是很小心,我經常可以感受到從背後傳來的隱隱殺機。

我來到西湖畔,一切都宛如以前。心腹一早就告訴我,楚忻救了賀天仇,得到了一大筆財產。那段日子,賀天仇大開殺界,江湖腥風血雨。

我見到了韓嫣,我的心不停在劇烈跳動,她居然沒有死。

“我已錯付於情,不想再錯付自己。”在她喝下我為她備好的毒酒時,她悽然回眸,卻堅定異常,她永遠都是如此,固執如她,便讓所有人都動容。

她居然是那樣的淡然寧靜,在一眾快樂的人群中,她是那樣的沉寂,素顏雪肌,讓人一見傾心。

多少個夜晚,我一直沉浸在無望的痛苦之中,此人居然可以再次見到她,我的眼中充滿了霧氣。

我的目光跟隨著她,楚府美眷外出,我一直跟去。

隨著一車車美豔姬妾,她也來到西湖,居然一直藏於車中,不願意看到車外的一絲一毫。

她還會在意以往的歲月,我心中狂喜,於是悄然來到她的身邊,聞到她如蘭的氣息。

我終於再次抱著我的韓嫣,我的手被她狠狠地咬住,我知道她此刻心中是漫天的痛苦,我一定要把她握在我的手中,不願再讓別人染指,不願再讓自己懊悔。我已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此刻,便讓我擁著她,用我的生命來償還。

我抱著她,泛舟在西湖,晨霧淡淡,沒有在晨光熹微中散去。我懷中的她,身子是如此的瘦弱,我下手其實並不是很重,卻不想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韓嫣,她已不堪再次受傷。

我抱著昏睡的韓嫣重新踏進西湖的船上,我願意拋開一切,帶著她遠離。是這樣麼?多年來自己的聲音,可否再聆聽。

一艘小船悄悄而來,義父出現在面前,“你以往所做的所有就會一筆勾銷,你把你最喜歡的女人送給賀天仇,併為他生子,你付出了那麼多,那麼多屈辱,卻如此放手,連我都不甘心,你願意甘心嗎?”

他每一句話便將我打入赤寒,我如果現在不放手,可能就會很快如螞蟻一般被掐死。

於是我長長嘆息,看著懷中的韓嫣,此刻的放手是為了將來把你更好地握在手中,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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