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付白榆轉來第一天,他的舅舅說,這個孩子讓人省心,絕不會遲到違紀。
然後第二天他就沒參加跑操,也沒請假。
王海強早上跟著學生跑操時沒看到他的身影,特地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才知道當初留的聯絡方式是他自己的。
接通後那邊是帶著睡意慵懶的嗓音,問他是誰?
……
王海強看了眼教室內的付白榆,對祁星說:“你先回去,然後把付白榆喊出來。”
“我沒事兒了?”祁星有點不相信地問。
其實她是想說,她沒病了?但又不能太明顯。
祁總說過一句話,在外不要讓人輕易看破你在想什麼。
王海強點頭,祁星將信將疑地回到教室,衝最後一排的付白榆抬了抬下巴:
“你出去吧!”
付白榆聞聲從空白嶄新的書本中抬頭,雙眼中還帶著似有似無的睏意。
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烏漆麻黑的,好像還有一座中式建築的牌樓,總之有點滲人。
他眨了眨朦朧的睡眼,疲倦地掀起眼皮,嗓音帶著困頓的沙啞:“去哪?”
祁星一頓,這傢伙漫不經心地一問還挺好聽!誰讓她有一顆發現世間萬物美好一面的心呢?
她愣了愣,“去外面。”
付白榆聽後直接起身打算向外走去,一臉是剛睡醒後不太清醒的模樣。
祁星在他經過自己身邊時,突然伸手抓住付白榆的手腕,抬眼觀察他的神情。
“那個,班主任說讓你直接去操場把早上的跑操補上。”
趁你迷,要你累!
付白榆低頭盯著那隻抓著他手腕的手,視線漸漸上移對上那雙不安好心的眼,睏乏中夾雜著冷靜。
他靜靜地說:“我是困了,不是傻了。”
祁星立刻鬆開了手,面上笑嘻嘻:“我就試試你。”
付白榆瞥她一眼,向外走去。
外面,王海強正站在走廊上透過窗戶向班內看,每個學生都舉著書本背書,只有這兩人在拉扯嬉笑。
他突然感到分外頭疼,但轉念在想:這付家和紀家哪個更厲害些,若這兩人發生點什麼矛盾可該如何是好?
不得不說,他有點杞人憂天了。
遐想之時,付白榆從教室前門出來,校服被他穿得鬆鬆垮垮,渾身散發著滿不在乎。
走近王海強時,他還是稍微整理了下校服外套。
禮節,他還是比較重視的。
隨後禮貌地問了聲:“老師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海強瞧他一臉睏意就知道剛剛早讀肯定沒在背書,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畢竟這孩子的實力他是知道的。
昨天下午的高考試卷,幾位老師批改後紛紛感嘆:今年能考上清北的人有著落了。
甚至兩位培優班的班主任開始搶人,一開始王海強還挺願意的,但後來往深的想了想又不願意了。
俗話說,眼光要放長遠,高風險的同時也可能有高回報。
雖然這是位祖宗,但把他供好了,三年後自己就是培養出優秀人才的班主任,到時獎金啥的還不手到擒來。
“嗯,手到擒來。”
“什麼?”
付白榆被初冬的風吹得漸漸清醒,一時沒太聽清王海強的話。
好像是什麼收錢?這學校的教師沒有師德嗎?居然明著問學生收錢?
王海強意識到自己差點將心裡想法說出,緊急改口:“不是,我就是問問你今早怎麼沒參加跑操?”
但沒用,付白榆心裡早就給人定了性,他沒有一絲猶豫:“早上沒起得來。”
王海強面對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半頭一米八多的小夥的直言直語,饒是一早就有準備,此刻也是有些啞口無言。
這就像在說,我遲到我還有理。
“嗯,沒有什麼原因嗎?比如身體不舒服什麼的……”
付白榆垂眸,視線落在王海強那片有些稀疏的頭髮上,覺得有些不太禮貌又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但在王海強看來,這祖宗就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態度。
“付白榆,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去醫院開個證明……”
又是那一套說辭,他在祁星身上沒成功,決定在付白榆身上再試一次。
付白榆不等他說完,就打斷道:“老師,我沒病。”
“……”
在這說什麼他要不舒服怎麼怎麼滴,難道不是拐著彎地私下向他索取黃白之物以換方便嗎?
他最看不慣這樣的人,身居特殊職位居然不思在職之責,國家棟梁全是被這些蠹蟲蛀空了。
但不幸的是,今天遇見的是他。
“王老師,我不知道您為什麼問我這些話,但是我認為身為一名老師應謹記教師之責,為學生做好榜樣!”
“?”
王海強臉上的神情漸漸轉變為疑惑,他起得挺早的,還不是一個好榜樣嗎?
怎麼這一個兩個都跟他說教師之責,他是哪裡沒表達清楚嗎?一時有些鬱悶。
“呃,付同學……”
“叫我付白榆就行。”
“啊行,付白榆,我的表達不明顯嗎?”
付白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明目張膽的老師,把收錢一意如此說出來。
這些骯髒的手段,他見多了。
那些年,他進入家裡公司後,對私相授受、賄賂等這些事沒少查。
“王老師,您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但我沒不舒服,所以我也不需要什麼證明。如果您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背書了。”
王海強有些訥訥的,看著付白榆走進教室的背影。
他真的是去背書?
過後,他走進班在過道里來回轉悠,時不時看看祁星和付白榆,兩人都正兒八經地在看書才稍稍放下心來。
但不得不說,今早對兩人的談話有些失敗了。
這些青少年的心思,他是不懂了。
明明想給他們一點便利,但聽著那一個個的話還挺正直,就是感覺有點含沙射影地在說他。
臨早讀下課,班內照舊是聽寫英語單詞。
聽寫結束後,學生一鬨而散奔向食堂吃早餐,他們這個學校講究跑著前進,做什麼事都要跑著,一點都不能浪費時間。
鄭可言是個積極又乖巧的人,每次都是她謹遵學校的規定,一早跑進食堂順便幫祁星站個位置。
而祁星還在後面走路,她這輩子最恨跑步了。
每次跑步完就發現,自己不僅身體素質差,就連心情也變差了,簡直是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摺磨。
走進食堂,老遠就看見鄭可言的位置,她買了早餐剛坐下。
何煜端著餐盤在她身邊停下,隨後直接坐在祁星對面。
“祁星,你早上遲到還是因為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