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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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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裡啪啦的爆炸聲

混合多種的驚叫聲。

多人沉重跑步聲。

機械運動的聲音。

以及……一個少年的呼喚聲,“……玲……醒醒……”

這就是他恢復聽覺後聽到的所有聲音。

玲……?是我的名字嗎……?銀髮的年輕男人緩慢睜開眼,看到光裸身體的自己泡在不知名的液體中,身上也不知道插著什麼儀器,他起身撥開那些礙眼的線路,這才發現有個跟差不多十七八年紀的銀色短髮紅瞳的少年站在他面前,一臉焦急,“玲,你可算是醒了,快,我們快離開這裡。”

“我……的名字……玲?”他沙啞的嗓音艱難的詢問著。

“對對對,我叫璃,不說了。趕緊走,這裡太危險。”

不得已,剛醒來不久,什麼還沒適應,就被別人披上白色的布料拉著往外跑。男人身體太過虛弱,沒跑兩步就摔倒在地,璃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一聲,一把背上他向外跑去,“以後想起來可別怪我嘲笑你啊。”

外面還是漆黑的深夜,男人抬頭看見漫天星辰璀璨閃耀,心裡不禁感慨著,好漂亮,好想讓他也看見,他……是誰?然後又昏過去了。此時的璃回望著,關了自己半個世紀的地方升起了漫天大火,不自覺搖頭,慢慢離開,“多謝你啊,玲,要不然我們也不能這麼快出來。”

等男人再次醒來的時候,之前的記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是了,這個人,便是消失已久的萊寒十五世——萊寒玲。最先恢復的當然是和戀人甜蜜溫馨的記憶,然後便是血腥的記憶,多少天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每一天每一刻身體被別人不斷切開,血一點一點流失,身體逐漸冰冷,再復活,身體長好,再來一遍。麻醉劑?一開始有用,讓他昏昏沉沉,不知道痛處了,漸漸的身體適應了,他每天都沉浸在渾渾噩噩中。時間一長,他想起了死亡,可是他也死不了,只能每日復活,再一點點長好。他只能給自己鼓勵,唯有活著,才能再次見到他,只有活著。慢慢的眼淚流乾了,身體麻木了,疼痛感隨即消失了,記憶也變得遙遠了,和錦瑟在一起甜蜜的往昔彷彿是上輩子的時光。

此時他似爛泥般躺在這裡,不想起身,轉過頭,看見一個似乎是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而那人卻透明的,像是個虛幻般的身形,而且……不對勁的是,這個人長得和自己如出一轍,只不過這個人身穿是曾經華麗尊貴的龍袍。

“你是……?”他發現自己聲音沙啞,應該是很久沒喝過水了。

“哦,你終於發現我啦!”那人似乎非常開心的樣子,“你是萊寒玲,好巧,我也是萊寒玲。”

“……”

“咦?都不驚訝的嗎?也是受到那種痛苦,恐怕暫時調養不好了。”

“你是真正的萊寒玲?”他瞬間想起了,以前的萊寒玲是天生的帝王,自己只是佔著他的名字和身體,什麼事都做不好。

“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你才是真正的萊寒玲,我只是他很久以前留下的防禦機制,防止有歹人用他的身體做他不想做的事。”那人搖了搖頭,“我只在你的身體處於危險而你的神志不清的時候出現,現在看上去你沒問題了,那我走啦,哦對了,你覺醒了一個好玩的異能,雖然說有點危險。”說罷,他便消失了。

等萊寒玲坐起來,呆望著自己的手掌,那人說自己覺醒了異能,到底覺醒了什麼?門口有敲門聲,他下意識伸手,門此時開了,是璃端著一盤簡易吃食走進來,“這裡是廢棄的樓房,我們暫時和研究所的大家待在一起,還比較安全。他們找到一些吃的,我給你拿了點過來。你好歹吃一點。”

他點了點,並沒有拿起來吃,即使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食過了,還是感覺不到飢餓感。

璃被他逼的沒辦法了,“我們現在處境惡劣,咱倆炸了人家最重要的實驗室,現在正在帶著老弱病殘們逃亡,外面還有人在瘋狂追殺我們。你先吃點,修整好了,我們就逃命啊。”

萊寒玲還是不為所動,“逃,能逃哪去?你知道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光天化日被人刺殺。”

“行吧行吧行吧,你說的都對,他們跟我說你老婆馬上就要趕來了,你不得收拾收拾見人。”璃似是被他整的沒辦法了,只好脫口而出。

“我……老婆?我沒……”話到嘴邊他突然停住了,“你是說皇后?”他立刻意識到,他不在的時候必須有人替他掌權,而皇后確實是一個方便的位置,是敵是友,他得見見。

眼前這人幫助自己離開那裡,他確實不能恩將仇報,怎麼著都得讓人安全的活下去,他拾起了一塊像是餅乾的物品放入嘴中,“幫我打聽一下,皇后的事情。謝謝你。”

另一邊,皇后陛下——錦瑟確實收到了一份找到萊寒玲的報告書,但是在那個人消失這2年,快700天裡,他收到數不勝數的類似報告書,無非是相似的人,卻不是那個人,這次他本想也不例外,直到派最近的小隊去核實的時候,他愣住了,因為那個小隊有他之前的隊友,夏月尋——他說,恐怕得隊長你自己過來,憑他的眼裡,應該是真的,但是情況不太好。怎麼個不太好,夏月尋沒細說,錦瑟猜出了大半,精神創傷PTSD之類他見了不少,他相信那個人回到他身邊一定會好起來的。

萊寒玲見了Libra的人之後情況變得更加糟糕,璃發現他除了自己外,極端不信旁人,拒絕飲水進食,除非是璃自己端過來的。並且有外人靠近會立馬攻擊。搞得那個負責照看他的人類非常煩躁,不住嘴的跟璃抱怨,“哈?不是我倆日夜兼程過來陪他,又給買吃買喝,怎麼可能傷害他!小菜鳥,是我們啊,你不記得啦?”

話未完被旁邊的黑髮美女拽走,“隊長來之前,你別去招惹他了。”

待他們走後,璃走進房間,那個人好端端坐在床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頭銀色長髮散亂著,他蹲下直視對方的眼睛,“說罷,你想要做什麼? 那些人很關心你。”

“……還不能見他,還不能。我不能再依賴他們了。”他緩緩地說,“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想自己去尋找答案。”

“……哦,所以呢,不好意思,根據我的判斷,還是跟他們走比較好呢,你看,我們現在風餐露宿,食不果腹的。”璃一針見血的指出現在的問題,“而且,你剛覺醒的異能如果不加控制的話,會非常危險,外面那些人全是些不簡單的人,能幫忙的地方很多。”

“……”他沉默了半晌,“……真的就沒有我能幫的上的事情了嗎?”

“當然有啊,”璃衝他揚起一個微笑,“好好活著啊!除此之外……”

直到錦瑟真正走近陰暗的樓道時,他不由得愣住了,這是一條灰暗破落的建築,說是危樓也不為過。夏月尋報告說有人幫助萊寒玲從實驗室逃跑,不少人體實驗的異族也跑了,他讓剩下的小隊去找尋帶回去醫治,自己和剛趕來的木洛的在這陪伴和保護萊寒玲,並叫錦瑟自己一人個來,不要帶太多人來,接到萊寒玲後迅速撤離。

錦瑟明白夏月尋的意思,現在主要目的是接人並且離開,他們能得到訊息趕過來,對方必然也能過來阻止,不能再讓玲受到傷害了。這樣想著,錦瑟首先望見了夏月尋和木洛面對面交談,兩人神色都不太好。錦瑟的心一下冷下來,之前玲除了跟著自己,平時跟這三人組插科打諢,關係算的上是比較好的,他的耳力好,他倆的對話聽進去了大半,玲現在極端不信人,拒絕飲水進食,而且也不跟他們說太多話,有人靠近會應激攻擊。

聽到這裡錦瑟簡直不敢相信,之前他的玲,即使失憶了也溫柔善良對世界抱有善意。現在這情況,是再度失憶了嗎?還是……承受了世間太多惡意?

“啊,隊長來了。”木洛一聲驚呼打斷了錦瑟的思考,她小心翼翼的措辭,“恩,玲他狀態不太好。我們得迅速撤離,恩,你得……”

“我懂得了。”錦瑟點點頭,示意她不用往下說了,最壞的打算他已經想好了。

“那個,隊長,我猜你倆久別重逢,肯定不想別人打擾,但是他今非昔比,可能會傷害你。而依你倆關係,你可能會不忍心下手……”夏月尋繼續補充到。

“恩,你倆想看就進來吧。”錦瑟不是沒發現,他的這兩名隊員身上有些許傷痕,以他倆的身手傷他倆至少得SS級異族,除非就是對手讓他倆放鬆警惕,而這個人估摸著就是裡面的這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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