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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小心安撫,用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小姐沒事,是風。”
桃黛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想:“怎麼還是不經嚇?”
周梨這才從青竹懷裡退出來,乾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那個,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桃黛想了一會把信封開啟。
“一起看看吧,看了應該就知道了。”桃黛一邊展開信紙一邊說。
周梨環顧四周,抿嘴瞪著眼繞了一圈,躬身壓低聲音說:“我們還是謹慎一點,不要被別人發現了。”
青竹點點頭,贊同小姐的話。
“你們看這段話啊——東門帳下無墳頭,西出陽關無故人是什麼意思?”
周梨趴在手臂上,搖搖頭,過了一會說道:“要不我算一卦?”
桃黛抿唇,用圓眼看向她。
“算了吧,我們看下一句。”
“昔日舊情隱塵下,今朝南江出嶺風。你們說這個“嶺”是啥意思,是指嶺家嗎?”
周梨認真搖頭,青竹不發表意見。
桃黛無奈埋頭。
“阿黛,為什麼我們不看下面呢?”
桃黛一聽這話抬起頭,往信紙下方一看,大段文字細細講述了前因後果。
“嘖。”桃黛發出一聲感嘆。
三人頭抵著頭,青竹將燭火靠信紙更近些。
桃黛忍不住開口:“話說,我們需要這樣看嗎。”說完抹額頭上的細汗。
“萬一有人盯著呢,我們不能讓他們知道下一步要幹嘛。”周梨說。
桃黛掀開簾子,從帷幔中退出來,叉腰說道:“那也不用這樣吧,我們就在床上看也行,用不著蓋頭吧。”
青竹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火,默默從簾子裡出來,將火吹滅了。
周梨瞧兩人都出去了,也跟著掀開簾子,露出一張小紅臉兒。
“是有點熱哈~”她用手扇了扇,回想信上的話,“阿黛,你說這地方是不是真的,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明天一看便知,要是真有這個地方那她後面的話也可信了。”
桃黛起身將信折起來,把鑰匙放在腰上的荷包裡面,最後拍拍手朝二人說:“今日不早了,我們早點歇息吧!”
青竹麻利地將櫃子裡的被褥拿出來。
翌日。
桃黛早早起了床,吩咐青竹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東門帳下原說的是東街搭的夷族帳篷,可是前些年已經拆了,現在那裡只有一家裁衣鋪子。
周梨和青竹靠在東街的石板橋上逗弄橋下的魚,用一根細長的柳枝撥動水流,還沒開春,南江的柳樹卻頂著小雪冒著芽兒尖。
“你們倆,幹嘛呢?”桃黛盤手站在遠處,用銳利的眼盯著無所事事的二人。
“遠山,你動腦,我們出力就行。”周梨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頭靠在青竹的肩上。
青竹比周梨稍微高一點,她曲了一條腿,轉頭看了一眼小姐,用手扶了扶她的腦袋,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小姐,這個角度好嗎?”青竹輕聲問,全然不在意桃黛的話。
周梨甜甜一笑,回答道:“舒服,小青竹真好!”
青竹耳尖微微泛紅,她低下眉,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
桃黛吁了一口氣,放下手,轉身往巷子裡面去了。
“你們,跟上!”
她們三人都喬裝打扮了一番,雖說不常在街上露面但是總歸有熟人在南江,萬一遇上讓桃攝珍知道了那就是明面上的事情了,到那時候他眼裡可容不下沙子,定會將她捉回去成婚。
桃黛想著她爹這時候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才會放任她,但是自已終究沒有擺脫他的掌心,所以,在一定範圍內她是可以行動的,在他緩過來之時,她一定要查清楚。
三人打扮成書生模樣來到拐角的客棧,這裡離城門近,是往來遊人的聚集地,訊息十分靈通。
桃黛在門口的凳子上坐下,青竹和周梨挨著一起。
“唉,青竹,你去周圍打聽打聽那個夷族帳篷去哪了?”
“沒問題。”青竹領命離開,去往櫃檯以及樓上的茶室。
周梨酥軟無骨似的趴在桌上,捧著臉呆呆地看向桃黛,一雙透亮的眼撲閃著。
“遠山啊,我們就一個個找嗎?會不會太慢了。”
“是有點慢,我們時間不多,年後我就要成婚了,那時候我爹可容不得我再在外面待了。”桃黛憂慮地說,心思一下想到嶺高裔。
他不是善茬,自已消失這麼多天也沒見他尋,估計對他自已沒有利的事他也不稀得動用力氣。
“自藝,你說上次小迎讓你們去尋的人是誰?”
“我也不認識,不過那人是尋夜閣的人,看起來身份不低,他和小迎好像很熟。”
桃黛眼珠子一轉,心想:是嗎,可從來沒有聽小迎提起啊,這人和小迎是什麼關係呢?
“自藝,我有辦法了,不用費勁,找東西這事還得找人幫忙。”
周梨一眼就讀懂她的用意,猶豫地說道:“可是,你不怕他查到後知道這一切嗎?”
桃黛轉念一想,確實有這個隱患,但是自已查確實太慢。
“這樣,我們只讓他們查一部分,並不全部透露。”
周梨搖搖頭,“我看不行,那人厲害得很,上次幫忙找你的時候,雖說沒找到人,但是卻查到那味香。”她稍作停頓,突然想起來什麼,拍了拍桌子。
“對了,遠山,那香的事我還沒告訴你呢!”
桃黛也注意到她話中的那味香,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差點忘記了,那人查你的蹤跡時也查了一味香,小迎在信中說那香是嶺高裔家的,但是那香到底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桃黛陷入沉思,香,她大約知道是何種香,上次去嶺府時路過茅廁,小迎大約說的就是這香,可是這香對嶺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沒有毒性,按道理對自已也應該沒有的。
“完了,我感覺我們最近中毒可能不止一兩種。”桃黛發出感嘆,迎來送往的,原來已經中了這老些毒。
周梨忍不住發笑,“也不知道桃家是什麼虎穴,竟然這麼厲害,毒都不止一二種。”
“你別笑,我數數,香還不知道是不是,算一種,我孃的茶,還有什麼寒毒,能讓我昏迷的鳥叫。”
“寒毒,鳥叫?”周梨不解地問。
“哦,忘記告訴你了,我前段時間發覺有一種鳥叫能夠讓我昏迷,而寒毒是我去若耶山時珣……上面的和尚說的。”桃黛一想,還是不要說出他的名字好了,轉而換了說辭。
周梨沒有發覺異常,她細細地想,隨後說:“要不,我替你卜一卦?”
“不不,這時候別算了。”桃黛連忙制止,她不是不相信周梨,但是她的技術實在不到位。
周梨撇撇嘴咕囔:“好吧,不相信我。”
桃黛見狀立馬抱住周梨,親切地在她耳邊道:“自藝啊,不是不信你,是這點小事不用你出手,這不大材小用了嗎?”
周梨轉頭,佯裝不受用,可看見周圍的人投來異樣的眼光時推開桃黛身體。
“別動,我們現在是男子。”周梨提醒。
桃黛才反應過來,正色地理了理袖口,輕咳了兩聲坐回自已的位置,抬頭對著周梨拋了一個媚眼。
正巧青竹回來了,可她卻拉著凳子上的二人出了客棧。
“走。”
三人到了石橋上,周梨眼看離得遠了才問:“青竹,怎麼了,怎麼 出來了?”
“那掌櫃說帳篷是前些日子不見的,好像搬到西街去了,東街惡霸見不得夷族東西,收高價護費,那商人不幹搬走了。”
桃黛點頭,卻依然不解,“這與我們出來有何干,那店惡霸也在嗎?”
青竹搖頭,“掌櫃說惡霸每月尾時會來收錢,今日店內聚集了他請來的俠客,勢必大戰一場。”
“哦~原來如此,那我們要不要找一個好地方看看好戲?”周梨來了興趣,提議道。
“不必了,這種血腥場面,我們還是避開吧,正事要緊。”桃黛拍拍周梨的肩膀,“免得傷及無辜。”
“好吧!”周梨點頭,剛準備挽上青竹,隨即想起店內的異樣眼光立馬放直手臂。
青竹歪頭,問桃黛:“小姐怎麼了?”
桃黛聳肩,輕笑道:“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