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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瑤點頭,她的態度堅定:
“祖父已經同意我和離,寫和離書吧,你來寫?還是我來寫?”
她的語氣平靜,但每一個字都顯得那麼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方鶴安感到一種怪異的憤怒,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你當真想好了嗎?”
他的問題直指孟瑤的內心,試圖讓她重新考慮這個決定。
孟瑤沒有猶豫,她取了紙筆,在一旁壓了鎮紙鋪平,淡淡地說:
“那我來寫吧。”
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彷彿在處理一件日常的事務。
方鶴安看著孟瑤,他的心中充滿了僵硬。
他冷冷地看著她,聲音中帶著一絲尖銳:
“你想清楚,你如今年歲幾何?”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現實的考量。
孟瑤手中的筆微微停頓,然後她平靜地回答:
“二十四。”
她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波動,顯然已經對這個問題有過深思熟慮。
他的聲音中帶著冷意:
“你二十四歲,不是十四歲。”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對孟瑤未來歸宿的諷刺。
孟瑤知道方鶴安的言下之意,她以後的再嫁之路可能會充滿困難,不容樂觀,但她的心中卻異常堅定: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總不會比現在再糟糕了。”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淡然。
方鶴安聽見這句話,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滋味。
不會比現在再糟糕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和離吧。”
孟瑤手中的筆在紙上滑動,墨跡在紙上留下了決絕的痕跡。
......
孟瑤走出方鶴安的書房,她的步伐緩慢而堅定。
抬眼望去,陽光明媚,灑在庭院中的每一個角落,給她的身影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手中的和離書輕飄飄的,薄如蟬翼,紙上墨跡未乾,尾端寫著她和方鶴安的名字。
她記得,上一次兩個名字這樣並列,還是書寫婚書的時候。
孟瑤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好笑,命運的無常讓她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諷刺。
陳拾看到孟瑤出來,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笑著喊道:
“夫人。”
孟瑤轉過頭,淺淺地笑了笑,說:
“以後都不必喊我夫人了,我同你家大人,已經和離。”
她的聲音平靜,似是在訴說著一件平常的事情。
陳拾瞬間怔愣,他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但是看到孟瑤的神態,他又知道孟瑤在這件事情上不會哄騙他。
他的心中開始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似乎在努力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
陳拾心中暗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他回想起大人和夫人之間的疏離,以及府中的一些流言蜚語,心中開始有些明白了。
他看著孟瑤遠去的背影,心緒萬千。
孟瑤穿過庭院,逐漸消失。
回到蘭心院,她的身影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寧靜。
甘棠一看到她,便從孟瑤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切,知道事情已經成了。
甘棠的心情複雜,既為孟瑤的解脫感到歡喜,又為孟瑤未來可能要面對的風言風語感到難過。
甘棠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孟瑤見狀,取了帕子輕輕擦拭她的眼淚,語氣柔和而堅定:
“這是好事。”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釋然,在安慰甘棠,也在告訴自已。
甘棠抽泣著,嘴角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重複一遍:
“這是好事。”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但同時也有著一種為孟瑤感到的慶幸。
此時,青棠從屋內走出,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等等我,這邊還沒有整理完,小姐的嫁妝實在太多了。”
孟瑤輕輕搖頭,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
“不會把你丟這兒的。”
她的回答中透露出一絲鬆快。
青棠聽後,她笑著說:
“丟這兒我也不怕,我記得太師府的路,怎麼也能回去的。”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自信和樂觀。
孟瑤撲哧一聲便笑了。
然後轉身,對甘棠說:
“叫府裡的管事都過來,我這裡還有一些事情要交接。”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決斷和責任感,顯然想要儘快將事情處理妥當。
蘭心院內,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孟瑤和她的侍女們身上。
周圍的環境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寧靜,庭院中的花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
香雲院內,丫鬟們的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她們的躁動不安在空氣中瀰漫。
方芸正坐在窗邊,手中拿著繡花針,專注地繡著一朵蓮花。
當這些私語聲傳入她的耳中,雜亂的聲音她的眉頭不由自主地蹙起,脾氣變得有些不好。
李嬤嬤見狀,立刻上前制止這些丫鬟的閒言碎語:
“亂嚼什麼舌根子呢?手上的活都幹完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嚴厲,對這些丫鬟的行為感到氣憤。
“都去幹活去,去去去。”
丫鬟們被李嬤嬤的呵斥聲嚇得一鬨而散,要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
然而,其中一個丫鬟快嘴快語地說:
“府上都說夫人和大人和離了,嬤嬤你知道嗎?”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好奇和震驚。
李嬤嬤原本因為丫鬟們的聚談而感到煩悶,她想也沒想地回應:
“和離就和離,又不是你和離,和你有什麼......”
話音未落,李嬤嬤突然反應過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說什麼?夫人和大人和離?”
其中一個丫鬟點頭,證實了這個訊息:
“府上都傳遍了,這會兒夫人正叫了府上的管事在蘭心院呢。”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這個訊息對整個府邸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李嬤嬤的臉色大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主子們的事和你們有什麼關係,都幹活去,別杵在這裡礙眼。”
她迅速驅散了原本聚在一起閒話的丫鬟們,然後轉身回去告訴方芸這個驚人的訊息。
方芸聽著李嬤嬤的話,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動作。
繡花針刺破了她的手指,但她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鮮血從她的指尖滲出,浸染了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