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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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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與乘風而去,

後欲置忘川之中。

且非天地之靈養,

可笑,可笑”黑漆漆的山洞中只有一盞蠟油燈伴著少年,少年臉色泛著紅暈,一身青色長衫,胸前被酒水打溼,額前的碎髮隨意的搭在臉上。他長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眉角微微皺起,臉上帶著苦澀的微笑。

將酒瓶隨意撂在一邊後重重的倒在石床上,身上獨有的清冷氣質,襯得他更加的孤獨,他閉上了雙眼,

睡夢中他又遇到了那名紅衣女子,滿臉鮮血的倒在他的懷中,他心跳如鼓,急促有力的去擦拭,可無論如何都抹不掉女子臉上的鮮血。少年滿眼通紅,從夢中驚醒,額頭滲著細密的冷汗。

“你醒了?”一個髒兮兮的五歲孩童用稚嫩的聲音詢問他,眼睛水汪汪的盯著他趴在石床邊歪頭打量著他

,少年瞳孔微縮,又揉了揉眼睛,難以相信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是人?”

女孩震驚了嘴巴張開形成一個O型,眼睛眨巴眨巴心想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

女孩用食指點了點自已的太陽穴,腦海閃現出一個想法

嘿嘿,我不如……

“咳咳,我是人亦是仙,我的師尊算出你命中有一劫,特容我下凡助你渡劫。”說完她便一臉神奇的看著他

少年輕笑一聲,眉頭一皺,眼睛瞬間變成金黃色,看到的竟然不是眼前的孩童,而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在好奇地打量著他。少年眉頭舒展,眼睛也恢復了褐色

“你被人下了蠱”他揚唇懶懶道,便又躺了下去左腿搭在右腿上十分愜意。

“你什麼意思?”女孩的聲音略顯緊張

少年漫不經心的回答著:“有人想用你的身體做蠱種,便給你下了控生蠱,無論你到多少歲都會是孩童面貌。”

聽了這番話後,女孩的臉一下子變得像窗戶紙似的煞白,眼中充滿了困惑與憤怒。女孩努力壓制著用質疑的語氣詢問道:“你是何人,我為何要信你。”

少年微微失神,隨後便漫不經心的瞥了孩童一眼:“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非天地所管,非凡人也非仙人。我只知道每隔一段時間我便會回到這裡,而期間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記得,如此反覆幾千年了。”

“你這小東西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我在睡覺,睜開眼便來到這個洞中了”孩童突然一想“哎不對呀,這應該是我的夢鏡呀。”

少年似乎習慣了一般,漫不經心的說道:“哦,那你該醒了”

說完,一間破舊不堪的小木屋中尤離便醒了,夢中的人是誰?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說我被下蠱可是當真,可怎麼會,父王怎麼會……

月梨見尤離醒了便湊上前為她更衣

“梨兒,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奇怪的男子,我覺得他是真實存在的,我要找到他,或許他能幫到我”

“或許這是天人為聖女指的一條道路。”月梨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小聲的對聖女說:“如今尤

赤王,掌管苗疆,聖王又不知在何地方,你在此處終歸凶多吉少,不如,逃。”

尤離被月梨的話震驚了,可轉念思考

我如今這幅摸樣,或許我真如那人所說被下了蠱,而父王恐已凶多吉少,我不如賭上一把,若真是天人指點,那我定能找到那人助我解蠱,扳倒尤赤。

月梨失了神,想到了那一晚

地牢中

男人被泡在滿是蠱蟲的池子中,傷口流露著黑紫色的液體,每一個蠱蟲都爭先恐後的撕裂者他的傷口吸食著他的血液。等到血液吸乾,男人只剩皮包著骨。

“哈哈哈哈,兄長也有今天呀”

來人身長九尺長髮披肩,身著烏鴉羽毛而制的黑色長袍,臉上的笑容妖異而邪肆,他緩步走來,每踏一步,地板變回發出脆響,就像踩住人的心臟般令地牢中的人不敢發出聲響

男人繼續說道“被自已養大的蠱蟲,吸乾鮮血的滋味怎麼樣呀,是不是特別恨呀,恨蠱蟲?恨我?還是該恨你自已呀?”

男人早已奄奄一息,面色平靜的倒在蠱池中,任由蠱池中的蟲子在自已的身體裡穿梭。片刻後,男人的血液又在生出來了,又是一輪的撕扯,男人早已麻木

“等我的蠱蟲培養出來了,任何地域都將成為苗疆,而我尤赤便是世上唯一的王。”尤赤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眼底竟然閃過一絲憐憫,但很快便被痛恨掩蓋了。

男人走後,一個黑衣蒙面的女子從石柱後面走了出來,看到以前的聖王尤因如今這幅摸樣心疼不已

‘’聖王‘’

但池中的蠱蟲十分兇猛,令她無法靠近,尤因雖然雙眼早已被蠱蟲折磨失明,但仍能察覺到來人便是月梨。

尤因的氣息極為微弱,他忍著疼痛上氣不接下氣:“帶著離兒離開苗疆,無論哪裡,什麼都不要告訴她,我不想她這一生都陷入仇恨中。走吧孩子,你救不了我的。”

一想到聖王的處境,月梨就痛恨自已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保護好聖女

“你說得對,梨兒你去收拾東西,明日清晨,他們要向靈劍山莊供蠱,介時你我混入其中,離開這裡”尤離的這番話令月梨眉頭舒展,原本她還怕尤離不答應,無法完成聖王的囑託,這下懸著的心便能放下了。

次日清晨,月梨喬裝打扮成一個臉上滿是刀疤的大漢跟在車隊後面,背上揹著一個竹簍,而竹簍裡便是小人兒尤離。

“你是身後背的是什麼”檢查的官兵,察覺到了異常上下打量著月梨

月梨故意用粗野的聲音回覆:‘回大人,這裡裝的是一些死去的蠱蟲,毒氣甚重,赤王怕這些死蠱感染了生蠱,便特意派人揹著,不幸抽到了我。唉.”

月梨故作可憐的模樣,令官兵半信半疑,他欲開啟檢視

月梨立馬後退:“大人還是莫要檢視了,裡面毒氣深重,莫要傷到大人。”

可這個動作,讓官兵,心生疑慮:“說,到底是什麼,若你不交待,我便只好請赤王來了。”

月梨見情況不妙,欲要掏出袖中的刀

“簍中確是死蠱,靈劍的人特地指定的要一些死蠱讓女弟子練習鑄丹術的。”一個身著玄紫色朝服緊緊勾勒著玉樹身形,腰封鑲著白色玉石,玉冠束髮,慢慢走到了月梨身邊。

官兵立馬點頭哈腰“既然國師大人作證,那小人便不再詢問了。”

男人衝他微微點頭,便將視線落在了月梨身上,陽光剛好透過樹隙照耀在男人的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少年俯視著她,挑了挑眉,嘴角變成微笑的弧度,伸出一隻手,要去摸月梨的臉“你偽裝的這張臉呀,還是跟當年的一樣”

月梨白了他一眼便躲開了他的手“滾!髒!”

男人收回了手,尷尬笑了笑:‘唉,作罷作罷,此去定要萬般小心。”

他眉頭微皺,湊到月梨耳邊:‘把自已放在第一位。”

月梨並沒有理會他,隨隊伍走了。

只剩男人待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長嘆一口氣,似乎有著難言之隱。

不知走了多久,隊伍終於在一個樹林中停了下來,趁著大家都在休息,月梨悄悄揹著竹婁,跑下了山,她跑到了一個山洞裡,確定四周是安全的之後,月梨把人皮面具扯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掀開了竹婁,將尤離從中抱起,攬在懷中

“烏古~烏古~”她嘴裡呢喃的咒語,隨後,尤離的耳朵裡便爬出了一隻蟲子。月梨將蟲子捏起裝進了尤離腰間的琉璃瓶中。

“梨兒,我們這是在哪?’尤離緩緩睜開眼環顧著四周

“聖女放心,我們已經逃出來了,這裡暫時是安全的。”

月梨緊皺眉頭仍是很擔心“聖女可無大礙?”

“嘿呀,這嗜睡蟲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她不會傷害我的身體的。”尤離站了起來,自豪的講述的她的蠱蟲,神氣極了,龍飛鳳舞的表情配上她一張娃娃臉,甚是可愛,月梨忍不住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尤離衝她笑了笑,露出來兩顆小小的虎牙,搭配上兩個梨渦,是那樣燦爛。她知道,月梨是她身邊唯一的依靠了。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一進鎮便聞到一股江南風味。跨過婉月橋,信步在青雲街,河畔邊,三兩個婦女拿著木椎捶打著衣服。尤離撐開雙手面帶笑意,向前奔跑,似乎要捉住無憂無慮的風。月梨望著她寵溺的搖了搖頭便追了上去。

一斜夕陽灑了下來,恰好落在尤離三步遠的一個青服俊面,長身玉立的少年身上。陽光灑得好處,加上他那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散亂的披在肩上,令少年的周身彷彿縈繞著一股不俗之氣。一雙劍眉下的是一雙桃花眼,略顯柔情。稜角分明的臉龐,高挺的鼻樑,薄厚適中的嘴巴,盡是一副憐愛蒼生之相。引得女子側頭觀望。

少年向前一步離尤離更近了,‘撲通撲通’尤離的心跳加速,小臉紅撲撲的。“好……好生俊美,我想要”

‘嗯?’少年微微皺眉

“長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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