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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原來,這就是飛起來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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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憑什麼欺負人?!”

羿清塵猝然遭此冤枉,當即便來了火,她站直身子,往旁一瞧,便看到了這聲音的主人。

春陽如笑,幾縷日光從寬大的屋簷後傾瀉下來,照亮了眼前颯爽的身影,這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紅衣少女,一紮紅色絲帛將頭髮高高挽成一個馬尾,纖細的髮絲肆意飄灑,顯得格外張揚,蹙起的彎眉下面是一對微圓的鹿眼,薄唇緊緊抿住,桀驁又不失嬌俏。

羿清塵往前幾步,仗著自已比紅衣少女高出大半個頭,居高臨下地質問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他了?!”

紅衣少女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握緊了拳頭,不卑不亢道:

“我就是看見了!你不願意給錢也就罷了,還把小乞丐推到了地上!”

“那不是我推的!”羿清塵急得大聲爭辯,“我是不小心才……”

“不小心?呵呵……”

紅衣少女蹲下身,扶起小乞丐,柔聲問道:“你別怕,你告訴姐姐,剛才是不是他推的你?”

小乞丐捂著擦傷的手腕,一個勁只是哭,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喂,你說句話呀!”羿清塵可不想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黃毛丫頭隨便冤枉,她隨即揪住了小乞丐的一側肩膀,連連說道,“你告訴她,你快告訴她!不是我推的你!我沒有推你!”

小乞丐哭得更兇了。

“你推了人,還敢嚇唬他?”見小乞丐哭得鼻涕眼淚流了滿臉,紅衣少女看不下去了,她握住羿清塵的手腕,將羿清塵的手從小乞丐身上甩開了。

“喂,有錢人家的公子,就了不起嗎?就能隨便欺負人了嗎?”紅衣少女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兩人的動靜鬧得越來越大,周圍開始有百姓圍觀了,他們在聽到紅衣少女的話後,不約而同地指責起了羿清塵。

“我……真不是我!”

羿清塵百口莫辯,一張白嫩小臉漲得通紅,胸膛也跟著一起一伏,自打她出生以來,還從沒受過這種冤枉氣呢,又急又怒的她一時氣火攻心,朝著紅衣少女高高舉起了巴掌。

“哎!這就氣急敗壞了?推人不算,還想動粗?”

紅衣少女毫不畏懼,她挺起胸脯,抬頭直視著羿清塵,用所能發出的最嚴厲口吻質問著羿清塵。

羿清塵怔了一下,悻悻地準備放下巴掌,可她還是急著想要解釋,便再次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還敢狡辯,今天我非讓你認錯不可!”紅衣少女說著便抬起一手,牢牢攥住了羿清塵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腕,熟練地往下一撅。

“啊~~~”

羿清塵痛得叫了一聲,不得不順著紅衣少女的力道半跪在了地上,她下意識地撇頭朝書肆看去,想讓朋友們來救自已,可那群狐朋狗友哪裡見過這種陣勢,早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怎麼樣?知錯了嗎?”

這下輪到紅衣少女居高臨下地喝問了。

“我……我沒錯!”羿清塵自然不肯認錯,她扶著自已的手腕,倔強地抬起頭來道,“我就是沒錯!”

“你!”紅衣少女最厭這種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見羿清塵死鴨子還嘴硬,她便往手上加了些力道,直叫羿清塵哀嚎連連。

羿清塵疼得眼淚都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但她仍是不願意承認,終於,有幾個百姓看不過眼了,上前勸阻道:

“算啦算啦,小公子看著不像壞人,或許真不是故意的呢……你別把人家打壞了,回頭跟人家爹孃沒法交待呀……”

紅衣少女聽罷,這才鬆開了羿清塵,拍了拍手道:“哼,那這次就先饒了你吧,若是下次再讓我瞧見你隨便欺負人,我就給你好看!”

說罷,紅衣少女轉身便走。

可羿清塵卻不幹了,她哪裡是肯吃虧的人,見紅衣少女冤枉完她就走,胸中憋著的那口悶氣頓時化作了一句從狐朋狗友那裡學來的穢語,從口中發洩了出來。

“都給老子讓開,別攔著老子!老子今天不把她屁眼捅穿,老子就跟她姓!”

這話一出口,不僅圍觀的百姓愣住了,就連羿清塵自已也嚇了一跳,她也不知自已是怎麼的,就冒出來了這麼一句。

“你,說,什,麼?”

紅衣少女聽見這話,憤然轉了過來,作為女孩子的她,自然是聽不得這種粗言鄙語,羞急難當之下,紅衣少女咬牙切齒地衝過來,抬手揪住了羿清塵的衣領。

“我……我……對……”

羿清塵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一句“對不起”還沒出口,她就看見紅衣少女朝著自已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殺氣十足的冷笑。

緊接著,羿清塵就感覺到自已的腰帶被一隻十分有力的手抓住,而後,她立刻身體一輕,騰空而起,一陣天旋地轉的失力感由之而來。

原來,這就是飛起來的感覺啊……

紅衣少女一手揪住羿清塵的衣領,一手抓住了她的腰帶,腰腿一齊出力,雙手朝上一舉,就將羿清塵丟了出去。

“哦豁!”

圍觀的百姓們個個驚得張大了嘴,像是在巢中等待著食物的雛鳥,愕然地看著羿清塵從他們的頭頂上方飛過,就連踩在木梯上掛彩綢的百姓也被這一幕給驚呆了,絲毫未覺手中的綵綢已經被春風捲走。

旁邊的巷口正好堆了一攤用來壘豬圈的沙土,墜落下來的羿清塵一頭紮了進去。

“啊噗……咳!”

羿清塵嗆了滿嘴沙子,紅衣少女腳尖點地,身體拔空,以一個漂亮的筋斗翻出了圍觀的人群,輕巧地落在了羿清塵身邊。

她抓住羿清塵的後腰,把羿清塵從沙土中拖了出來,又將羿清塵的雙臂扭至背後,用自已的膝蓋壓住。

羿清塵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滿身滿臉都是土,就連頭頂上的那盞白玉頭冠,也像個小鏟子一般,足足盛了半頂沙土。

紅衣少女伸出手掌,牢牢摁住羿清塵的半邊小臉,怒吼道:

“小混蛋,服不服?!”

從小就被捧在蜜罐里長大的羿清塵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眼淚差一點就要奪眶而出了,但身旁還有不少百姓在看著,就這麼被一個黃毛丫頭當眾打哭,那也太丟人了,於是,羿清塵強忍著眼淚,硬撐著嘴硬道:

“不服!!!”

“喲呵?還不服?”

紅衣少女想起了羿清塵剛才所說的穢語,對著羿清塵的屁股狠狠打了幾巴掌。

“現在服了嗎?”紅衣少女又問。

這下羿清塵徹底忍不了了,鼻子一酸,帶著哭腔喊道:“我娘都沒打過我屁股!嗚嗚嗚……娘,救我……”

紅衣少女一愣,壓在羿清塵身上的力道不由得鬆了幾分。

羿清塵感到身上輕了許多,便一鉚勁,從紅衣少女身下掙脫出來,抱著頭撒腿就跑。

紅衣少女倒也沒追,而是靜靜地看著羿清塵跑出了巷口。

羿清塵一口氣跑回了府裡,剛剛穿好衣裳的安氏和玲瓏正從屋子裡出來,見羿清塵飛快地從身邊跑過,徑直衝進了自已的屋子,又將門重重關上,不由得納悶起來:

“這孩子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哎?怎麼身上都是土啊?”

灰頭土臉的羿清塵呼通一下坐在椅子上,捏緊的拳頭猛地敲在桌邊,嘴唇氣得直顫,她努力憋著即將滾落下來的眼淚,在心中暗暗發狠:

“……別讓我再碰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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