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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和那位張律師有過節嗎?”
“哼,我們和一切律師界的惡棍都有過節!”
“惡棍?這樣說人家不好吧?她不是明珠事務所的嗎?那不就和畢律師吃同一碗飯的。”
“吃同一碗飯,用的卻不一定是同樣的筷子。”
“嗯?”沈寧玉忍不住拿起自已面前的筷子看了看,又問:“那是什麼樣的筷子?”
周致遠也拿起筷子比劃了一下,回答:“那是一雙特別長,特別粗,特別硬的筷子!所以它夾得準,夾得遠,夾得多!說白了,這就是一個啥都想要,啥都敢要的人!”
他頓了一頓,又冷笑了一聲:“看來這次案件裡的那個女生家底不薄啊。要知道,這位張律師的服務費可是出奇的高!”
“而她所打的很多官司裡,幾乎每次都要把對方逼個傾家蕩產,否則決不罷休。她還有一句非常著名的名言:一個律師的能力有多大,就能掙多少。”
“這...這句話沒什麼特別的吧,好像也沒什麼錯啊。”
一旁的蕭元誠緩緩搖頭,不置可否地說:“律師...也應該要有信仰的,所以這話確實不合時宜。”
“所以你也覺得她是惡棍?”
“我文明多了...她頂多算是根冰棒。”
“什麼意思?”
“看著很硬,其實很水。”
沈寧玉眨了眨大眼睛,又問:“可她既然敢放那樣的話出來,那多少還是有點本事的吧?”
“何止是‘有點本事’?”崔可恕插口:“我沒記錯的話,當年這位張律師成名的時候,還曾專門挑戰過他們兩個的,可惜這兩位卻臨陣逃跑,不敢交鋒...這麼看起來的話,人家的本事可大得很呢!”
“咦?還有這種事啊,他倆又逃跑了?”
“幹嘛要用‘又’字!?”周致遠臉紅起來,大聲反駁崔可恕:“當年我們為啥沒接招,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淨在這裡瞎扯!”
“嗯!當年你們沒交手,或許是有別的原因,但今天你們要是還不交手,那就不能不讓人猜疑此事的真相了啊。”
“豈有此理!好,咱就跟她打一仗,但是老崔你也要記住你的承諾,這事完了,我們出去旅遊的一切費用你都包了!”
“那得贏了才行。”
“廢話,”周致遠一掌拍在蕭元誠肩上,“咱哥倆出馬,還不手到擒來?”
蕭元誠緩緩拉開那隻手,謙虛地回答:“我們儘量,儘量...”
崔可恕笑了:“那好,吃完了飯你們馬上回去,我去局裡取了口供和卷宗,再來找你們一起研究。”
蕭元誠問:“這案子不才一天嗎?連口供都有了?”
“案發地點在火車站,在場的證人就有好幾百,取口供沒什麼難的。”
“那證物呢?就是那些火車站的影片資料有沒有?”
“有啊,我前晚才看過的。”
“我希望是非常高畫質的影片,最好能拍清當事人的穿戴,甚至是表情的。有嗎?”
“這個...我們提取影片的時候倒沒注意,因為有那麼多證人呢。不過要是你堅持的話,我再跑一次車站好了,你確定這些很重要嗎?”
“當然,這些是勝敗的關鍵。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你可能已經拿不到這些資料了。”
“開什麼玩笑,公共場所的監控系統資料至少要儲存30天以上,有涉案的更要保留一年以上,怎麼可能拿不到?”
“但願我猜錯了,不過你要是真沒拿到它的話,倒是可以去拿另一份資料,聽我細細道來...”
三個小時後。
在包子鋪樓上,匆匆趕來的崔可恕剛推開門,就開始抱怨:“還真是見了鬼了!你猜得一點沒錯,車站的監控系統在今天下午就被全面入侵,幾乎所有大廳的影片資料全部丟失。只剩下那些比較模糊的影片了。”
“對方是網紅,有這種能量不奇怪。”蕭元誠問:“那我說的另一份資料呢?”
“嗯,這個倒是搞定了。但是我有點沒想通,這個和案情有什麼關係?”
“關係重大!讓我們先來看看,和我想的到底是不是一回事。”
這是另一段非常短的影片資料,顯示的是一個穿著打扮都很時髦的年輕女生剛剛離開計程車的情形,影片上還有非常具體的時間。
幾分鐘後,蕭元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了,我們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不行,”一旁的周致遠卻搖頭:“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光贏個官司就算了?非痛打落水狗不可!崔哥,明天開庭前,麻煩你無論如何再見一次範老,把一些事情跟他說清楚。”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上午,市中級法院門口。
步上高階的周致遠轉過身,問身旁的沈寧玉:“你又要進去看?”
“怎麼?不行嗎?”
“可是你進去了,我的壓力會很大啊。”
“咦?”沈寧玉狡黠地笑了笑:“怎麼?你開始怕我了?”
“廢話,我當然怕你了。就你這冒冒失失的性子,萬一犯了法庭秩序,被人揪出來,丟的可是我的臉!要進去也行,記住,看見我帥的時候,別瞎起鬨,也別亂鼓掌,安安靜靜地給我點贊就行了。”
“...”
另一頭的蕭元誠還沒進大門,就聽見門裡人聲嘈雜,哄亂不停,只見這廳里人山人海,起碼擠了有兩三百人。
仔細一看,這些人幾乎全是女生,而且都很年輕,其中不少還是學生打扮,很多人手裡好像還拿著些紙牌,橫幅一類的東西。
還要再看,有人扯著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了一邊。一扭頭,卻是畢飛晴。
美女律師一直把他扯到角落,才詢問:“你怎麼也來了?來看熱鬧的?”
“我哪有功夫看熱鬧啊?話說,你又為什麼來了?”
“我被抓了壯丁唄。”
“抓壯丁?”
“今天是大師姐的案子,所裡很多人都被臨時抓來了...”
“哦,想起來了,這是你們所的傳統...”
“不是啦!這是師姐那案子裡當事人的粉絲。師姐是讓我們來疏導,讓這些傢伙離開的。可是一點不管用...這是法院耶!他們想幹嘛?來向法庭施壓嗎?真是瘋了!...對了,你還沒說,你到底來幹嘛的?”
“我...這不來和你師姐打官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