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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許了霧嘴巴被捏起來了,說話有些不清楚,可眼睛卻彎彎的,像月牙,特別好看。
洛初心底一軟,連帶著心情都變好了。
許了霧見狀,放下筷子,帶著試探性,小心翼翼的問:“那五年裡,你過得好嗎?”
“說不上多好,也談不上多壞。”洛初嘴角上揚,可眼裡卻沒笑。
她有些不想當著容與的面談論那五年,便將話題錯開,反問許了霧:“不說我了,說說你倆吧,我看你這戒指都戴上了,什麼情況啊你倆。”
許了霧舉起左手,笑著說:“我結婚了,在兩年前。”
許了霧和林時硯結婚這件事在洛初意料之內。
許了霧是林時硯帶大的,林時硯像匹狼一樣盯著許了霧,一盯就是十幾年。
對於娶她這件事,他從未有過質疑也不允許有任何意外。
洛初單手撐著下巴,感嘆道:“真好,只可惜我沒能參加你們的婚禮。”
“嚴格意義上講,你還是參加了的。”
“嗯?”
許了霧說:“我和林時硯結婚那天,容與也來了,他拿了一個很大的相框,半個身子那麼大,相框裡放的是你的照片。”
兩年前,洛初那時在大眾眼中還是個死人。
拿著死人的照片去參加別人的婚禮,這像是一個正常人會做的嗎?
洛初眉峰幾不可察的皺了下,沒說話。
許了霧歪頭看了她一眼,說:“你是不是覺得拿著一個逝者的照片參加別人的婚禮很瘋狂?可是洛初,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那時的容與,並不認為他拿著的是一張逝者的照片呢?”
“那些年裡我偶爾會看到容與發朋友圈,有時是去海邊,有時是一個蛋糕,可無論他發什麼,照片裡都會有一張你的照片,所以洛初,在別人眼中他拿的或許是一個已逝之人的照片,但在他包括我和林時硯眼中,那就是你,和你本人沒什麼區別。”
洛初聞言,心裡奇怪的情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有些酸脹,像是心臟被什麼東西捏了一下,很奇怪。
飯桌上一時間有些沉默。
容與給洛初倒了杯水,說:“喝點水,然後我讓服務員把甜品送上來。”
洛初是個無甜不歡的人,她特別愛吃甜的,就算是喝粥都要往裡放糖。
洛初點點頭,也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容與給了一旁侍應生一個眼神,隨即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有一個男人推著一個手推車走了進來。
一步,兩步。
男人先是走到許了霧身邊,端上一盤甜點,繼而走到洛初與容與中間,彎腰,從推車下方陡然拔出一把刀,徑直的向容與刺去。
“去死吧你!”
洛初當時在發呆,沒能第一時間反擊,卻還是在男人高呼後猛地衝向容與,想替他擋刀。
“洛洛!”容與瞪大眼睛,一把握住鋒利的匕首。
血腥味瞬間湧入洛初的鼻腔。
洛初微蹙眉頭,反身一腳踹在男人的肚子上,將他踹出去老遠。
“是誰派你來的?”洛初踩在男人的胸口,一雙銳利陰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男人,好似兩把鋒利的刀。
“他殺了我爸,還需要誰派我來嗎?”男人目眥欲裂,聲嘶力竭的吼:“容與,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我早晚會殺了你!”
“要有命活著才有機會殺人,蠢貨。”洛初眸光微斂,抬腳踩在了男人的頸部。
“唔——”
男人眼睛瞬間瞪的老大,紅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佈滿眼球。
他雙手在空中虛虛的抓了兩下,幾秒後,他渾身一僵,然後徹底沒了氣息。
洛初素來是個殺伐果決的人,這點在五年前林時硯就已經見識過。
因此他也不震驚,只是低聲道:“傷口太深了,需要去醫院處理。”
“嗯。”洛初聲音很低,她見容與流血的手就那麼赤裸裸的懸在空中,便脫下自已的外套替容與包紮。
但也正是這麼一脫,才讓許了霧幾人看到了她半隱在吊帶下的傷疤。
猙獰,恐怖,幾乎從左肩貫穿到右肩的傷疤。
容與身份不同,就算去醫院也不用像尋常人那樣排隊。
傅硯辭知道容與受傷了,早早地就備好了醫療團隊,等容與剛一到醫院就送進了他的專屬病房。
“傷口實在是太深了,必須縫針,你稍微忍一下。”傅硯辭蹙眉,一邊替容與消毒一邊說。
“為什麼要忍?你給人縫針都不打麻醉的?”洛初眉頭皺得更深。
“啊這……”傅硯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心虛的看向容與。
“繼續縫吧。”容與垂眸,嘴唇與臉色因為失血變得蒼白,可臉頰卻又因為劇痛而染上不正常的紅。
不打麻藥直接縫針,這和上刑有什麼區別?
洛初雙臂抱胸,抿緊薄唇,臉色因為容與顫抖的手一黑再黑,直到最後一針縫完,她與傅硯辭對視一眼,踱步到病房外。
“是你自已說還是我幫你。”洛初緊盯著傅硯辭的雙眼。
此時的傅硯辭突然就有些懷念小時候那個軟萌軟萌的小姑娘。
他撇撇嘴,嘟囔道:“你不是不在乎容與嗎,還問什麼。”
“傅硯辭!”洛初低吼。
“好好好,我說還不成,容與他不能打麻藥,他藥物成癮,當初費了好大得勁才戒掉,要是打麻藥的話就白戒了。”
“藥物成癮?”
“對,藥物成癮。”傅硯辭長嘆一口氣,“在那場大火後的第二年,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去治療他那雙腿,一年半的時間,四場大手術,是個人都受不了,更別說像他那樣剛手術完沒兩天就急著出院回家。”
“他那個時候太疼了,杜冷丁當生理鹽水打,止疼藥當飯吃,久而久之……”
容與那雙腿是在兒時那場車禍裡傷到的,準確的說不光是腿,最主要的還是脊椎。
與脊椎有關手術,可想而知有多大。
一年半,四場手術。
洛初微微低頭,雙眼被劉海投下的陰影遮住,低聲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說,他不想讓你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