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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我回來了。”
“……枷場夫人，她沒事吧？”
“啊、這個。”五條老師才去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我把她們送到五條家資助的醫院了，還在檢查。”
夏油傑不說話。
五條悟敏銳察覺：【傑狀態不對。】
“傑？”五條老師打破沉默。
“……在原本的未來裡，她們身上發生了什麼？”夏油傑突然問，“悟君特意來救她們，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五條老師：“……”
“父親早死、母親生病、缺醫少藥、年幼的咒術師、愚昧排外的村莊……”夏油傑聲音悶悶的，“似乎怎麼想，結局都不會太好……”
“其實……”五條老師組織語言，“我只知道雙胞胎被關進籠子裡了。”
然後你的咒靈屠盡全村112口人……他在心裡補充。
“哈。”夏油傑單手捂住臉，他居然在笑，“哈哈哈……咒術師被當成怪物關進籠子裡嗎？我竟然一點都不驚訝，哈哈……”
“傑，你很厭惡這些村民吧。”
“所以呢？你想怎麼做？”五條老師詢問他的意見，“你想報復他們嗎？把他們套麻袋打一頓，還是……”五條老師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下，意思是“嘎掉”。
“先不說、他們還沒來得及真乾點什麼。”夏油傑搖搖頭，“私刑嗎？悟君，這沒有「意義」。”
【又是這個詞！】五條悟幾乎煩躁起來，【「意義」到底是什麼東西？就那麼重要嗎？？】
“防止你退一步越想越氣，晚上睡不著覺。”五條老師看起來倒是心平氣和，“這也是有「意義」的。”
“？”
這話倒是完全超出夏油傑的預料：“……悟君，你認真的？”
“你也知道私刑無法制止「惡」的誕生。”五條老師說，“即使放著這個村子不管，他們也會自已養出蠱來，有句話怎麼說……因果報應？”
五條悟接話：【蠢死活該。】
“這些蠢人的死活我一點都不關心，重要的是你怎麼想。也許我們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也許沒有……但不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會幫你的。”
“傑，你的選擇都有「意義」。”五條老師繼續說，“我只是不希望你痛苦。”
“我的選擇都有「意義」……嗎？”夏油傑陷入沉思。
五條老師只是專注地看著他。
“咒靈的誕生，居然也可以算「因果報應」的一部分……哈，真是諷刺，我要保護的竟然是這些人。”夏油傑喃喃自語，“那負責祓除咒靈的咒術師又算什麼呢？”
“我想，可以算巨噬細胞這樣的清道夫吧。”五條老師摸著下巴，開始了他的奇妙比喻，“作為免疫系統的防線，消化細菌、病毒、死細胞之類的……大概。”
“好吧。”夏油傑轉頭看向他，“這件事總得有個結局，我們就留在村莊裡打探吧，也許有其他思路。”
“既然他們蠢得可以，不如，我們就讓這些蠢貨相信「因果報應」。”五條老師提議。
“不愧是悟君，已經有思路了嗎？”
“差不多吧。傑，我需要你的幫助。”五條老師打了個響指，“走了，我們去幹點裝神弄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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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村長家的兩層小樓，在落後的村莊裡顯得格外突兀。微風吹動樹梢，樹影在蒼白的月光下搖曳。
村長家還亮著燈，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個體型富態的老登在喝茶，他對將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突然，屋內的燈光熄滅了，村長呆了一下，在黑暗裡起身去摸燈的開關：“嗯？怎麼不亮？”
村長下樓去檢查電箱，正打著手電筒掰電閘呢，但是怎麼掰都不來電。
“砰”的一聲巨響，他身後的門重重關閉。
瞬間，黑暗籠罩，這黑暗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黑”，而是物理意義上的完全無光，村長緊緊捏著的手電筒像不存在一樣，連微弱的月光也消失了。
“■■■■……”
詭異的呻吟從四面八方來，模糊不清，令人毛骨悚然，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裡窺視。
“為什麼……”沙啞的聲音在耳語。
“誰在那？出來！”村長大聲喊，顫抖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了的恐懼。
回答他的只有更陰森的低語：“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
村長猛地回頭，但他什麼都看不到。他心跳加速，冷汗涔涔。
“你的罪行……”一道聲音幽幽響起，“你以為你的罪行無人知曉嗎？”
村長腿一軟：“你……你是誰？”
“嘿嘿嘿，我是你的「報應」。”那道聲音陰森森地笑，“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村長臉色煞白，他無力地辯駁：“不、我不是……我沒有……”他感覺到自已被一股無形地力量束縛，無法動彈。整個空間蠕動起來，村長腳下的地面活了，差點沒把他嚇尿。
“承認你的罪行。”另一道低沉的聲音附和道，壓迫著村長的神經，“懺悔吧，或者迎接更恐怖的「報應」。”
在無盡的恐懼和壓力下，村長終於崩潰了。他無力地癱倒，醜陋地哭泣：“是……是的，我挪用了公款……我懺悔……我錯了，饒了我……”
“就只有這樣嗎？”陰森的聲音說，“你以為你瞞得過「報應」？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還……我還搞過外遇，但是那些女人主動的……”村長嘟囔道，“……這也不是什麼大罪吧。”
四周恢復寂靜，但空間還在詭異蠕動，他挪動肥胖的身體，在黑暗裡爬行，但是哪兒都找不到光。
“嗚嗚……我已經懺悔了……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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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意外之喜。”夏油傑諷刺地說，“這種情況能判多久？”
“10年以下咯。”五條老師接話，“我會透過五條家起訴他。先讓‘小黑’關他兩天，再移交警方吧。”
夏油傑同意了這個處理方案。
【這下鐵窗淚了】五條悟補充，【等等，樓上還有個小b崽子。】
“傑，你在想什麼？”五條老師問。
“悟君……我……我好像並沒有自已想象得那樣堅定。”夏油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一直認為強者應該保護弱者，咒術師應該保護非術師，但如果我的保護物件都是這樣……我也不是很想為這種人拼命。”
“先不說別的，這傢伙算弱者嗎？”五條老師有不同的意見，“雖然他沒有咒力也沒有術式，權力也是武器。即使是沒有權力的、武力上的弱者，也有自已的武器，比如說……語言。”
夏油傑還是一副有點蔫的樣子：“我懂你的意思了，悟君。”
“傑，你可以動搖。”五條老師耐心地勸說，“沒有人是完美的，你有很多很多時間慢慢去想，要做什麼事，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不論你如何選擇，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這也是有意義的。
“在此之前。”五條老師伸了個懶腰，“先把這裡的破事收尾吧，這晦氣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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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老師の任務清單】
8.不要讓傑久等（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