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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隊伍有些沉默。
山谷中最後那一幕實在是讓人有說不出的滋味。
戰況很慘烈,卻是敵對方一方的慘烈。
當呼嘯而下的石頭滾木砸下時,馬悲壯的嘶鳴、人痛苦的慘叫,以及滾木砸碎人骨的咔嚓聲、撞到石壁地面的巨大撞擊聲,充斥著整個山谷。
撞碎的人骨,碎肉和鮮紅的血飛揚到半空,如同下了一場血雨。
濃厚的血腥味蓋住了滿山清香獨屬於樹林的味道。
血雨下的人開始反抗,一部分人揮舞著刀劍向著自己這邊衝來。
臉部猙獰滴著鮮紅的血跡,臉、頭髮上、身上甚至還掛著一些零亂的器官和碎肉。
那模樣就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
可面對他們的,將是疾風驟雨般的箭頭。
可怕的是,這些人哪怕身中五箭、六箭,依然大吼著揚起手中的劍衝了過來。
前面兩排盾牌手被她們凌厲的功夫掀翻在地,直到後排長槍手一同用長槍扎入她們的身體才停止下來。
更可怕的是,其中戴著面具穿紅袍坐在白馬上的女人,她手拿著一杆銀色的方天畫戟,揮舞地密不透風,飛馳而下的滾木和石頭都被她輕鬆甩到一邊。
在她的庇護下,周圍圍著一圈被保護的極好的隊員,她一邊揮舞著武器,一邊大喊著。
“都向前衝。”
可前方的滾木石頭更密集。
哪怕離峽口只有50米的距離,而這50米的距離卻如同黃泉路,往這邊走的人完全被大量的石頭包圍住,過去就只有一個死。
可人力有時盡,而滾木石頭卻無盡。
紅衣女人悲涼的目光看著周圍自己的下屬活下來的越來越少。
只見這紅衣女人仰天長嘯。
一身勁氣迸射,兩旁石壁都微微發顫,碎石滾滾落下。
她飛身向前躍去,如同一把離弦的箭。
不過十幾個呼吸,已經到了峽口。
沒想到她卻轉過身沒有逃。
一雙眼睛紅的像被鮮血染過似的。
她悲憤的仰頭大笑。
“天不容我,天不容我!此戰非我之罪。”
說完她便揮劍自刎。
“她是賊,我們是官兵,官抓賊不是應當的嗎?”
劉參軍喃喃自語。
可她心裡油然而生的是英雄末路的悲傷感。
唉,此人雖是山賊,可也算是驚才絕絕的合格將領。
她的每一個對策都沒錯,只是錯在她不知道有一個妖孽出現在敵對的隊伍裡。
正如她死前說的,此次戰敗,非她之過。
隊伍回到安吉縣城郊外,陸少林便向劉參軍告辭而去。
他不過一介布衣,過後的事也他也沒資格參與。
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劉參軍欲言又止,幾次想把手伸出去攔住他。
最終,她還是整理好情緒,把這邊事情交代完。
便帶著隊伍返回府城。
楊慕也隨軍回去,她需要和母親談一談。
陸少凝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現在安吉縣最大的執政人,也是他目前最大的威脅已經沒有了,又經過了一場刺激的戰役。
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還有什麼比軟香懷裡更能夠讓人鬆弛舒服呢。
當晚,陸少凝就吩咐菜菜子打水給自己泡個腳。
就在暖玉在懷,興趣激昂的時候,屋外就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陸少凝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
“滾。”
敲門聲卻不依不饒。
他氣的上衣都不穿,把褲子繫好。
猛地開啟門。
果不其然,門口站著張君。
他揚起手中拎著的一隻死老鼠笑嘻嘻的。
陸少凝冷聲說道。
“這是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帶宵夜來給我吃。”
張君委屈巴巴的說道。
“家裡出現很多老鼠,我擔心它們把店鋪的傢俱咬壞,才特地來向您稟報的。”
呵,這小子變狡猾了。
陸少凝冷哼一聲,咬牙說道。
“滾。”
張君清脆的回了一聲。
“哎。”
他把老鼠往窗外一丟,便坐到樓梯口的臺階上然後轉頭對陸少凝露出一口白牙笑。
“郎君,你放心睡。我一定好好的守著你。”
陸少凝咬著後槽牙說道。
“那我謝謝你了。”
陸少凝回到屋子把門猛地關上,抬頭就看見床上眼睛紅紅的菜菜子。
他捂著額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第三天,每當陸少凝想要深入的瞭解菜菜子時,都會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破壞。
尼瑪,你小子精神是不是太旺盛了,這受傷恢復才多久呢。
陸少凝心中暗罵。
第四天早上,陸少凝四點起床,叫醒了依舊靠在樓梯扶手睡的張君。
他拍了拍張君的肩,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當他露出這樣的笑容時,某人就要倒黴了。
“小子,你這小身板不行呀,我決定了,從今天起,你還是和我一起去鍛鍊吧。”
來吧,互相傷害吧,WHO怕WHO。
陸少凝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張君露出了憨厚的笑,心想:鍛鍊就鍛鍊唄,有啥了不起的。
等陸少林拿出一包東西,讓張君帶上時,張君傻眼了。
兩腳綁上兩個沙袋,兩手兩個沙袋,背上還揹著個沙包,尼瑪,還要跑10公里。
他欲哭無淚,知道是得罪了郎君,但是仍然覺得自己沒有錯。
他這是在捍衛陸郎君的貞操。
對,自己沒錯,就算跑死,也要堅決捍衛郎君的貞操。
他咬著牙佩戴上沙袋,跟著陸少林跑出夾道,跑向後山。
等張君滿頭大汗淋漓,手腳發軟的跑完了10公里,大口喘氣的看著陸少凝。
而頭上冒著微汗,卻依然氣定神閒的陸少凝向他微笑時,他以為已經結束了。
結果,還有三百個俯臥撐,三百個仰臥起坐,等著自己。
“不是吧。”
張君瞪大眼睛看著陸少凝不服氣的嚷道。
“郎君怎麼不做?”
“小子,是我保護你還是你保護我呀?”
陸少凝振振有詞。
到了夜晚,陸少凝得意的呲著白牙笑。
可沒想到,張君更狠,他雙手抱著臺階上的欄杆呼呼大睡。
兩個人掰他的胳膊都掰不開,好像就焊死在欄杆上一樣。
而那鼾聲響徹天地,無時不在提醒陸少凝,還有一個人在他門口。
陸少凝真是哭笑不得。
白天鍛鍊完,陸少凝也沒閒著。
他的賺錢計劃還要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