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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也沒想過,我們在這幫小姐眼裡這麼受歡迎。
她們下班回來反正也沒別的事做,就圍在值班室周圍跟我們閒聊,搞得楊波他們就算有點什麼期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肯定也沒法下手。
林超就更沒機會了,16號小扁嘴得知他負責守這裡後,每次都要坐在一旁陪他守到後半夜。
不過也不是全沒好處,兩人可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去約會,天亮之前回來也不會有人發覺。
“東哥,我房間的燈泡不亮了,你去幫我換一下吧。”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這些姑娘,還沒清淨兩分鐘,25號穿著輕薄的睡衣來到視窗前,嬌滴滴的對我說。
這些姑娘都不是省油的燈,有時她們看的比誰都明白。
現在我負責管這裡,她們更得賣力巴結,身體或許就是她們最大的籌碼。
燈泡壞的真巧,我剛來頭天就遇到了。
我扭頭對楊波說:“你去幫她換個燈泡。”
楊波‘哦’了一聲,拿著新燈泡就出去了,25號見我不上鉤,鬱悶的撅了噘嘴還是走了。
崗亭原本有我們三個看著,林超先開溜,楊波這一走,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在了。
這時一輛公司的麵包車停在門口,被大家評為夜店之花的84號踩著高跟鞋下來。
精緻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傲,理也不理司機的搭訕,孤傲的像只落難孔雀。
或許是發覺崗亭換了人,她特意往這方向多看了眼,我下意識對她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誰知對方竟然理也不理。
稍顯厭惡的眼神,彷彿在說全天下的男人沒個好東西。
也不知道她高傲來自何處,難道收費比別人高嗎?
想到84號的來歷也挺可悲的,我心裡那點氣瞬間也就消了。
剛掏出香菸點上,又一輛車停下,我習慣性的望了眼,想不到下來的人竟然是96號。
她看起來比較憔悴,臉上早已沒有了以往的光澤,剛走幾步,又被護送她的外勤給拽了回去,上下其手。
96也不見反抗,耽擱了好一會兒才下來,眼神空洞從我眼前走過。
我知道,她的心已經死了,活著的不過是個軀殼。
楊波這一去就是大半個鐘頭,回來時制服有些凌亂,釦子也錯了。
“裝個燈泡用得著這麼久?”我似笑非笑的打趣道。
“哎,東哥你說,這些女人套路太多了,我還沒走進她寢室就被她拽到旁邊的通道,然後她就對我……”
楊波得了便宜還賣乖,以一副受害人的嘴臉向我訴著苦。
“行了,你就得意吧,我也懶得說,小心別被染上病就行。”
這個我可不是故意嚇他,要知道,這些女生每天高強度的工作,很多都染上了病,在這裡別想得到什麼有效的治療,多是拿幾顆藥作為心裡安慰。
只要不死,就必須上班。
所以說她們其實挺慘的,幹這一行很少有超過三十歲的,很多幹個幾年要麼得病沒了,要麼歲數大了就轉賣給別的地方。
反正能活著離開這裡的人,少之又少。
越漂亮,在這裡越意味著危險。
84這個夜店之花,也不過才來半年多,當某天她的剩餘價值被榨乾,也照樣會被無情的拋棄。
……
96號的冷漠,讓我以為她已經忘了曾經是我放了她一馬。
直到某天半夜,她如鬼魅般出現在值班室外,嚇了我一跳。
當時值班室只有我一人,其他人都找個地方睡覺去了。
她拽了拽門,卻沒拽開。
我納悶的看著她:“有什麼事?”
96號先是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她穿的很少,只套了一件寬鬆的大體恤,晚上風大吹的她頭髮不斷飛舞。
看她樣子確實應該找我有什麼事。
我把門開啟,放她進來,沒等對方說話,就直接說道:“如果你是想讓我再放你出去,你就別想了,再說你也跑不掉的。”
我以為這麼說就能讓她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難道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誰知96號卻直接動手,那件輕薄的衣服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在地,裡面空無一物。
不得不承認,96號身材不比夜店之花差,加上她更年輕,就算不化妝也是個大美女。
如果還在校園裡,想必她的追求者不會少。
可在這裡,她不過是一個好看的玩具罷了。
我並不是貪圖她什麼,只是注意到她胳膊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針孔,多看了幾眼。
我知道這女人已經被徹底毀了。
她這輩子也休想擺脫汪海的控制。
她就這麼光條條的站在我面前,原本麻木的臉上竟出現幾分羞澀,我不解的看著對方:“有什麼話就說,用不著這樣。”
女孩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刻骨銘心的仇恨:“我想讓你幫我殺了汪海這畜生,只要你殺了他,我以後一切都聽你的,包括我的身體和靈魂!”
只有談到汪海的時候,96號又像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她好恨,恨騙她這裡的男友,也恨汪海毀了她一生,還有我們……這群冷漠的旁觀者。
復仇是支撐她活到現在的動力,從看到我出現在寢室樓下那天開始,復仇的計劃就在她心中逐漸成形。
我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太幼稚了。
自以為豐厚的籌碼,在我眼裡,其實什麼都不是。
“回去吧,以後別在其他人面前說這種話,否則,後果會很慘。”我無情的拒絕了,拿起那件T恤遞給了她。
她不接,只直愣愣的看著我。
似乎有些詫異,我居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提出的交易。
忽然,她又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我以為她還要繼續求我,我是絕不可能答應。
誰知這女人就這麼跪著,也不說話,眼神裡帶著幾分倔強,就這麼死死的盯著我。
或許在她眼裡,我是在這些惡魔之中,稍微善良的那個吧。
好人不好當啊,怎麼就賴上我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不再理會她。
要跪就一直跪著吧,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