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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公主殿下,臣患有腦疾,剛剛是腦疾作祟,驚擾了公主,還望公主恕罪.”
“你!我要告訴父皇,你嚇唬我!”
“公主,臣何時嚇唬你了?”
高陽公主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你剛才還分明說,要將我剁吧剁吧餵狗去!你這個壞人!”
錢卜覃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求助般望向老五。
可老五也是沒轍啊,只能避開錢卜覃的目光,裝作望天似的,感慨道:“天兒正好啊……”“爾母婢也……”老五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錢卜覃望著哭成淚人的高陽公主,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無奈道:“來人!給公主取兩個熱乎的紅薯,要大塊兒滴!”
很快,兩個丫鬟端著熱騰騰的烤紅薯走了進來,錢卜覃抓起紅薯輕輕掰開,又撒上了些許蜂蜜,放在了高陽公主的瓊鼻前,道:“公主別哭了,我請你吃紅薯,咋樣?”
“我才不吃呢!我現在就要回宮稟明父皇,讓父皇罰你的俸祿!”
錢卜覃也是無奈苦笑,心說你爹給我發那點兒俸祿你覺得我在乎?但放任公主這麼哭下去也不妥,錢卜覃只好用銀勺輕輕瓦下來一塊兒紅薯,稍稍放涼之後,抹上蜂蜜,趁著高陽公主張口換氣的工夫,直接塞了進去。
口中突如其來的甜蜜讓高陽公主一愣,張開眸子,哽咽道:“什麼東西……還挺好吃的.”
“紅薯啊,又香又甜,公主還想吃嗎?”
高陽公主沒有吭聲,一把從錢卜覃手中搶過了紅薯,小口小口地小口地吃了起來,很快就停了啜泣,坐在太師椅上,打量起房間裡的佈局。
“哼,你倒是有品位,住的地方比起父皇的甘露殿也不遑多讓了.”
畢竟只是一個十六歲(年齡為虛構,劇情需要,真實年齡不詳,據傳在武德末年或貞觀初年生人)的少女,發過脾氣之後很快就拋在腦後,不再計較了。
“父皇說,魚奉的縣令是個才子,讓我好好向你學習學習,你倒是蠻不講理,見面就嚇唬我?”
錢卜覃翻了個白眼,心說要不是你潑我冷水,我會把你剁了餵狗?“公主寬宏大量,臣慚愧.”
“嘁,不跟你計較,趕緊給本宮尋個住處,要和你一樣,不對,要更華麗的房間!”
“是,臣這就命人去安排.”
好說歹說,終於是將高陽公主給打發走了,錢卜覃嘆了口氣,無奈道:“老五,怎麼不通知我長安的隊伍到了?”
“小人也是剛剛得知,沒來得及通知縣太爺您,何況那可是公主,身份尊貴,小人也攔不住她啊……”“罷了,此事不怪你,帶我去見一見隨行的官員吧.”
錢卜覃也沒想到,李世民居然將高陽公主送到了魚奉,這不是忘恩負義嗎?你那麼多女兒,乖巧得也有,知書達理的也有,為何偏偏是高陽?你什麼眼光啊……說起這位高陽公主,那可真是太有名了。
為了一個小白臉僧人,就敢造老爹的反,據說李世民駕崩之時,唯獨高陽公主絲毫不見悲傷,反而拍手稱快,最後被李治賜死,也算是結束了傳奇的一生了。
不怎麼光彩就是了。
當然了,那僧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身的佛法都學狗肚子裡面去了,表面風光霽月,實則藏汙納垢,虧他還是玄奘大師坐下的弟子。
懂不懂什麼叫六根清淨?居然和已經嫁做人婦的天家貴胄不清不楚,死了也是活該,若是日後有機會見到玄奘大師,錢卜覃非要勸他把辯機趁早弄死,以絕後患。
離開九朝天闕,錢卜覃在南天門見到了已經安頓下來,正在魚奉縣內選址建立墨閣的官員,連忙走上前去。
“本官錢卜覃,怠慢了諸位,莫要介懷.”
為首一人連忙開口,道:“錢縣伯言重了,下官高文敏表字履行,任墨閣少監,日後便與錢縣伯公事了.”
聞此一言,錢卜覃連忙正色,細細地打量一番,笑道:“原來是申國公之子,久仰久仰.”
“錢縣伯,此地無關出身,只看官職,陛下既信任下官輔佐錢縣伯,下官自然不遺餘力.”
於是錢卜覃又隨口問了幾人,基本都是戶部,工部的官員,左遷來到了墨閣任職。
雖說從離開了長安來到偏遠的魚奉,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左遷。
誰人不知這魚奉縣令在當朝天子的心中的分量?否則李世民也不會不遠千里直奔劍南道,來這裡散心了。
所以,他們對這次的左遷都相當重視,說不定就是日後一飛沖天的起點也說不準呢?細細寒暄了一番後,錢卜覃將眾人安頓了下來,講解道:“諸位日後便在兜率宮內工作吧,無需再勞民傷財再建立墨閣了,至於經費什麼的,一併作為研究的經費即可,至於住處,南天門內美不勝收,是個好住處.”
“是極是極,下官方才粗略看了一下,住所比之下官在長安的宅子亦華貴了許多,多謝錢縣伯.”
“無妨,相處久了你們就知道,我這人其實隨和得很,咱們來日方長嘛,諸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今日我做東,為諸位好好接風洗塵!”
說實話,墨閣什麼的,錢卜覃還真沒當回事兒,但畢竟是李世民的意思,面子還是要給的,當天便在九朝天闕接待了眾人。
包括錢卜覃在內,墨閣的人員共計百餘人,監正一人,少監兩人,還有大小官員近百,都是日後的同僚。
有趣的是,高陽公主居然是另一位遙領監正,之所以是遙領,主要也是因為她除了可愛一無是處,李世民也清楚自家女兒的斤兩,只是為了將她塞進隊伍裡的說辭而已,真正做出決策的,仍然是錢卜覃一人,高履行都只能算半個。
很快,宴會開始。
作為天家貴胄,高陽公主自然而然坐在主位上,面對各色的新奇美食,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悶頭吃飯,不亦樂乎。
錢卜覃等人則是觥籌交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這個小小的魚奉縣,突然就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