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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幾分鐘後。
終於發洩完心裡不爽的顧雲山,氣喘吁吁地收起拳腳。
望著被自己按在地上打不還手的男人,沒好氣地又踢了兩腳。
“娭~~你還真是老了啊!當年一人獨幹一幫混混的沈大勇,怎麼現在都打不還手這麼慫了?”
沈之遠冷笑了聲,撿起旁邊被打掉的金絲眼鏡重新戴上。
然後撐起長腿從地上起身。
滿眼不屑抹掉了嘴角的血漬,張了張嘴緩解下臉頰的痠痛。
“畢竟你是長輩,我要還手,那就不禮貌了。”
“你他媽的再說一句試試!?”顧雲山作勢又揚起拳頭。
沈之遠相當輕鬆推開他揪住自己衣領的手。
拍了拍身上黑色大衣外套上的灰,又把歪掉的領帶給整理擺正。
他站在原地,望著眼前這個算是自己,半個親人的兄弟。
矜貴清冷的面容依舊是淡然無波。
沒有被打的憤怒,也理解對方需要這樣一頓發洩。
“雲山,你再罵再打我都願意受著,但你改變不了我愛上星星這個事實。”
顧雲山豈會不知?
他如此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沈之遠動了情。
而是自己如此信任的兄弟,竟然會愛上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他自己視如親生女兒的外甥女。
“沈之遠,你多大歲數,言言多大歲數?她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愛?你愛她什麼?愛她年輕能給你帶來活力,還是愛她不諳世事讓你容易到手!?更或是...”
顧雲山頓了頓,接著指出內心的猜測:“更或是你只能愛言言?因為她是你唯一能碰觸的女人??”
*
“顧雲山,你過分了!”
沈之遠受不得任何人說星星的不是,即使這個人是她的舅舅也不行。
更何況他愛星星,從來也不是‘只能’的問題。
見他這副要跟自己死磕到底的架勢,顧雲山也不急著再去爭什麼。
他走到房間盡端窗戶邊,坐到了其中一張休閒椅上。
從胸前外套兜裡掏出了煙,快速點燃抽了起來。
沈之遠長腿一跨,撩起大衣下襬坐在了房間的床尾。
他雙臂手肘搭在膝蓋處,修長手指交叉而握,低垂著眉眼望著地上的拼花地毯。
“在星星沒來京州前,我跟你一樣,也覺得她還是個孩子。但事實上我們都忽略她已經成年,是個大人的事實。”
顧雲山夾著菸蒂猛吸了兩口。
“滾蛋!她再大那也是咱倆看著長大的!而且她就算成了大人,也不是等你這個老東西去下手的!”
沈之遠抬起黑眸,張開手撐了下金絲鏡框。
不緊不慢道:“其實你心裡清楚,這世上...不可能再找到第二個,比我更瞭解星星,也更愛她的男人。”
這句話直擊顧雲山內心深處。
他默默眯著眼吸完最後幾口,將菸蒂放到菸灰缸裡捻滅。
隨即。
轉頭對沈之遠露出個別有意味的笑。
“我清楚又怎樣?星星我可以交給任何男人,但不會交給你這個死老變態!只要我還是她舅舅的一天,你就甭想再踏進我顧家的大門!”
“那星星的幸福呢?”
“她的幸福就是離你遠遠的!別跟我說什麼那丫頭也喜歡你,也愛你!她這麼點大自然也沒見過什麼世面,等我把她送出國,多看看外面的帥哥,你以為她還會記得你這個老東西嗎?”顧雲山直接亮出來此的目的。
*
沈之遠黑眸一沉,“你要送她出國?”
“雖然我們這種小康之家比不上你沈老闆,但送她出去讀幾年書的錢還是有的。”
“雲山,星星有她自己的人生。”
“她...”
顧雲山正欲回話,被敲門聲給打斷。
沈之遠起身,去開門。
許星言拎著個塑膠袋站在門外。
剛一開門,就看到他臉上掛了彩。
不僅嘴角有血漬,而且臉頰顴骨那還有兩處烏青。
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舅舅動的手!
只見她氣沖沖地走進房間,將手裡的袋子扔到了床上。
然後頭也不回地,拉著門口的沈之遠給直接拖走了。
顧雲山無聲看著床上的兩瓶水,只是坐在那也沒去追。
他知道這會就算是磨破嘴,也根本追不回許星言。
很久之後才不自在地抹了幾下臉,苦澀地嘆氣一笑。
“沒良心的臭丫頭,還真是到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年紀了......”
*
而被許星言一路牽著到樓下的沈之遠,終於是將人拉住了。
“星星。”
他望著少女倔強的背影,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
許星言吸了吸鼻子,用另隻手抹去眼角的淚。
然後才轉身看向男人。
沈之遠幽黯的視線凝視著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人慢慢摟進自己懷裡。
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摩挲著她的背,輕柔開口。
“舅舅生氣,打一頓自然就消氣了。叔叔這點小傷還是能扛住的,星星不用擔心,嗯?”
許星言小臉貼在他胸口,明潤的雙眼又止不住充滿淚水。
他一直就是這樣,遇到什麼事都是自己扛著。
也不願讓她知道或者擔心。
總是用一種輕描淡寫,來掩飾內心的傷痛。
可是這個男人似乎也忘了,他其實也只是個普通人。
會疼。
會受傷。
也會難過。
“沈之遠...我們回家好不好?”
男人放開她,捧起她白皙的臉蛋,用拇指輕輕擦去上面的淚痕。
提醒她:“不去跟舅舅說下?你這樣直接走掉,他會傷心的。”
“......”
*
少女垂眸想了想,這才點點頭,“那你別上去了,我去去就下來。”
“我們星星真乖。”沈之遠笑著捏了捏她的粉腮。
然後目送許星言走回酒店,他站在原地沉思了會,這才去停車場取車。
幾分鐘後。
許星言深吸一口氣,再次敲響了顧雲山房間的門。
門被開啟,舅甥二人無言相望了會。
顧雲山見她回來,還是有些嘴硬:“不是走了麼?還回來幹什麼?”
說完,便放開門往屋內走去。
許星言在門口躊躇了會,並沒有進屋。
望著跟自己從小到大陪伴最久的家人,眼睛泛紅。
“舅舅。”
顧雲山揹著手看著窗外,沒有回頭:“有什麼話就直說。”
少女思前想後,最終還是勇敢向他坦白。
“我...我喜歡沈之遠,我想跟他在一起。”
顧雲山的背影明顯僵硬起來。
他握緊拳頭。
抬頭望著窗外京州市的繁華高樓和車水馬龍,心裡百轉千回。
“你喜歡他什麼?財富?地位或是所謂的...‘父愛’?而且你又知不知道,沈之遠他......”
他心理有病,你是他唯一能觸碰的異性?
也許你只是...只是他沒有辦法的選擇啊傻丫頭!
可最後這兩句話,顧雲山還是沒忍心問出。
沒想到接下來許星言的話,更讓顧雲山猶如當頭一棒。
“舅舅,有件事我要跟您坦白。其實...其實我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跟沈之遠告白過了。而且我從九歲開始就喜歡他,那時就偷偷喜歡了三年。所以他當年突然不再回來陪我過生日,實則...就是為了在躲我。”
顧雲山渾身僵直地轉身。
“你、你這丫頭,知道什麼是喜歡嗎?怎麼那麼小,就能做出這麼瘋狂的事??”
“我不到二十年的人生,花了近一半的時間去喜歡的人,當然明白什麼是愛情,什麼是親情。”
許星言終於將隱瞞了十年的秘密全盤托出。
不過,這也讓她倍感輕鬆。
接著她又緩緩說道:“舅舅,我想跟他在一起,不是一時衝動。而且我喜歡他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又怎麼會是您口中說得那些理由呢?”
“還有,剛才也是他讓我回來,跟您打聲招呼。說我那樣掉頭就走,會傷了您的心。”
*
許星言知道這些話,舅舅可能需要時間來消化。
最後還是決定走到顧雲山跟前,伸出手抱住了她最親愛的家人。
“舅舅對不起,言言剛才讓您傷心了......”
顧雲山低頭看了看自己一手帶大的丫頭。
他微揚下頜閉上眼睛,狠了狠心。
沉默半天,才說:“言言,舅舅送你出國唸書吧。”
“......”
檀園。
自酒店回到家中,許星言就像是丟了魂兒似的。
沈之遠有時喊她好幾聲,才呆呆應了下。
隨後又陷入無盡的沉默。
而他臉上的傷,讓前來接行李的安總管大驚失色,趕緊打電話就要聯絡私人醫生。
但被沈之遠給阻止了。
說只是皮外傷,隨便上點藥就行。
他回到自己臥室,快速洗漱了下。
頭髮才剛吹半乾,便穿著睡衣來到了隔壁房前。
許星言這會還沉浸在,舅舅說要送自己出國的話語中。
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喜歡上沈之遠就像是犯了天條。
甚至舅舅都不惜得要送自己出國,來強迫她跟沈之遠分開。
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
她失魂落魄慢慢走了過去,剛把門開啟一點。
男人高大的黑影,就迅速壓制了下來。
許星言感覺到自己的臉被雙大手捧起,下一秒,嘴巴就被強勢的男人氣息給霸佔過去。
二人呼吸纏繞間,都是沈之遠身上清冽沐浴露的味道。
他反手帶上房門,將少女迅速壓在門上,左手溫熱的掌心覆於她的後頸處。
另隻手按著那盈盈一握的軟腰,貼向自己下半身。
少女的舌尖被男人勾纏,唇瓣也被霸道欺負著。
她緊張中帶著羞澀,顫抖著睫毛慢慢闔上雙眼,也主動張開小嘴開始回應起來。
而這番回應更是加速加深了男人的奪取,讓少女在偶爾的換氣中忍不住嬌吟了聲,雙腿也開始發軟無力。
她的兩胳膊只能撐在男人堅實的胸前借力,也感受著他身上的滾燙,還有那越發加重的低喘。
而許星言此時的腦海裡,都是沈之遠剛才閉眼親自己的樣子。
炙熱。
肆意。
貪婪。
又格外引欲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