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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私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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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蕭張揮舞著那張百兩銀票,就像是乞丐突然有了巨量錢財一樣,王中目瞪口呆,不對他就是乞丐...

“王中,你就這麼開門迎客的嗎?我不是說過,不要狗眼看人低,這位客官能拿出百兩銀子,你竟然罵他乞丐,而且你竟然在門口睡著了?還讓客人把你叫醒,掌嘴!”那名臉頰有瘊子,手上一對白玉戒指,腰間佩戴一副白魚游水的玉佩,身材有些富態的掌櫃開口教訓王中。

“不必,我只是住個店,他也沒難為我,還給我飯菜吃,和我爭吵也是為了你們酒樓考慮,畢竟我身上確實味道有點大。”蕭張有些於心不忍的說道,畢竟王中是第一個在這片大陸和自己說那麼多話的人,委實不該捱打,換個角度想,自己要是王中,肯定也攔著不讓進。

“王中還不謝謝這位客官,如果不是這位客官幫你說話,今天我就要讓你滾蛋!”那名被王中稱呼來財的掌櫃嚴厲呵斥著王中,隨即又堆滿笑容抱拳道:“這位客官,怎麼稱呼?下人不懂事,不知道您腹有乾坤,我替他向您道個歉,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這次,畢竟他家中老母還在臥床不起,一家人的生計都壓在他身上,可能太累了就犯困眯了一會,我叫李來財,您和他一樣叫我來財掌櫃的就行,客官是要住店對吧?來先這邊請,本來酒樓的上品客房沒有了,但為了表達歉意,客官就住我那間房,也不多收您銀兩,五兩銀子一天。”

蕭張看著滿臉感激的王中一會看看自己,一會看看李來財,心中暗暗思索,好一招轉移話題,畢竟那傢伙在一開始爭吵時就過來了,看人越聚越多才走過來呵斥王中。如今又看到自己亮出錢財,隨即就先敲打王中,在看我表現,估計如果我稍有不滿就會真會讓那小二滾蛋,看我不在意就又把自己身段放低,親自招待。

這傢伙收攏人心的同時又想讓我覺得貪到小便宜了,是個生意人!反正不是自己的錢,花著不心疼,就跟著李來財向側門走去。

“蕭客官,這間屋子是酒樓實在忙的走不開時,我自己住下的,如今酒樓生意慘淡,你可以先住下,我等一下叫王中給你拿一套新的被褥床單上來,順帶提一壺熱水上來,你好清洗一番,至於換洗衣服我讓王中給你買一身,錢財就從你那百兩銀子裡面扣,我這邊還有事就先走了。”李來財笑眯眯的說

剛剛在來的路上和蕭張攀談,得知他是從隴南山剛剛跑出來的,於是就有些高看他,這麼一想,煉體都沒到的他,能活著從隴南山回來,肯定有他過人之處,不敢怠慢,想要詢問他名字記下。

以防他哪天踏上武途名揚天下了,自己這時就借他在這裡住過的名聲做個招牌,誰知他給自己來一句囂張,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又有些惱怒,但不好表露出來,好在他看自己疑惑,就開口說:“姓蕭的蕭,姓張的張,叫蕭張。”聽到名字李來財差點笑出聲來,這名字好生古怪。

“好的,來財掌櫃的慢走。”蕭張也笑著回應

隨即蕭張也開始打量著屋內的佈局和傢俱。

屋子很乾淨,應該被小二他們天天打掃,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檀木香,正前方的長桌有文房四寶靜靜躺在桌面,一個青色帶有條紋的瓷瓶放在牆角,條紋繁瑣,一尾游魚活靈活現出現在瓶身,一看就有些價值不菲,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陽光灑在屋內,透露出一股暖意,右側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竟然還有女子用的梳妝檯,所幸上面就放一面銅鏡再無其他雜物,屋子顯得大方乾淨。

蕭張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敲門聲響起

“進來”只見王中抱著一床新被身後跟了一個年齡稍大的孩子提著滿滿一桶熱水

王中把被子放在床上後,“三兒,快給客官把熱水倒到桶裡,然後你就下去忙活吧。”那個孩子點頭稱應,伴隨著嘩啦啦的倒水聲

“客官,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您真有錢住店,一直沒讓您進來,實在對不住,也謝謝您開口幫我解脫,不然我這份工作就沒有了。”王中抱著拳略表歉意的同時又感恩戴德的鞠一躬

“無事,對了王中是吧?這邊有沒有什麼私塾或者有藏書的地方,剛從隴南山出世,我想去看看書。”蕭張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並提出自己的需求

“有的,就在酒樓東南方向,名為春風巷的地方有家學堂,那裡的私塾先生很隨和,就是平常百姓去他那裡看書,他也不惱,反而落落大方的讓百姓轉抄書本帶回家去看。

家中小女就在那讀書,先生是個好人,教學不收錢財,只收些糧食當學費,百姓都感謝他,於是有人想著多送一些給他,哪成想他做好飯菜後,帶著孩子們一起吃,畢竟孩子吃飽了就不鬧騰嘛,在家長細問之下得知此事,感激不已,想著趕緊把糧食補上,抓著糧袋就走,到地方一看好傢伙,先生學堂圍滿了人,打眼一看四周都是孩子家長,手上全都提著糧袋,鬧鬧哄哄的時候,先生出來了,只聽他開口說道:“各位,孩子交給我,你們就不要擔心了,只是讓他們吃頓飽飯而已,不必覺得自己是欠人情了,都回去吧,明天要教孩子們大道理了,記得早來些”說完就回學堂了。

這不小女昨天提了一大塊肉回來跟我說先生讓我把吃不完的肉帶回家,不要浪費,也不可以送回,不然他會不開心的。客官你說說,這世道哪有剛讀上書就能吃上肉的?還是全家都開了葷。小女心裡藏不住事,晚上吃完飯要上床睡覺時就偷偷告訴我,原來是先生近幾日來了一位徒弟看望,看先生過得貧苦,於是從山上扛下來一頭黑豬,約摸著有幾百斤重,先生便吩咐徒弟宰殺乾淨,一起和孩子們分著吃了,沒吃完的肉就讓他們一起帶回家了”王中神采奕奕的說著,彷彿只要是那位先生,便有說不盡的好話形容,突然想到什麼道歉一句開口道“客官,您看我這張嘴,多說那麼多話,您先洗漱吧,洗完就下來吩咐我,我讓三兒帶你去學堂那裡。”說完王中就抱拳倒退而行,輕輕帶上門

蕭張待到王中走後,看著屋裡沒走的三兒,他開口笑道:“三兒,怎麼還不走?”

“剛剛掌櫃的吩咐我量一下你的衣裳尺寸,讓我去給你買件換洗衣裳,王哥一直說個不停,我也不好打斷,於是就靜靜等著。”名叫三兒的年輕小二撓了撓頭,但還是不膽怯的回應。

他走上前,拿著類似捲尺的東西,量了量蕭張的衣袍尺寸,便也離開了,屋裡徹底安靜了。

蕭張扔掉髒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在那裝滿熱水的木桶裡,在起身時,木桶的水已經變得發黃,看樣子身上塵土已經洗的乾乾淨淨了,擦乾淨身體,穿上三兒買的衣服,蕭張只感覺身上一輕,舊衣服已經被剛剛送來的三兒拿下去清洗了,於是蕭張無所事事,來到那有銅鏡的梳妝檯,低頭彎腰,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印在那昏黃的鏡面上,模模糊糊都有些看不清,他這個不要臉的竟來了一句“真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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