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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下,李玄還是決定繞著這片草原遠遠的觀望。
他這次出門是一個人,樹林裡的危險還好,還在他的應付範圍內,但草原上,明顯有些超出。
草原上,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只能依靠雙腿奔跑。
他這兩條腿再怎麼倒騰也很難跑得過這些四條腿的,在體型的壓制下,他也很難做出有效的輸出。
所以,倒不如先觀望一下
他借力在樹上不斷的穿行著,觀察著視野所能看到的一切生物。
在這個過程中,通曉的熟練度也在緩慢的上漲。
最後定格在了89,離90只有一步之遙。
[萬物通曉(89\/100)]
看了好一會兒,李玄發現在他的視野裡再也沒有出現什麼新的東西,也沒有什麼新的動物。
他看了看熟練度,90。
勉勉強強,不過也足夠了。
李玄抬頭看了看天色,恍然發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是時候該回自已的小窩了。
他的腳步很輕,很快,在天色尚黃昏之際,他便已經趕回了山腰。
甚至比他的另一位夥伴要更早一些。
自從上一次輸給李玄之後,彎彎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這些天總是在外面戰鬥,磨練自已的技巧。
時不時還用幽怨的目光看著它。
頗有一種,說好的一起成長,你怎麼悄悄變強的怨婦感。
這不,它又叼著一具不知名的動物小跑著回來了。
那是一隻鳥,或許是為了展示自已的技巧,彎彎咬著脖子將它拖拽回來。
鳥兒很大,彎彎要仰著脖子,才能拖到腳下。
最後,它把這隻鳥放到廚房。
是的,他不吃。
每一次他都在外面吃飽回來,然後拖著一隻獵物回來。
這一次,是鳥。
鳥很大,身形看起來只比彎彎小一點,寬大的翅膀,尖銳的爪子,看起來並不是好對付的傢伙。
但它卻沒能逃脫彎彎的魔掌。
事實上,也不單單是難度,這座森林裡,鳥兒的數量確實更多一些。
或許是意識到這座森林有些危險,好多動物遷移離開這裡,這導致裡面的動物稀疏了許多。
其中生活的,大部分都是為了蟲子而來的鳥類。
坐在床上,靜極思動。
在這裡待的久了,李玄突兀的有種想回去的衝動。
說走就走。
他收拾了下屋子,帶著些生活用具,準備輕身上陣。
這次回去,他帶了小向日葵和大嘴,至於其他的兩個,暫時留在了這邊。
這段時間,彎彎適應了這裡的節奏,索性就留在家裡看家,而小青蛙嘛,留下用來以防萬一。
兩者相互照料,相互協同,也好有個照應。
回去的路要比想象中的要順利的多的多,老馬識途,走過一次山路,大嘴對這條路也熟悉了許多。
有些遺憾的是,這一次並沒有見到那隻美麗的飛蛾。
不過,那一次的相逢只是偶然,遇不到,也是應有之事。
或許它此時已經遠離這片地區,在另一塊地盤翩翩起舞了。
……
發力狂奔之下,短短一個白天,堡壘便已經遙遙在望。
在太陽落下之前,李玄便已經站在了庇護所的大門前。
僅僅不到一個月,庇護所周圍又恢復了雜草叢生的狀態。
這些頑強的小生命,找準每一個機會,發力生長 。
在以前,每一週,李玄都會定期的清理雜草。
倒也不是說美觀不美觀,而是草木多了,容易吸引來一些昆蟲,甚至容易吸引來一些蛇類。
這對於以前的他是極為危險的,畢竟那時候的她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強大的身體素質,可以無視大部分蛇類的毒素。
被咬一口,那可真就是神仙難救了。
至於堡壘的大門,也積累了一層厚厚的塵土,有被風沙捲過來的,有從更高處振動落下來的。
輕輕一擦,這座塵封的門戶就開啟了。
許久沒見,這座庇護所缺少了人的氣息,顯得有些空洞。
因為許久未曾見到陽光,空氣中也傳來了潮溼的氣息,潮溼的空氣和灰塵混雜在一起,給鼻翼帶來癢癢的感覺。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通風以及生火。
趁著生火的間隙,他坐在堡壘外面,靜靜的等待著溼氣褪去。
一旁,小向日葵和大嘴靜靜的趴伏在地上。
視野盡頭,殘陽如血,大片大片的火燒雲掛在空中,配合著昏黃的陽光,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很快,天黑了。
李玄往壁爐中放了些早就提前撿拾好的乾柴,點火,升溫。
堡壘之內自然是有儲備的,但是隨著裡面溼氣的上升,這些木材裡面也浸染了些水汽,這讓點燃的難度大大增加。
鑑於此,李玄在天色沒有完全轉變漆黑之前,提前找了些引火的乾柴。
堡壘關閉,屋內一片漆黑。
李玄看了看篝火,沉默了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他以為他是懷念的,他以為自已會對這個久違的小家說些什麼,但實際上沒有。
他只是沉默地看著,就像是一道由大理石鑄成的雕塑。
火光映照著男人的臉,在身後拉出一道狹長的軌跡。
與之前不同的是,之前的男人,穿著獸皮製造的衣服,頭髮胡亂地散著,臉上有著縱橫交錯的風吹日曬的痕跡。
飽經風霜之苦。
而現在的男人面板光滑如玉,鬍子也被剃掉,只留下一小層胡茬。
雖然同樣是穿著獸皮製造的衣服,但卻給人一種英武的感覺。
現在的他,看起來有些不像是這片土地的求生者。
李玄走到牆壁處,伸出食指輕輕的觸控著,感受著曾經刻下的痕跡。
從頭到尾來回往復,一遍又一遍。
到了今日,他竟發覺,他已經好久沒有燒錄過時間了,原本他分外在意這些,但現在看起來好像又沒有那麼重要了。
或許是因為他變強了,過的更好了,有本錢了。
當他真真正正的立足這裡,好像時間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曾經的他,畏懼這裡,害怕這裡,覺得這裡的每一天,每一秒都是在掙扎求存,所以那時候的他數著日子過活。
他總覺得要記錄下自已存在的軌跡,留下存在的證明,或許某一天,他自已也會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而這些痕跡,可以證明他存在過。
而現在,原本他看起來危險的東西,現在卻出乎意料的輕鬆,他駕馭了這裡的一切。
現在的他,無需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