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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木門一聲清響,門口出現一老一小兩個人影。
老的大概六七十歲,梨眉艾發,清瘦的面龐上,一雙眼睛不大卻是炯炯有神。削瘦的下巴上,留著一撮雪白的山羊鬍。
老者上身穿著一件白色唐裝,下身穿著一條黑色寬鬆單褲,腳上蹬著一雙黑色闊口布鞋。看上去,頗具仙風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小的竟然是個少女,她大概二十歲出頭,身高一米六左右。圓圓的小臉,略帶著鄉下人常見的微黑。一雙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像一泓秋水一般清澈而透明。不加修飾的柳葉眉,帶著一種天然清新的氣息。小巧玲瓏的鼻子下面,嘴巴微微上翹,一看就是一個樂天開朗的姑娘。
這個少女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被一個白色的髮卡輕輕束到腦後。看上去井然有序,縱然在夜風中吹拂,一點也不見散亂。
少女身上穿著一套橘紅色的運動服,在袖邊和褲邊上,有兩條白色的條紋。她腳上穿若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可能是在鄉村士道上走動的原因,鞋面上略帶一些塵土。
這一老一少進門便看到翟楠,他們同時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就出去這一會兒功夫,竟然有人溜進了家中。
\"什麼人?”
老者沉聲喝問,一個健步就晃到了翟楠的跟前。那矯健的步伐,一點也不像年邁的老人。
老者到了翟楠身前,伸手向他肩頭抓去。如果有武術名家站在這裡,一定會驚奇地發現,老者這一爪之中,暗含若大擒拿手,以及數種變招。
翟楠本來正在飽受腹中火焰灼燒一般的折磨,忽然察覺到老者逼來,他雙手鬆開喉嚨,向老者的手臂橫掃過去。
翟楠的橫掃間,帶著呼嘯的風聲。看上去,招式凌厲無比。老者竟然不敢直挫翟楠鋒芒,急忙後撤兩步,避過翟楠的攻擊。
翟楠一招逼退老者,更是得勢不讓人。腹中的痛苦,已經激的他兇性大發。只見翟楠目露兇光,雙足輕輕點地,跳著向老者撲來。
老者見狀,臉色微變,他一個側滑步,避開翟楠的攻擊。趁著翟楠笨拙的身體沒有扭轉過來,他衝著站在門口的少女大聲喝道:“是殭屍!欣欣快去屋裡取桃木劍和定屍符來!”
少女本來準備上去幫助老者共同對付翟楠,聽到老者的話,少女顧不上點頭,快步向亮著燈光的房間裡跑了過去。
已經失去人性的翟楠,跳轉身子,平伸著雙手,繼續向老者攻擊。老者上躥下跳,身手竟然比深山老林裡的猴子還要敏捷。翟楠撲了幾次,連老者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氣得他暴跳如雷,卻也無可奈何。
\"爺爺,找到了!\"
隨若少女清脆得喊聲,只見她右手拿著一把古香古色得桃木劍,左手拿著一張黃色的符咒,從門口跑了過來。
老者看到少女跑過來,他便不再刻意躲避翟楠的攻擊。只見老者左手拿住翟楠的左手,右手抓住翟楠的右手,把翟楠的雙手呈十字交叉抓在胸前。
了手中的招魂鈴。
\"叮鈴鈴……”
清脆而富有節奏的響聲,自老者手中的鈴鐺裡傳出來。鈴聲悠揚動聽,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宛若演奏著一曲天籟之音一般。
翟楠聽到鈴聲之後,驀地睜開雙眼,他木然地看著老者,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老者隨手把抓在左手裡面的引路符撒了出去,撒出去的符紙,像一隻只穿花的化蝶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伴隨著老者手中的鈴聲,翟楠慢慢向老者跳動了一步。老者手中鈴聲停止,翟楠便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老者後退兩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引路符,又隨手揚了出去。同時,手中的鈴鐺,又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翟楠的身子,隨著鈴聲的響起,又向老者跟前,跳動了一步。
就這樣,老者一步一步,慢慢地將翟楠引到亮著燈光的房屋大廳裡。
大廳裡面擺設極其簡陋,在一張棕色的櫃子上,放著一臺老式臺式電視。此刻,電視是關閉的。
在電視對面牆角,放著一張兩米多長的沙發,沙發上套著灰色的沙發套。三面牆壁上,貼著幾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畫。
大廳左邊有兩個房間,右面有一個房間,老者把翟楠引到左邊靠裡的房間裡。這個房間裡,堆滿了各種五金工具和雜物。老者的招魂鈴停了下來,翟楠的眼睛就閉上了。站在雜物間裡,直挺挺地一動不動。
老者凝視了翟楠一眼,嘆了一口氣。他將招魂鈴放在翟楠旁邊的一個凳子上,緩緩地走出了雜物間。老者帶上雜物間房門之後,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少女一眼,低聲說道:“欣欣,先回去睡覺吧,明天你還得去附近村裡,問問有沒有人認識他。
不言而喻,老者所說的“他”,自然是指已經變身殭屍的翟楠了。\"嗯。\"
少女輕輕應了一聲,她將手中的桃木劍,遞給童顏鶴髮的爺爺,轉身向左面另一個房間走去。老者看到少女走進房間關上房門之後,這才提著桃木劍,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