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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交班之後我就可以離開了。
上夜班的好處就是會有一天的休息時間。
已經下班的我卻一直沒有離開,我要等在藍天大廈,親眼看著藍方北被警察帶走。
我等啊等啊,一上午過去了。
我想,肖國婷大概是在走程式。
大家都知道的,有些程式是非常耽擱時間的!
一直等啊等,等到了下午三點,我依舊沒有見到有警車開來,或者有警察出現。
我心中焦慮了起來,忍不住給肖國婷發訊息。
但發出去的訊息是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我有了不詳的預感。
在五點左右的時候,我接到了肖國婷的電話。
“情況怎麼樣?”
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我便迫不及待的問。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方便到步行街這邊嗎?我請你吃飯,咱們邊吃邊聊!”
肖國婷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疲憊。
我們在步行街的一家小店裡面,點了簡單的飯菜。
肖國婷眼睛發紅發腫,面容憔悴,一看就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我的報告交上去了,原本十五分鐘就會批覆的報告,卻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肖國婷冷笑了一下,接著說:“最可氣的是,兩個在醫院接受身體檢查的,有專業人員陪護的小女孩,突然就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
我吃了一驚,忙問:“怎麼會憑空消失?”
“沒有人知道,負責專業陪護的人不知道,醫院不知道,醫生也不知道……”
肖國婷用手撐著頭,疲憊且憤怒的說:“我要求調查醫院的監控影片,卻被告知,需要上級授權才可以……”
聽到這裡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肖國婷所在的單位也有藍方北的勢力浸透,而且級別不會低。
我默默的點燃了一支菸,看著小店灰暗的色調,許久後才說:“我們都低估藍方北了……”
肖國婷滿臉都是疑惑,看著我問:“為什麼,為什麼有人自甘墮落,選擇與虎豹豺狼為伍?”
我沒有正面回答肖國婷,只是在心中說:“因為虎豹豺狼有錢!”
“我現在最擔心是兩個女孩子的安危!她們如果有任何的意外,我就是罪人!”
我狠狠的咬著煙,說。
肖國婷突然想起了什麼來,她立即警覺地問我:
“你說昨晚是一個黃頭髮的人,帶著兩個小女孩進入藍天大廈的?”
“是!”我回答。
“如果在讓你見到這個黃頭髮的傢伙,你還能不能認得出來?”肖國婷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囧囧發光。
“一定認得出來!”我也彷彿看到了希望。
只要找到這個黃頭髮的傢伙,就可以找到關於兩個小女孩,還有關於藍方北性侵的更多訊息。
“我們現在就去找!”肖國婷站了起來,立即就要走。
“好!”我也站了起來,跟著肖國婷往外面走。
一桌子的飯菜我們一口都沒有吃。
等來到了店外面,我才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城市這麼大,我們應該去哪裡找一個染著黃頭髮的傢伙?
我將這個疑惑告訴了肖國婷,這個時候肖國婷已經啟動了她的那一輛本田汽車。
“去這一類人最多的地方!”肖國婷說了一句,迅速啟動了汽車。
我們來到了著名的酒吧一條街,也是整座城市最為魚龍混雜的地方。
我們開始了地毯式的搜尋,出入各家酒吧,目光只關注染著黃頭髮的男子。
這麼走了七八家酒吧,我們一無所獲。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黃頭髮已經得到了訊息,躲了?”我問肖國婷。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我們必須用最笨的辦法找一遍!”肖國婷非常冷靜的說。
我們前往最大夜場,這是一棟娛樂大樓,裡面有各種娛樂設施,酒吧、KTV,棋牌室……應有盡有。
我們從一樓,一層一層的往上面找。
等我們找到三樓的時候,裡面突然騷亂了起來。
我聽見有人大喊了一句:“快出來看,有人跳樓了!”
緊接著,就有大批的人跟著出去看熱鬧。
我和肖國婷也擠在人群中,等我們從三樓擠到一樓出口處的時候,就看見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圍在那裡。
我們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擠進了人群,看的是一片血肉模糊。
一個被摔得變了形的人,腦袋上是被鮮血染紅了一半的黃頭髮。
肖國婷看到了黃頭髮,立即問我:“是他嗎?”
我點點頭:“是!”
雖然不過是一面之緣,但我卻記得很清楚。
我和肖國婷就那麼呆呆地站著,看著屍體沒有再說話。
藍方北在殺人滅口!
有警報聲響了起來,人群開始快速地散開。
我和肖國婷也回到了車上。
這一次,她沒有很快啟動汽車。
她的眼圈突然紅了起來,緊接著湧出淚珠來。
“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可能永遠也無法找到那兩個小女孩了……”
我的心猛然抽了一下,在我的心中有同樣的預感,只是我沒有說出口來而已。
“如果是那樣,是我害了他們……”
我的心劇烈抽動了起來,呼吸有些困難,強烈的負罪感籠罩全身。
肖國婷很快擦乾了眼淚,對著我使勁地搖頭:
“不,不是你,是藍方北!是那個惡魔!”
“你說得沒錯,藍方北他就是惡魔!這個惡魔一日不除,人間就永無寧日,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我咬著牙說。
肖國婷緩緩啟動了汽車,她重新恢復了冷靜,對我說:“那份報告不會在審批下來了,即便審批下來,也沒有任何的效果了!”
“難道,我們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我問肖國婷。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將汽車開出去很長的一段距離後,發了狠的說:
“從現在開始,我不接任何的案子,我要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藍方北的身上,只要他露出一丁點的蛛絲馬跡,我就會揪住他!只要我還是警察,我就跟他死磕到底!”
“算上我!”我義憤填膺地說:“我一定要親手將這個惡魔送回地獄!”
汽車在疾馳,在無盡的黑夜中,車燈的光是那麼的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