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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稱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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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一直認為，自從前前任首領死了之後，我跟千里就這麼待在前任首領的手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畢竟前首領曾許諾給我們一個不一樣的港口黑手黨，而我也認為前首領是可以做到的。
事實上，他並沒有令我何千里失望，最優解，作為一個信奉並執行最優解的首領，他的出現不是差事。
至少在我看來，理當如此。
前任首領瘋狂的熱愛著橫濱，願意為橫濱做出一切事情，哪怕有一天需要港口黑手黨覆滅，哪怕有一天需要他自己的死亡。
只要橫濱出了問題，那麼，前任首領義無反顧後。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兒，我和千里才會選擇一位這樣的首領吧。
那時我們的工作很多，刑訊是差不多塞滿了人，千里那孩子那邊也不遑多讓，畢竟要知道，前前任首領荒淫無度這一年，千里能撐下來也是不容易的。
雖說千里對外表現的遊刃有餘，但是想要在港口黑手黨風評一降再降的情況下，還要做到支撐前前任首領的荒唐，也應當是困難不已。
因此我許久都泡在刑訊室，而千里則一直在國外出差。
至少前任首領的前來讓我跟千里都鬆了一口氣。
我平日裡不會去管那孩子，第一千裡是會跟我說的，第二沒什麼人能看得住，平白傷了情誼。
一直到後來，千里從外面回來，跟我說自己遇見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
關於這件事情，我還蠻奇怪的，畢竟千里從來不去主動接觸別人，忽然就去主動接觸了，還讓人有些猝不及防的。
千里當時是怎麼跟我說來著？
今天從外面出差回來，彙報的時候，隨手救了一個在首領辦公室旁邊自殺還被繃帶裹的很嚴實的男孩。
整個港口黑手黨，曾經敢在前任首領辦公室旁邊自殺的男孩，那隻能讓我想到一個人。
首領的半個弟子，那個首領口中極盡聰慧的孩子，太宰治，也是我的現任首領。
當時我險些有些害怕太宰治會不會把千里帶壞了，但其實仔細一想，也沒有什麼帶壞不帶壞的，畢竟千里本身也…
而且那孩子自己的社交，我不必去管。
而這也是我做的，比較正確的一個選擇吧。
畢竟那時候千里似乎除了對我之外，還對另外一個人稍微有了一點情緒波動。
我不知道太宰治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僅僅只要讓千里擁有自己的情緒就好。
他們似乎關係不錯，偶爾去一起喝酒，聊一聊自己遇見的什麼事。
偶爾甚至會談論一下死亡論。
不過聽見他們談論死亡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不可避免的，咯噔了一下。
所幸千里並沒有想要去自殺什麼的，之前也因為這件事讓我不免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如今想想，沒有試圖自殺的，反倒是，比試圖自殺的那一個人，活的還要短一些。
在明知道千里沒有可能離開的情況下，千里那孩子交到朋友了，我還蠻欣慰的。
連帶著那時候我對太宰治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至於你問我太宰治哪裡得罪我了？
哪家好人一上來就邀請我去殉情啊？
哪怕是對著黑手黨成員這麼說，也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吧。
不過我要承認的是，太宰治那個孩子的確是極盡聰慧，甚至於後來都是算無遺策的本事。
不知道為什麼，哪怕太宰治，已經見證了前前任首領的死亡，甚至是說被前首領選定為見證人，他仍然可以遊離於光明與黑暗之間。
仍然沒有在當年就加入港口黑手黨。
我不知道前任首領是怎麼放過他的，但是我知道能做到這一點的，絕對不是傻子。
因此，其實千里打算與他深交的時候我還頗有些擔心。
千里雖然聰明，但那時候他失憶後的實際年齡一共也就三歲。
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被太宰治坑，還猶未可知。
不過後來事實反倒是已經告訴我，太宰想坑千里也未必容易，著實是我多慮了。
日子大概就那麼渾渾噩噩的又過了一年吧，那時候的千里已經同前前任首領在位時的千里截然不同了。
具體的大概是，千里他開始對旁人有了交集，注意力也更加著重注意在堂口黑手黨一方了吧。
畢竟曾經的老首領多疑，更不曾把真正的信任交付於我們。
僅僅從我無法離開港口黑手黨，而千里被高層當做錢袋子一樣，被人毫不在意就能看出來。
那時候千里，哪怕空有著幹部的名稱，但其實也沒有著幹部的職權。
而前首領一上位之後，我跟千里都同時有了幹部的職權，雖然對應的是更忙了，但是也總比空有名聲強的多。
不過千里倒是一直對職權沒有什麼興趣，畢竟如果千里早願意的話，那他想要幹部的職權也是極早就會有的事兒。
根本不需要等到前首領來到之後，若是乾脆些，千里自己動手之後乾脆當首領也不是很困難。
不過千里無意於幹這些事情，也是明明白白擺在我面前的，而我也是全然理解著千里的。
沒道理，幾乎要迷失在黑暗裡面的人沒有遠遠的看一眼陽光的資格吧。
不求靠近，不求逃離，不求幸運，僅僅的想要遠遠的看一眼，僅此而已。
千里是如此，我又哪裡不是如此呢？
畢竟我第一次，想要遇見千里想要接近千里不還也曾是被千里曾經身上光明的氣息晃了眼嗎？
那是我一眼就注意到，後來調查後發現，既溫柔又善良的好孩子呀。
千里的技能點兒大機率都點在財務一類，至少那時候我是這麼想的。
不過現在看來其實千里的技能還是分散的挺均勻的。
那時候那個孩子一直在出差，我也跟著擔心，有時候會不會出點兒什麼事兒，讓千里應付不過來。
因此著重注意通訊人員傳來千里的訊息。
不過，千里每次都是從外面回來，先見過我之後再去找太宰治，他們兩個一起說些什麼我不曾知道。
不過我知道他們相識之後，千里可以交談的人又多了一批，旗會，大多都是二十幾歲的，還在港口黑手黨幹到高層的人。
這段時間似乎邀請了千里，不過千里並沒有選擇加入。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千里能開心一些終歸是好的，所以不論如何，我在一旁支援就好。
一直到後來又過了一年，太宰到底是沒有逃過前首領的算計。
透過了一些事情，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前後加入了港口黑手黨。
而太在這一個人是從底層爬起的，僅僅是在中原中也加入之前職位就已經爬上了中層的位置。
就像千里的曾經一樣，確切的來說是比千里速度更要快，快到不可思議。
那時的千里還頭痛的對著我抱怨，自己當上首領的最快記錄是不是快要被人破解了。
雖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這話可不能當著千里的面說，畢竟千里那孩子也是會惱羞成怒的。
再後來就是太宰算計了羊，跟著中也一起殺掉了一個試圖背叛的預備幹部。
雖然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蘭堂是超越者。
要知道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我是迷茫的，尤其是這個事情，還是千里回來的時候跟我說的。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首領選擇了保密，否則我應當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
再往後沒幾天中原中也就跟著一起加入了港口黑手的，還成為了我的直屬部下。
中也是個好孩子，跟千里一樣的好孩子。
也是港口黑手黨裡面為數不多的正常人。
說起來說起來剛開始的時候，我其實沒有對著中原中也抱有太大的希望。
但是後來我發現，中也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那時候我還頗為震驚，也頗為喜歡。
我是把中也當做弟弟看的，就跟千里一樣。
所以我還是費心費力的去教中也，其實我沒大中也幾歲，但是千里總是笑著跟我說，每一次我看見他的時候都泛著慈母般的光輝。
搞得我一陣發笑，不過說起紅葉大姐這個名稱其實是從中也著裡來的，我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感覺自己的年齡還沒有被叫大姐的時候。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中也叫著叫著就習慣了，時間長了千里，連帶著我的下屬一起都叫我紅葉大姐。
最後這個習慣好像也沒有被改回來，就時間長了，我倒是也跟著習慣了。
那段日子，大概是千里，不可多得的，比較輕鬆的日子吧。
千里偶爾會跟著旗會的成員一起去喝酒，偶爾跟著太宰一起出去轉轉。
那時候分可以太宰的工作不算很多，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太宰經常跟著千里一起在生意場上游蕩。
大概也是前首領的，提前授意吧，畢竟，幾乎不用想也知道剩下那兩個幹部的位置到底是誰的。
太宰中也必有其二，他們的升遷里程，跟千里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或許這跟千里被老首領一直在壓，升職這件事情有關，但是，不論是太宰治還是中野的優秀，都無法辯駁。
他們都是過來的第二年當上預備幹部的。
不過，偶爾千里還會跟我抱怨一些事情。
比如，中也跟著太宰治見面就掐，具體為，太宰治瘋狂挑釁中也，中也憤怒回懟，中也沒懟過，中也惱羞成怒，一腳把太宰踹出五米遠。
關鍵這個事情還是日常性的，後來千里都可以直接預判出他們兩個下一步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離譜行動了。
這也讓前任首領蠻頭痛的。
畢竟，每一次兩個人見面就會吵起來，然後，前首領：閉嘴！於是兩個人停頓下來。
再過了半個小時之後。
太宰治：噗哈哈！不愧是蛞蝓，腦子小的都看不出來…
中也：混蛋，你這條青花魚…
首領：閉嘴！
這樣的鬧劇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太宰治總是忍不住嘲諷中也，哪怕事後大機率會被中也揍，但是他也樂此不疲。
這我跟千里都挺迷茫的，就像太宰治一直訴說著討厭疼痛，但是永遠都沒有懼怕過疼痛吧。
也不知道是太宰中也15歲那年他們的日子到底是不是過的太平靜了。
所以，16歲的暴風雨就要襲來的更為驚濤駭浪。
旗會的幾個人死了。
中也有多難受，我是知道的，他那個所謂的哥哥想要殺了我和千里我也是知道的。
中也那時候很消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是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中也早就把他們當做家人了，我也很開心中也能找到自己的天地。
但我也不希望中也那個孩子就這麼活在自己的愧疚裡面，難以逃脫。
哪怕中也說著不在意，但還是很難受吧，那孩子縱使是灑脫，但是對於這種事情也接受無能啊。
不過事實告訴我，其實心態崩的不止中也一個，那時候為了安穩住千里的心，其實我沒有打算去告訴千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很顯然，不論是我還是首領，都低估了千里的情報網。
更何況，好幾位預備幹部接連死亡，這種大事也是逃不過去，被知道的命運的。
只是我沒有想過千里當天就知道這件事情，並極其迅速的處理完了手上的工作，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只是，到底是沒見到他們屍體的最後一面。
葬禮那天千里一整天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哪怕回到了家裡面，也仍然對我說，他有一股很奇怪的，沒有實質感。
就像是曾經的友人，還好好的活著，只是給自己開了個玩笑。
千里是帶著淺淺的笑意這麼跟我說的，但是我偏偏就是能感受到千里，內心中的惆悵與痛苦。
為什麼啊，其實這是我一直想問上蒼的事，畢竟，千里那個孩子不該淪落至此啊。
17歲那年，千里的一生因為救了一個孩子而造成了一次急轉彎。
本應活在光明裡綻放肆意笑容的孩子，不應該留在港口黑手黨，不應該經歷這麼多磨難啊。
說到底，那不也還是個孩子嗎？到底是出現了怎麼樣的意外，才能把千里送到這一個本就不屬於他的地方。
（一個人，一不小心晚到幾天的意外/小聲。）
你說什麼？
（我沒有說話，紅葉幹部請繼續。）
……嗯。
千里和中也用了許久的時間，才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而千里因為事務實在是繁忙的緣故，剛剛參加完葬禮就離開了橫濱。
千里很忙，非常的忙，就像是或許預備幹部還有能休息的可能，但是幹部沒，幹部只能加班，而且是沒得選那種。
所以千里在又一個加班的深夜跟我打去了電話，告訴我他心態有點崩潰，原話我大概也不記得了，但總歸是千里發現自己加班加出幻覺了這件事情吧。
大概就是，千里用著調笑且崩潰的語氣跟我說。
前段時間自己明明沒有做完工作，然後一頭就栽倒在了辦公桌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工作做完了。
還以為有什麼越過自己的障礙，進入了港口黑手黨，但是當自己去拿，監控錄影的時候卻發現是自己昏昏沉沉，半夢半醒，期間把工作做完了。
等於是說條件反射。
這件事情在我看來的確有些好笑，不過等我去勸慰千里，這樣也未必不是一件差事的時候，千里已經因為勞累過度睡著了。
千里不知道是逃避還是什麼別的，只是偶爾往這邊寄點東西，大多數是給我太宰中也和前首領的。
其餘的千里也只是平時偶爾回來，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回去，似乎想要賴在分部了。
但是由於千里在那邊賺的錢比較多的緣故，不論是首領還是旁的人都沒什麼話可說。
一直到龍頭戰爭的打響，千里被首領強行調派了回來，主要也是港口黑手黨實在挪不出什麼人口了。
旗會的，幾位優秀高層早就在龍頭戰爭之前的時候死亡，千里也不得不回來。
龍頭戰爭為期88天，創下了橫濱黑手黨歷史上死亡人數最多紀錄，損失也是最為慘重的。
包括在港口黑手黨在內的數個黑手黨組織的大規模戰鬥，也讓大部分武裝組織都遭受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
而前任首領迅速調配了所有勢力範圍之內的所有戰鬥力，召集了幾位幹部後緊急開會，以求拿下這5000億。
無論是千里，還是中也與太宰，都是在這88天裡成名的。
不過唯獨截然相反的是，中也和太宰是一戰成名，而千里則是以堪稱足智，以及堪稱離譜異能力多謀徹底剿滅了無數中小型組織而成名的。
我大部分都是留守在港口黑手黨總部的，整個港口黑手黨的基礎防禦系統都是交給我一人分配的，再加上刺殺和刑訊逼供，我其實無暇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戰略安排和策劃決定大多數都留給了太宰以及千里，而千里又並非強攻性人員，大多數時候都隱於後臺，僅僅是那獨特的異能，以及帶隊槍殺人時的狀態才令人瞠目結舌。
被千里團滅的組織很少有能活得下來的，直接被槍殺，毫無留手的餘地。
這也直接性告訴了橫濱的眾人，港口黑手黨幹部千代千里是不折不扣的精神系異能者。
而精神系在各種各樣的異能力體系中都算做強大，這一行列的。
也因為這件事讓千里逐漸打出了名頭。
迷幻師，重力使，心操師，都是這個時候興起出來的名稱。
我原本還很擔心千里是不是不能接受這件事情，但是後來我還是發現自己多慮了。
千里或許真的接受無能，但是千里的偽裝也足夠讓旁的人都看不出來什麼。
他可以很平靜的接受這些事情，就像很平靜的接受旗會人員的死亡一樣。
就像接受自己的死亡一樣。
千里其實差點死在龍頭戰爭裡面，因為澀澤龍彥。
但具體千里是怎麼逃竄出來的？我其實並不知曉，我只知道那次千里過的並不輕鬆，整個人重傷瀕死，直接被送去了ICU搶救。
不過幸運的是，千里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痊癒了。
似乎說是遇見了一位很厲害的治療異能者，也只跟我一個人說了這件事情，其餘的千里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龍頭戰爭之後百廢待興，同屬於橫濱三大黑手黨組織，也僅僅只剩了港口黑手黨一個。
其他地區的黑手黨組織同樣死傷慘重。
而，港口黑手黨也成功實現了一家獨大，千里其實對於大部分事物都接受良好，除了加班。
作為橫濱為數不多的僅存組織，港口黑手黨的善後時間不可謂不長，而善後工作更是多的離譜。
不過還有一件事是我注意到，但是我沒有說的事情。
就是千里那孩子似乎變的很多，但我就是知道他還是我的千里。
於是我其實想等千里直接告訴我的。
後來，千里在有一次開玩笑似的，對我提出自己恢復記憶了，那時候我還非常的開心。
只是千里，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消沉了下去。
這或許跟太宰治是有些關係的，因為自從龍頭戰爭之後，太宰治的狀態連我都可以看出來的與眾不同。
與曾經截然相反的面孔，哪怕曾經太宰治，仍然在追求死亡，但是太宰治也在努力的尋求著活的可能性。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眼中是濃濃的求死欲，已經沒有了任何想要獲得活著理由的求生欲了。
千里曾在那之後去了解他，去幫襯他，想要去努力的做些什麼。
只是當時的千里目說是給太宰做心理輔導了，恐怕就連千里自己都無法確定他會不會下一秒去死掉吧。
當然，這都是曾經的，我不知道的。
千里沒有成功，這在我意料之中，而千里的情緒也迅速低落，之後再與太宰和中也找到了新的相處方式。
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情，但是若說心疼，如今的太宰，中也，千里，哪個不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
又有哪個是不值得我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