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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琴是嗎?跳支舞吧。”
禾悠乖乖地跳起舞。
但慕容羿並不怎麼看她。
起初還會看兩眼,後來有時看著窗外,有時盯著棋盤,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禾悠把今天剛學的舞都跳了個遍,也沒見慕容羿再開口說話,一旁的近衛也面不改色地站著。
跳舞畢竟是個體力活,加上禾悠學了一天的東西,著實是累了。
慕容羿不叫停,那隻能她自己想辦法了。
禾悠挪著舞步離慕容羿近了些。
他見禾悠靠近,又重新看向她。
禾悠的手臂在慕容羿面前虛晃了一下,薄紗般的衣袖從他側臉拂過,留下一陣令人舒適的香氣,和醉香閣新換上的薰香無異。
慕容羿閉了閉眼。
禾悠便順勢躺進了他懷裡。
慕容羿倏地睜眼,伸手扶住她。
但禾悠今晚穿的這身紅衣布料實在太少,慕容羿的手直接覆在了她溫熱細膩的肌膚上。
下一瞬,禾悠感受到他快速撤開的手,她輕輕一笑,勾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了口氣,“王爺,怎麼撒開手了?”
慕容羿就著她的帔帛將她從身上扶起來,合扇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跳累了?去坐會兒。”
禾悠如願坐下,卻依然不忘挑撥人:“都說威北王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閱人無數,沒想到竟還是個頗有風度的人。”
慕容羿勾唇一笑,紈絝氣質頓時湧現,他抬扇撩開禾悠半邊面簾,輕薄地挑起她的下巴,“怎麼不摘了面具,害羞?”
禾悠伸手攏住扇子一端,也笑道:“知琴眼邊留了胎記,怕嚇著人,便用面具掩著。”
她一笑,一雙桃花眼便含了情般顧盼生輝。
慕容羿盯著看了會兒,問道:“知琴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
禾悠點點頭,“野客或知琴。”
慕容羿卻解讀出了另一層意思:“薔薇。”
“你也喜歡薔薇?”
禾悠故作驚訝,言語裡溢位驚喜。
慕容羿微不可見地點點頭,抽回了扇子,“會下棋嗎?”
禾悠看了眼桌上的圍棋,“會一點。”
今天剛剛學的。
兩人相對無言開始下棋。
禾悠剛學來的蹩腳棋藝自然是下不過慕容羿,沒多久便落了下風。
慕容羿看著棋局,忽然問道:“若是遇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你會怎麼做?”
禾悠抬手從棋盤上提走一枚無氣黑子,緩緩道:“自然是,殺了他。”
未等慕容羿走下一步棋,禾悠卻又執白子,放在了剛剛提走黑子的位置,繼續道:“或是,拉攏他。”
慕容羿抬眼看禾悠。
禾悠輕笑一聲,將那枚白子收回,俏生生道:“哎呀,都是些玩笑話,王爺不必在意。”
慕容羿道:“雖說是玩笑話,知琴姑娘倒是聰慧的很。”
“王爺過獎。”
兩人又下了幾局棋,直到窗外的點點星火越來越少,慕容羿才道:“你去床上躺著。”
“……?”
禾悠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皺眉道:“小女子賣藝不賣身。”
慕容羿一怔,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去休息會兒,我不會幹什麼。”
禾悠反應過來她誤解了意思,連忙道:“王爺息怒,知琴會錯意了。”
慕容羿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勾唇看了會兒她有些慌亂的眼神,調笑道:“無礙。”
隨後他熟練地翻窗出去了,一旁的近衛也跟著翻窗出去。
禾悠愣愣地看著這熟練到令人心疼的翻窗動作,等她湊到窗邊時,他們兩人已經沒了蹤影。
回想了一下剛剛兩人的接觸,她猜想慕容羿應該一直都是這樣,讓姑娘們睡床上,他自己翻窗離開。
人人都以為這個紈絝子弟放浪得沒邊,身邊女子換了一個又一個,每天不重樣。
實際上,恐怕壓根一個都沒碰過。
禾悠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放下帷帳,直接癱在床上倒頭就睡。
……
東方欲曉之時,珠窗被人從外拉開,翻身進來了一個人。
他著一襲墨綠色常服,腰間玉帶環繞,一支銀質銀杏髮簪將半數墨髮束起,
一隻摺扇挑開了帷帳,那人頓了一會兒,伸出手探向那張面具。
剛要碰到面具,他的手卻被另一隻纖細小手抓住。
禾悠睜開眼,兩眼彎彎,笑道:“王爺……”
但一出聲,她就不笑了,隨後猛咳了幾聲。
變聲的藥效過了!
慕容羿收回手,微微皺眉問道:“你的聲音怎麼了?”
禾悠刻意壓著聲音,“昨夜受涼了。”
話落,裝模作樣又咳了幾聲。
慕容羿牽過絲絨被裹在她身上,“桌上放了賞你的纏頭,若是嚴重,去買副藥喝吧。”
說罷,他搖著扇子,拂袖而去。
禾悠這才鬆了口氣,差點就暴露了。
只有慕容羿一個人上來,說明他的近衛就在樓下等,看來他大機率會回一趟王府。
禾悠圈著纏頭拉開門,剛走出去,兩個姐兒就迎過來。
這兩人禾悠認得,身穿一席翠綠色長裙的叫苗苗,另外一個粉白長衫的叫七巧。
昨天就是她們兩人帶她去找了女教師,陪她一起學。
禾悠朝她們笑笑。
兩人走上前牽著禾悠,“知琴,那威北王怎麼樣?”
禾悠一聽就知道她們什麼意思,她留了自己和靈夕吃穿用住要花的,其餘纏頭一併給了苗苗和七巧兩人。
“威北王挺好的,這些你們分了吧,多虧了你倆昨天帶我學東西,以後還要靠你們多多照顧呢。”
兩個姐兒眼睛都發光了,立馬應著:“是是,那是自然的,知琴妹妹剛來,我們自然會好生照顧。”
禾悠笑著打發走兩人,先是換了件淺綠色的大袖襦,才慢悠悠朝王府走去。
街上又一次路過那賣糖葫蘆的老頭兒,她猶豫了一下,又買了串葡萄糖葫蘆,才邊吃邊往回走。
禾悠剛走到正殿,就見著靈夕一臉焦急地朝這邊望。
見到她來,靈夕趕忙跑來,“小姐,王爺回來了,進了正殿。”
禾悠點點頭,剛打算去正殿瞧瞧。
靈夕又遞過來一封信函,“小姐,這是奴婢今早上在案桌上看到的,上面寫的是給小姐,奴婢就替小姐收著了。”
禾悠接過,攤開信一看,大致內容是為潑水之事和她道歉,希望她可以去西院惠心湖邊一敘。
再看落款,只有舒芳兩字。
約莫是那三個潑水女子的其中之一。
不過這地點,惠心湖?
湖邊一敘,多半是憋著什麼壞點子吧。
既然如此,那禾悠更要去會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