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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面色一冷,怒道:“肅妃!你是說本宮有問題?”
水和銀針都是她的婢女準備的,若有所懷疑,皇后自然首當其衝。
“不,不是的……自然不會是皇后……”肅妃搖頭,不可置信,“但這不可能呀!這孩子絕對不可能是麗嬪所出!”
當初林竹唯把道心帶到她面前,把事情一五一十說給她聽。
她當即也開始有所懷疑。
林竹唯作為一介太醫,後宮之事事關重大。她自是不適合到皇上面前揭露嘉妃。
而且太醫直接告妃嬪,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這幾天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親動手。
畢竟她育有三皇子,雖被禁足,但想要見皇上還是容易的。
如此一來,她的勝算還大一些。
但想不到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她的意料,特別是麗嬪臨陣倒戈,是她完全想不到的。
卻見嘉妃恨恨一擰眉:“肅妃,事實擺在面前,你是非要陷本宮於不義之中嗎?”
皇后皺眉:“皇上,既然肅妃懷疑水不乾淨,便請太醫過來驗驗吧,如此一來,偽也好洗脫臣妾的嫌疑。”
凌徹雲語氣冷凜,只下令道:“讓林竹唯過來。”
小太監領了命,趕緊去太醫院請來了林竹唯。
一路上,林竹唯略微問了一下賞菊臺上發生的事,心裡約莫有了底。
只是她也沒想到,嘉妃竟聰慧至此,竟能提前做好應對。
林竹唯到了賞菊臺,請了安,皇后便讓她去驗驗那碗水。
所有人凝神屏氣看著她,特別是肅妃一臉緊張。
只見林竹唯看著碗裡那兩滴散落開去,融合在一起的血滴,眸心略過一抹驚詫,隨後掏出銀針試了一下。
她才躬身對皇上道:“回稟皇上,微臣需要一些乾淨的生粉。”
“生粉?”凌徹雲皺眉。
“皇上,容微臣稍後解釋給您聽。”林竹唯道。
“準。”凌徹雲見狀,也沒多作命令。
小太監很快便去御膳房取了一些生粉回來。
每個人都為林竹唯的做法感到疑惑,便伸長脖子等著她的動作。
只見她用雙指捏了一些生粉撒進碗裡,觀察了約莫十幾秒,便朝皇上躬身道:“皇上,水並沒有問題。”
此言一出,肅妃臉色大變,受到驚嚇一般,不敢相信地瞪著眼看她。
皇后倒鬆了一口氣,只要能撇清自已的關係便好。
嘉妃眸底閃過一抹狡黠和不屑。
麗嬪則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在場的眾人,面色各異,有幸災樂禍,有鄙視譏諷,有冷眼旁觀,唯獨沒有同情。
這後宮中落井下石之人眾多,唯獨雪中送炭難尋。
凌徹雲黑著臉,十分冷凜:“把她拖下去……”
林竹唯趕緊躬身道:“皇上!水確實沒問題,但問題也有可能出在人身上!”
此言一出,眾人震驚!
特別是嘉妃和麗嬪,馬上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眼裡的恐慌開始壓不住。
“這是何意?”凌徹雲眯眸,危險的氣息開始蔓延。
林竹唯直言不諱道:“回皇上,如若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隻要往清水裡加入白礬,便可使兩人的血液相融。”
她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麗嬪:“但是白礬遇到生粉,便會變成淺紅色。剛才微臣往水裡撒了些粉末,水清見底,可見那水是沒有問題的。”
凌徹雲目光變得犀利起來:“繼續說。”
“皇上,請允許微臣為麗嬪把把脈。”
“準!”
得到准許,林竹唯便走向麗嬪,她神色慌亂得很,甚至下意識地往後縮。
“娘娘,得罪了!”
林竹唯說著,便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她便無法掙脫開來。
林竹唯細細把了脈,才放開她:“回皇上,麗嬪中了毒。”
“你,你胡說!本宮怎麼會中毒!”麗嬪慌亂地否認。
“林竹唯,你把話說清楚!”凌徹雲疾言厲色。
“回皇上,麗嬪所中之毒正是因為長期食用含有白礬的藥物所致。”
“大膽林竹唯!你們太醫院竟敢毒害本宮!”
麗妃拼命令自已冷靜下來,怒氣衝衝道:“本宮食用的任何藥物皆由你們太醫院所開,若是有毒,豈不是你們太醫院下的?!”
“沒錯。我們太醫院確實有白礬成份的藥物。若是少量入藥,能起到收溼斂瘡的作用。”
林竹唯勾唇冷笑:“但麗嬪娘娘,你體內含有如此大量的白礬,早就成了一種慢性毒藥,想來這定是你故意為之吧?”
皇后聽得眼睛都瞪圓了,疑惑問道:“林太醫,你是說麗嬪故意吃下白礬,就是為了讓體內含有毒素,從而讓自已的血液與道心的血液能相融?”
“回皇后娘娘,正是如此。”林竹唯恭敬回道。
她說著冷冷看了一眼嘉妃,想不到為了撇清自已的關係,她竟能令麗嬪吃下如此大量的白礬。
麗嬪這身子已是外強中乾,內裡早就被掏空,不出三個月,她必然暴斃。
果真是可怕的手段!
“你胡說!”麗嬪還在掙扎。
林竹唯輕笑一下:“麗嬪娘娘,是不是胡說,一驗便知。微臣想,娘娘為了以防萬一,這手掌恐怕也是泡過白礬毒水的吧?”
“驗!給朕查得一清二楚!”
凌徹雲猛地朝麗嬪頭上砸過去一個杯子,她痛得哀叫一聲,瞬間血流如注。
“皇上息怒!皇上饒命!”麗嬪流著淚,身子抖著拼命磕頭。
林竹唯隨後要了一碗乾淨的水,照樣往水裡撒了一些生粉,才領旨上前拉住麗嬪的手指,把它伸向水裡。
一碗清水,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真的慢慢變成了淺紅色。
真相不言而喻!
凌徹雲怒火萬丈:“把她拖下去,交由慎刑司,讓她把所有的事都吐出來!”
“皇上饒命……娘娘救我……娘娘救救我……”
麗嬪崩潰地大吼,卻是很快被侍衛架住手臂拖離。
嘉妃看著這一幕,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氣焰,一臉的惶恐不安。
凌徹雲站起來,一步一步走近嘉妃,用力捏住她的下顎,眼神裡的怒火就要把她給湮滅。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過來回稟:“啟稟皇上,傅侯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