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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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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冷,勁草,無邊際,笑嘆人生路。

段浩天跟在段叔馬後,告別了青山鎮,二人一前一後策馬齊驅,清風吹起額角的髮絲,浩天突然抿嘴一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直至兩人消失在晨曦的旭日之中。

午後,兩人到了一處小溪旁稍作休息,段浩天靠在大石頭旁,睡的有如死豬一般,段鐵言卻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突然四周驚起不少飛鳥,幾道尖利的嘯聲劃破天際,一騎駿馬平空掠來,一個白衣青年摟著嬌俏的少女坐在馬上,兩人神情曖i,面露笑意,端的是天生一對,令人豔羨不已。

馬蹄輕踏,被男子喝住,下了馬來,兩個人才注意到這邊有人,段浩天並不正眼看去,只用餘光注意著,那男子對少女道:小云,我們下來休息一會,洗把臉!那少女淺笑一聲,急步跑到小溪邊掬了一把水,輕輕拍打著滿面的風塵,把段浩天看得呆了,雖然平時在青山鎮上沒少看過漂亮的女子,但像她這般彷若人間仙子,不食煙火的女子倒是難得的美人兒。

那少女叫了聲師哥,卻原來也是江湖中人。

段鐵言沒事人一般看了看,回頭瞧見浩天的模樣,道:少爺,他們是青山派的人,我們還是別惹為妙,平時在青山鎮...段浩天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段叔說什麼,我幾時又惹事了!說著扭過頭去,不再看一眼。

那邊又傳來說話聲,那師哥與師妹兩人都洗了洗臉,開始往這邊瞧了瞧,少女道:師哥,不知道爹會不會來找我們?暮雲,師父要怪的話,我也會全力承擔下來的,眼下要緊的是,追上三師叔他們,我想文傑師兄要是知道你去找他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可是二師哥...你不是很想見文傑師兄嗎?不會現在又打退堂鼓了吧?師哥我是擔心你嘛!少女暮雲有些嗔怪地道:我是怕爹又要責罰你去思過崖,我就無聊死了,從小到大除了爹孃就是你對我最好了,我可不要你為我受罪...如果文傑師兄有你一半就好啦!暮雲...我王衝發誓,如果文傑師兄要是敢辜負你,我便狠狠的教訓他!什麼,怎麼教訓他?這個,我武功不及他,不過我腦袋比他聰明,總會有對付他的辦法!師哥你不要想這些了,又叫人家擔心,我可不想你們為了我打架,沒有意思...暮雲收拾好心情,脫了靴子往溪水裡走。

暮雲,別走的太深,小心點!放心吧,你要不要也下來玩兒啊?說著,暮雲的小手捧起一汪水往他身上潑了過來,王衝一個躲閃,還是些許沾到了一點,肩膀一片溼透。

好啊,你要是喜歡潑我,我就報復啦!兩個人乾脆在那玩起水仗,倒把段浩天與段鐵言看的目瞪口呆,表情複雜,急忙騎上馬,雙腿一夾馬腹,策馬而去。

王衝與暮雲楞了楞,暮雲倒是開心道:師哥,他們被我們嚇跑了,呵呵...王衝道:暮雲就是小孩子,剛才明明有兩個人看著,你還敢潑我!你說誰是小孩子啊!啊?話未說完又是一股水潑去,兩人身上都是溼淋淋的一片,不知多久天上忽然烏雲密佈,二人這才停了下來,騎馬離去。

段浩天的心情別提有多鬱悶了,本來一副好心情也被這兩個青山派的狗男女鬧的窩心之及,若放在平時,他段浩天早就出手了,憑爹教的家傳碧血劍法,就算只施展出一兩成來,也能叫那個姓王的爬著走了,還能奪的美人歸。

但一想到此行責任大於山,何況在段叔面前,哪敢造次?正窩著火,卻看天空佈滿烏雲就要下雨了,一聲驚雷。

段鐵言道:少爺,我們找處地方避雨吧!段浩天不應聲,催馬上路,速度快了一倍不止,不一會,找了處破落的農家小屋,兩人已被豆大的雨點打溼了,段浩天鋪好乾草便枕著包袱閉上了眼,段鐵言一看這個懶蟲,道:少爺,晚上睡覺不點篝火,會著涼的!那你就找點柴吧。

段浩天不耐煩的說道,卻發現肩膀痛的厲害,段鐵言看到,說著別動,肯定剛才騎馬騎的太快的緣故。

脫了衣服,解開包紮,重新上了藥,等收拾妥當,道:少爺你先吃點東西再睡不遲!段浩天看看裸露的肩頭,斷骨處雖然用了段家最好的骨傷藥,但還是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道:疼的厲害,怎麼吃得下?段鐵言道:這是正常的藥效,那等餓了再吃點。

又弄好了篝火,門外卻狼狽的進來兩個人,正是王沖和暮雲。

四人面面相覷,還是王衝率先道:兩位,都是避雨的,大家行個方便。

段鐵言笑道;無妨,你們快進來吧。

王衝笑了笑便收拾出一片乾淨之地,倒是暮雲看到段浩天綁著白布的肩頭,有點驚訝,段浩天偏過頭去懶得理他,但餘光卻又不爭氣的看著渾身溼漉漉的暮雲,這個樣子的她看起來又別有一番動人的滋味,浩天內心跳動不已,直到王衝叫了聲暮雲,浩天才閉上眼睛,鎮定著自己。

王衝離浩天他們遠遠的,用身上的衣裳搭了個隔斷,叫暮雲去換衣服。

段浩天心念道:好個正人君子,都對人家小師妹有意思了,竟然還裝模做樣的做出正人君子的典範來。

真真是蒼天無眼,竟然讓這麼嬌俏的可人兒落在他的手裡。

段鐵言見浩天不作聲,輕聲道:少爺,你睡了?浩天輕哼了一聲,拉緊了蓋在身上的衣服,裝做熟睡的模樣,不知不覺困得睡了過去。

睡到深更半夜之時,突然外頭一道閃雷,只聽到王衝那著急的叫聲:暮雲,暮雲你怎麼了…段浩天立即清醒了過來,加上肚子裡空空如也,也是睡不著了的。

此時篝火已不知道幾時滅了,浩天摸著黑起來道:怎麼了她?王衝顧不得有外人在場,也是因為浩天他們不是壞人的模樣,忙急道:小師妹發了高燒,這可如何是好啊?!這…浩天一聽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勸慰道:這裡沒有大夫,上哪去看病?二人緊張,只聽得暮雲口齒不清,喃喃道:師兄,我好難受…文傑師兄,爹…她一定在做噩夢!王衝急的滿頭大汗,突然有人道:這位兄弟不要著急,我粗懂藥草,不如出去找找,說不定有些收穫!王衝一聽,見是段鐵言,道:怎麼敢勞煩大叔,我陪你一塊去找找。

段鐵言微一猶豫,道:那好,有我家少爺在此,還能照應一段時間,少爺,你可先燒點開水來!段浩天木訥的點了點頭,兩人已火急火燎的衝出了大門,雨夜狂風驟急。

段浩天回過神來,試探著摸了摸暮雲的頭,果然異常的燙手,驚訝之下直道:真是個麻煩的傢伙,身體那麼差勁還出來做什麼!重新弄好了篝火,到處找可以盛水的東西,終於在灶火旁找出個水壺,可能是主人不方便帶走的東西吧。

洗了洗開始盛好水放在篝火上面燒,又從包袱裡找出自帶的水,托起暮雲的頭來,想要給她喂些水,暮雲已經醒了過來,一見陌生人驚駭不已,伸手一拍,水囊落地,段浩天心疼地看著倒出來的水,急忙撿了起來,罵道:臭丫頭,你兇什麼?暮雲驚了一驚,昏昏沉沉的頭看清楚了是今天遇見的受傷男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自言自語道:對不起,是你,我…我這是怎麼了?段浩天也是心疼她的樣子,搖頭道:你半夜發了高燒,你的師兄和我段叔出去採藥草了,現在由我來照顧你。

暮雲渾身沉重,這一句話也要想半天才聽得進去,想支撐起身子,卻是軟弱無力,浩天一看,想過去幫她,卻是沒有半點非分之想,暮雲微微一怔,倒是允諾他的舉動,靠在他胸口上,伸手道:我渴。

浩天彷彿抱著一堆火一樣,心疼之餘也只好把她當做小公主一樣服侍了,拿起水囊輕輕喂她,問道:你還冷不冷?暮雲有些不好意思,浩天倒是有些懂得小女人的心思,找了件包袱裡披風大衣,回身給她蓋上,沒想到她還是說道:好些了,不過還是…有點冷。

後面的話越說越細,若不是浩天也是習武之人,聽力較常人敏銳,恐怕就聽不見了,不過抱她的滋味倒是十分特別,於是裝做不願意的樣子重新抱起那有如火一般的身子,靠著胸口,暮雲蒼白地笑道:好多了。

心下卻十分受用這個男人的溫柔,比之王衝多了許多陌生的感覺,還有身上好聞的味道。

浩天正想說,你好受我可難受了,你以為抱著你很舒服麼,跟火一樣,還要浪費我一晚上的睡眠時間,突然又聽她道:你…身上的傷…原來暮雲想起剛才進屋看到他的傷口,便如此的問了,浩天一五一十道:這是被我爹一腳踢出來的,不過現下好多了。

浩天沒說到骨折,怕是說出來嚇到這個小女孩。

不過暮雲也不小了,再過兩年就是二十芳齡,這些她自然不會無緣無故說出來,只是哦了一生,若有所思,他父親竟然如此之兇,比起爹來有過之無不及。

浩天反過來問道:你跟你王衝師哥下山來做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師哥的名字?暮雲驚訝。

你以為我們是聾子,你們在小溪邊打情罵俏我們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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