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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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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遠門,你可不要太想我噢!趙公明停止了動作,對著她笑道:燕翎也是長大了,是該出去見識見識,雖說這次出去兇險萬分,不過你如今也算是武功大成,留在這裡也沒什麼進步,倒不如跟著段公子出門好了,老道還想著你不要這麼快回來,在外頭多玩一會!趙燕翎皺眉不已,問道:師傅真的不會想徒兒麼?趙公明撇嘴笑道:傻孩子...一見這番情形,浩天似乎略有觸動,道:趙道長,從燕翎身上似乎能看到之前我的影子,我也是真想我娘啊。

趙公明等人都是微微一怔,旋即有些明白過來,道:凡事都會有第一次,燕翎,你去看看還有什麼未準備妥當的?還有,記住我昨晚所說的話,行事聽段公子的吩咐!燕翎一聽,卻是有點不情願的點頭,看來昨晚師徒也是有一番促膝長談,當即撇撇嘴巴,朝浩天吐了吐舌頭,這才轉身離開。

浩天一聽趙公明這話,卻是好奇不已,問道:道長,你這是何意?微微一笑,趙公明眼含深意道:二人行動,總要有一人指揮,可不能行事毫無章法,各顧各自,那還不如分開行動,段公子說呢?唉...可是我...沒什麼可是。

趙公明從懷裡掏出一塊錦帕來,開啟來卻是一件極其翠綠的手鐲,若有所思道:此物是燕翎孃親之物,自小便帶在身邊,這次就交給段公子你保管了!這怎麼行?道長你這怎麼是...浩天一見這綠瑩瑩的飾物,便是看出此物之珍貴,精工細作,怕是趙燕翎的孃親秦倩生前所佩戴之物。

趙公明早已塞到浩天手中,道:收好吧,段公子莫要忘了,名劍山莊之危,也許會有用到的時候!老道活了大把歲數,諸般事物也算是看透了,若我親自下山救助你父兄,此番危機也算解了半成,可是老道卻不能,大道萬千,一念入魔,何況段公子你天道奇異,老道略微能看出一些來,此行就送你四字真言吧。

浩天不由得好奇心起,難道自己身上真有這麼神奇的運數?當即凝耳細聽。

明心見性!這四字從趙公明嘴中吐出,一時間裹夾著武者強大而深厚的真氣衝入耳膜,在浩天腦海中嗡嗡作響,久久不散。

很快段浩天與趙燕翎收拾行囊,拜別道觀,下了山,卻是在碼頭上了一艘漁船,緩緩駛離岸邊,從陸路走,卻是要過河,還要趕百多里的路,而從水路去,卻是節省不了不少腳力,從大河支流入雁江,再靠岸,翻越兩座山就能到達名劍山莊地界,而且從地圖之上能看出來,是山莊的右側方,到時候不論是正門大搖大擺進入,還是後山偷偷潛入,都是方便之及。

段浩天雖識水性,卻是不會操漿划船,此刻這能容納七八人的小漁船,也只能是交給趙燕翎這位嬌俏的少女來。

浩天也想掌舵,不過燕翎卻說河道之上船隻行駛輕鬆,到了雁江水流湍急,浩天更不可能幫上忙了,浩天也只能作罷。

燕翎年紀雖小,卻似乎諸般事物都會一些,下至挑水砍柴做飯,上到弄刀弄槍,武功更是不在話下,放在浩天這個年紀上,恐怕他還在青山鎮上到處逗狗抓泥鰍,與哥哥浩傑整日慪氣比鬥,然後便是四處闖禍,讓段木風來收拾局面了,那一次次的責罵捱打,浩天至今想來,恍如昨日,可如今呢...一陣哀嘆,浩天問道:燕翎妹妹,真是羨慕你有這麼好的師傅,你為什麼會這麼厲害呢?燕翎不好意思道:浩天哥哥,燕翎從小無父無母,只有師傅一個人對燕翎好,燕翎若是不努力讓師傅高興,怎麼對得起他老人家?何況做這些也是我喜歡做的啊,做人本本分分,快快樂樂有什麼不好?這簡單簡樸的言語頓時打動了浩天的心絃,沉默半晌,浩天眼中散發著一絲光彩,是啊自己就是從小錦衣玉食慣了,以為父母付出什麼都是應該的,想想燕翎,年紀比自己還小就已經懂得了這些道理,自己如此愚鈍,還浪費了如此大好的少年時光,真是白痴啊!混賬!浩天不由自主唸叨。

燕翎奇怪道:浩天哥哥,怎麼了?沒,沒什麼...燕翎一時之間莫名其妙,不過隨即心思聰慧的她便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八成是浩天哥哥吃穿不愁,錦衣玉食的,如今遭逢大難,暗地裡責怪自己無用呢!剛想安慰他幾句,便是聽段浩天問道:燕翎,那你想不想爹孃呢?燕翎頓時神色萎靡,不過旋即卻露出一臉燦爛笑容,倒把浩天看得眉頭緊鎖,疑惑叢生。

浩天哥哥,想是想,不過也不是很想了,現在我日子過得一樣無憂無慮,只要有師傅在就好了!浩天忍不住暗暗點頭,也許燕翎她就是一個如此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吧,唉關於她爹孃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呢,據趙道長的意思,是順其自然,可是...還是不說了吧,反正秦倩也已經死了好多年了,至於易之揚這次危機,還很難說呢?若是跟燕翎坦白了,捲入血鷹教的仇殺之中,自己反而是多造殺孽,這樣的女孩兒,還是讓她保持著快樂的笑容吧。

一念至此,浩天心情轉好,當即問道:燕翎,我們去名劍山莊是要好好計劃計劃,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呢?燕翎一聽,撇嘴道:浩天哥哥,你莫名其妙問我這個,我怎麼知道,那得問問你自己,要如何救法?燕翎認為,你爹和大哥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聽你一面之詞就能跟你離開那危險之地的!是啊。

爹和大哥本來就是為了幫助名劍山莊,豈是那麼容易被我勸走?可是血鷹教如此強大,背後不知道做了什麼計劃?浩天兩掌摩挲,顯然是陷入了深思,還是查探清楚目前的形勢才能做出決斷,何況還要伺機搶奪天書殘卷天工錄,決不能讓它落入血鷹教之手。

當務之急還是提高自己的實力才行,提高一分起碼也能面對危險多一分應變手段!燕翎妹妹,趙道長如今也算我半個師父,敢問可有什麼速成的武功招式或者能暫時提升實力的法子?燕翎一愣,笑道:那你怎麼不問我師傅?...讓我想想...昨天浩天哥哥你練劍我也看過了,你的劍法中氣不足,身法不足,也不夠靈動,唉...總之在我看來差遠了,我一招就能把你幹倒。

一聽這話,浩天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暗道:你個臭丫頭,該恃強凌弱?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不過如今有求於你,還是本少爺大人有大量,饒了你這小丫頭吧。

燕翎正色道:想解決你這些缺陷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成的,不過嘛,你不看看我是誰?怎麼,你果真有辦法?當然,要一蹴而就絕非一朝一夕可成,可是呢,本姑娘聰慧絕頂,倒真是想出來一條妙計!什麼妙計,快說來聽聽?彆著急嘛!趙燕翎道:我說出來之前,你可不要生氣哦?...浩天不由得心頭一涼,面色僵硬。

是這樣的,浩天哥哥你畢竟還是武者之境中期巔峰,連後天之境都沒有跨入,要想打敗血鷹教最低階的弟子,我估計都不可能,所以呢師傅傳我的一門修行吐納功夫,還有輕身騰躍之術算是可以幫你稍稍彌補缺陷!到底是什麼功夫,會不會與我的碧血劍法,和調息心法衝突呢?浩天哥哥放心,這些內家功夫只是輔助心法,並不會與你所學衝突的,道家吐納之法能夠讓你氣息變得悠遠綿長,氣息不絕,調息起來能快速恢復傷勢,等你晉入後天之境,修煉出了真氣,更能快速回復真氣,而輕身騰躍之法,算是輕功的一種竅門,我不知道浩天哥哥你有沒有學過輕功,等你體內有了真氣,再加上輕身騰躍之術,一般的輕功都能達到縱越如飛,如履平地。

啊...這麼厲害,可是這些都是要等到體內有了真氣才能發揮巨大作用。

浩天哥哥,所以你要加油了,不過現在你雖然是單憑武力對敵,但是這些功法也算能幫你提高不少戰鬥力了!好,那你快點教我吧,我會努力的!浩天頓時信心滿滿。

有了趙燕翎的相助,浩天在船上便是默記這些內功口訣,至於練習,只能是到了岸上再找機會吧。

浩天這一閉眼默記,燕翎也是輕鬆開船,順流而下,速度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雁江入口,寬闊的江面迎面撲來,兩岸也是隔了好遠才能看清楚,江面上白茫茫水汽瀰漫在十幾丈上空。

這裡的水流開始湍急,撐著小漁船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非是一些特殊的大船,能夠迎著江水穩如泰山,趙燕翎使出了絕妙的功夫,一杆船篙左右穿插,猶如穿花蝴蝶,小漁船一忽兒往左打轉,一忽兒往右掉頭,不論是迎風破浪,還是順風急行,船兒彷彿喝醉了酒一般,打著太極,又出了十幾里路,這才慢慢靠向岸邊。

浩天驚歎不已,卻是立即回過神來,跳下了漁船,眼前赫然是一座座連綿的青峰,要爬山啊,看看天色,估計等到了地頭,已經是入夜了。

這裡水流平靜,燕翎將漁船綁好繩索固定,也是跳到岸邊,嘆道:啊,浩天哥哥,空氣好清新啊,還是山裡好。

浩天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你從小長在道觀,難免覺得山裡好,鎮裡也不差啊,起碼要什麼有什麼,不用長途跋涉費盡辛苦去弄吧?燕翎吐了吐舌頭,笑道:浩天哥哥就是紈絝子弟,窮人家哪有那麼多錢買這買那,有些離市集較遠的偏僻地方,還不是要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麼。

浩天自認自己的一些偏見和骨子裡的頑劣思想,始終沒有端正過來,倒是咂咂嘴巴,笑道:燕翎妹妹說的對,我又錯了!都好,都好...燕翎笑容滿面,比打了勝仗還要開心,當即揮手道:走吧,還要翻過那些山,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浩天點頭,忽然問道:咦燕翎,為何我總不見你帶著兵器呢?浩天所有的行囊都斜斜系在背上,就連長劍也是,當即指了指自己背後所背之長劍。

燕翎笑道:我的武器比較特別,你看!說著右掌往腰上一拍,一柄纏繞在小蠻腰之上的五尺銀光軟劍,呼啦啦展開,端的是令人眼界大開!浩天也自然聽聞這種軟劍的存在,只不過親眼看到,卻仍舊不由自主開口叫絕:這還真是為燕翎你量身打造的兵器!恩,軟劍配合我的武功猶如虎生雙翼,威力大增呢,師傅說了,我的武功在道家上將究是虛實相生,化為繞指柔,將陰柔發揮到了極致,陰柔之中又包藏陽剛,使敵人防不勝防,分不清楚虛實,但又虛虛實實,是最適合女子所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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