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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起初還不太願意，但是實在是拗不過何足道。
兩人返回中院，藏在院子裡的一個大雪人後面，看向樹下的眾人。
秦淮茹的兩邊臉都紅彤彤的，原來瘦圓的鵝蛋臉型已經有些微微發福。
看來已經捱了好多的耳光。
賈張氏上窄下寬的臉則是煞白，臉色微微發黃。
在月光下還反射著幽光。
眾人正在院子裡議論紛紛，有許多人甚至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兩人指指點點。
“媽媽，為什麼張奶奶和秦阿姨要打架啊？他們不是一家人嗎？”
“小孩子別管那麼多，大人之間的事情很複雜。”
“這秦淮茹平時對婆婆挺孝順的，怎麼張大娘還打她，這張大娘也太不講理了吧？這事兒要放我身上，我就還手了，秦淮茹也是真能忍，受這委屈也不改嫁。”
“改嫁什麼啊，你看張大娘的樣子，有那麼容易嗎？”
“秦淮茹經常拿那個啥換饅頭，她嫁給誰啊，再說了，就算沒有那檔子事情，誰娶啊，白的三個孩子，你以為是好事兒啊，也就那傻柱子不嫌棄她，不僅不擔心得什麼不乾不淨的病，說不定還願意替秦淮茹把三個孩子養大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你別看傻柱子那德性，雖說他也算是半個老光棍了，但還是眼高於頂，挑挑揀揀，嫌棄這個胖，嫌棄那個農村戶口，談了多少了，介紹了多少了，都沒成，他會甘心娶一個寡婦嗎？還是帶三個孩子的？”
“三個孩子還是小問題，說不定還白得一個老孃呢。”
“白得一個老孃？什麼意思？”
“自已悟去吧，張大娘過來了，咱們得散了。”
最後一個聲音落下，眾人就開始散場了，因為賈張氏已經過來了。
但是有一個老頭卻沒有走，反而迎了上去，指著賈張氏說道：“老張啊，你說說你，一大把年紀了，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打什麼架啊，也就你兒媳婦秦淮茹心善，不還手，還有何雨柱不和你一般見識，這要換了別人啊，鐵定把你打成豬頭！”
賈張氏身形彪悍，性格也是彪悍，聽到老頭這麼說，她的臉立刻變了顏色。她衝上前去，就要撕扯那個老頭，但是卻被秦淮茹攔住了。
老頭見狀，伸出柺棍兒，朝賈張氏肚子上戳了一下，然後就用一路小跑，離開了中院，身手十分敏捷。
何雨柱往邊上躲了躲，等老頭過去了，對何足道說道：“這老李頭真是的，柺棍兒都不是工具了，成武器了，等我老了也像他學習，看四合院裡誰能鬥過我。”
“噓——小聲點，”何足道低聲說道，“別吵了，好戲要開始了，你看吧，猜猜看你的好秦姐在背後會怎麼談論你。”
兩人不再說話，繼續看戲。
只見賈張氏反一個大嘴巴向秦淮茹抽了過去，秦淮茹一個閃身就躲過了。
然而，賈張氏用力太大了，以至於她另一隻手上的飯盒蓋子都甩掉了，裡面才菜順著網兜撒了一地。
秦淮茹心疼極了，哭著說道，“媽！你這是幹什麼呀，這不是浪費糧食嗎？這可是傻柱好不容易得來的。”
賈張氏臉色一沉，“這來歷乾淨嗎？為什麼給你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還從傻柱手裡搶，有本事你別吃啊。”
“那能一樣嗎，你用什麼東西換的？說，說不出來了吧，傻柱給你的，當然是不乾淨的，我搶的，自然是乾淨的。”
“媽你又胡亂猜測，算了，傻柱也是偷軋鋼廠廚房的，你又搶走，那是髒上加髒，您啊，這是雙重標準。”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我警告你，你隨後少和那傻柱來往，你看傻柱那樣兒，對你毛手毛腳的，還偷東西，那都不是什麼好人。”
“媽，您這是好賴不分，傻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需要用飯盒偷拿食堂的菜嗎，還不是為了咱們家，人家是好心。”
“那是為了咱們家嗎，那不就衝著你來的唄，那是好心嗎？好心他怎麼不把飯菜送給別人家，那小娟家，老鄧家，還有大傻根，他怎麼不送？別管那麼些，反正你不能和傻柱再來往，那樣的話，你對得起東旭嗎？”
“那傻柱就是一色大膽小的傻子，我又不吃大虧，再說了，不和他來往，還有飯盒嗎？還有棒子麵嗎？他還會接濟咱們家嗎？”
“那也不行，總之，你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要讓傻柱不會停止對咱們家的接濟，又要和傻柱減少來往，避免吃虧。”
“媽，你這不是為難人嗎？”
“哪裡為難了，秦淮茹，你腦子好使，你好好想想。”
賈張氏說完，秦淮茹應了一聲好，便坐在樹下的石頭上，陷入了沉思，過了好大一會兒，兩人又開始了談話，但這一次卻是竊竊私語，何足道怎麼也聽不清了。
何足道拉著何雨柱就要上前，
但是何雨柱卻死活不願意繼續往下聽了，他掙脫了何足道。
何足道只好跟著何雨柱到了他家門口。
何雨柱面色不善的說道：“別跟著了，大傻根，你不是說秦淮茹有多壞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壞在哪裡？”
“秦淮如在佔你的便宜啊，你為了她們家鋌而走險，偷東西，到時候萬一坐牢了，你覺得她們會搭理你嗎？那秦懷儒分明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人，你不能...”
“何足道，你一個腦袋才恢復了兩天的傻子，你對秦淮茹瞭解的多，還是我對秦淮茹瞭解的多？那秦淮茹是個好人，你看她一個人多不容易啊，一個女人拉扯著一家五口人，換你是她，你能做到比她好嗎？”
“好壞是相對的，她對她家的人是好人，你看她對別人是不是好人。”
“秦淮茹對我也挺好的啊，幫我拾掇家裡，給我洗衣服。”
“是的，秦淮茹提供了服務，可這不是等價交換，你付出的是飯盒，是鋌而走險的偷竊，你付出的是進監獄的可能。”
“你一個本質上說，才活了兩天的人，我憑什麼信你？”
聽到何雨柱這樣說，何足道徹底無語了，這種類似的話，真的聽過了太多。
什麼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類似於這些。
大劉說過，弱小的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而這個何雨柱的傲慢，導致了他的自以為是，何足道幾乎已經推測到了他的結局，如果他的性格不改變的話，如果他沒有逆天的運氣的話，如果他的認識還是侷限於自以為是的話，如果他繼續這樣走下去的話，他的結局肯定是悲劇。
於是，何足道扭頭便走。
臨走的時候，他撂下了這樣一句話，這句話源自他比較喜歡的一本小說裡面的臺詞，這句話，幾乎是他穿越前的父親一生的寫照。
他說道：“何雨柱，花半秒鐘就看透事物本質的人，和花一輩子都看不清事物本質的人，註定是截然不同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