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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柔雖然嬌氣,但也沒到這份上,她被罰,心裡不高興,就想換著法的折騰人罷了。
蘇昀比商柔高了一頭不止,他彎下腰無奈將面前的小公主打橫抱了起來,大手落在她的肩上,另一隻手放在腿彎處。
商柔擔心自己會掉下去,只能摟著蘇昀的脖頸,臉貼著他的肩膀:“你就不能抱著我的腰嘛。”
蘇昀薄唇輕抿,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瞥向別處,他不會,只會這一種方式,還是學了旁人。
因為學子都去聽課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所以蘇昀並不擔心會被人撞見。
商柔發現,蘇昀長得真的很俊美,之前她聽說,丞相之女想嫁給她,茶不思,飯不想,託了媒人卻被拒絕了。
至於為什麼拒絕,就不得而知了。
“師長,你當初為何拒絕丞相之女,聽說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名聲在外的才女。”商柔忍不住好奇心道。
蘇昀蹙眉,嗓音低沉:“公主還是莫要聽信傳言,我與丞相之女並不相識,何談拒絕。”
女兒家的清譽最是珍貴,怎能因傳言毀之。
“切--”
蘇昀都這麼說了,商柔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免得自討沒趣。
“按理說,你這個年齡,就算沒有正妻,也該有侍妾了,你卻一個都沒有,好奇怪。”商柔摟著蘇昀的脖頸,閒聊著。
要知道,就算普通農戶,也會納妾,除非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養正妻都難,才會斷了納妾的想法。
而蘇昀天子謀士,又是首輔,掌管國子監,卻連個妾室都沒有,不奇怪嗎?
他身體又沒有問題...
蘇昀記得商柔問過這個問題,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執著於,他為何沒有侍妾這件事。
“若我不喜,又要困她人一生,豈不殘忍。”蘇昀正色道。
商柔忍不住笑出聲,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母后教我,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綿延子嗣,但我不認同,我才不會因為一男子乖乖待在家裡,更別提去鬼門關走一遭了。”商柔說著晃了一下自己的腿。
她要做無拘無束的鳥,永遠不做他人的金絲雀。
蘇昀嘴角不易察覺的上揚,在這一點上,他與小公主的想法頗為相似,所以掌管國子監後,便開始招收女學子了。
不過,女學子,還是佔少數,多半都是名門貴女。
當女子有了選擇的權利,商國才是真正的強大。
他的姐姐,才華不輸於他,但卻只能嫁人,整日守著丈夫和孩子,她若能入朝為官,是百姓之福,可惜,她沒有選擇的權利,直到生第三子,胎大難產而亡...
“公主說的是。”蘇昀薄唇微開,聲音帶著暖意。
商柔把玩著蘇昀的長髮,黑色髮絲纏繞在指尖,她小聲道:“我以為師長會說教,我每次跟父皇母后說,他們都會笑我,說我還小,不懂...”
“不過,我此生嫁人無望了,從根源免除了煩惱。”商柔對著指尖出了口氣,黑色髮絲飛散開來。
蘇昀垂眸,即便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小公主依然不考慮嫁給他。
商柔突然想到什麼,她手搭在蘇昀的肩膀上,唇貼著他的側臉:“若我需要,還要勞煩師長。”
蘇昀手臂緊了緊,聲音嚴厲了下來:“胡說八道。”
“哈哈哈--”
商柔再次笑出了聲:“師長怎麼這麼羞澀啊,你情我願,何必有所拘束。”
“當我是什麼,當自己是什麼,怎能如此兒戲。”蘇昀呵斥,若是傳出去,她名聲盡毀,到時該如何。
商柔見蘇昀一臉認真憤怒的模樣忍不住抬起手,指腹落在他的眉心:“既然師長不肯,我找別人便是,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蘇昀咬著牙,長眸帶著怒意,不出片刻,商柔便被放在了涼亭內,她還愣著,蘇昀早已離開。
商柔雙腿交疊,手撐著下巴,看著蘇昀離開的背影,還別說,這老男人,即便生氣,也好看。
不過,他是氣她無禮,把他當成相公倌的,小館嗎?
蘇昀走到一半,想到商柔還傷著,走路會有不便,他長長嘆了口氣,最後又折返回去。
商柔靠在長椅上,雙手搭在長椅的靠背上,雙腿交疊,仰著頭看著涼亭內的雕花。
看到蘇昀沉著臉回來,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他知道她受了傷,不會將她真的扔在這裡不管。
她當過他的學生,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所以她才敢賭,才敢將自己交出去。
別說,挺可愛了,比她之前養的那隻貓兒還要可愛,只可惜,那隻貓兒撓人,養不熟。
蘇昀將商柔從長椅上抱了起來,一路上一言不發。
“師長可比小館強多了,小館可沒師長這般美貌。”商柔輕撫蘇昀的臉龐,這張臉,怎麼看都賞心悅目。
蘇昀胸口起伏的更加厲害了,竟然將他與小館比:“閉嘴。”
“呦,外面人都說,蘇首輔,溫潤如玉,性子極好,怎麼還急了呢。”商柔咬著嘴唇,強忍著笑意。
人是被她氣急了,不過他越是生氣,她笑的就越是開心。
蘇昀將商柔抱到齋舍前停下,再往前就是女學子的住處,他身為男子,只能止步。
商柔看著蘇昀氣的發紅的俊臉,小聲道:“師長,要不,我哄哄你如何?”說著她舔了一下自己的紅唇:“要嗎?”
“謝謝公主美意。”蘇昀向後退了一步。
商柔摸著自己的臉:“是因為這張皮太醜了嗎?”
蘇昀將手背於身後:“只有膚淺的人,才注重他人樣貌。”說著他轉過身。
他不接受,是因為他知道,小公主只是在逗他罷了,否則按照她的性子,怎會問?
商柔笑盈盈地進了齋舍。
齋舍無人,全去聽課了,商柔隨著齋舍裡面管事的老嬤嬤去了一間廂房,果然,已經住了三人,加她四個。
老嬤嬤是宮裡派來教禮儀的,當然主要是保護她們的安全,也為了管制她們。
“你今後就住在這裡。”老嬤嬤指著離窗不遠的位置,這個位置,怎麼說呢,冬冷夏熱,所以都不喜歡。
商柔自然也不喜歡,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只能妥協,總不能全得罪個便。
“嬤嬤,我初來乍到,不懂禮數,大字不識,若又頂撞冒犯,還請嬤嬤莫怪。”商柔說著拿出一錠金子,交給面前的老嬤嬤。
老嬤嬤看著商柔又看了一眼金子,臉色一沉:“你若不犯錯,我不會責備,不懂學便是。”說著她轉過身去鋪了商柔的床鋪。
至於金子,她看都沒看一眼,她來到這,可不是為了收賄賂的,不然也來不了這裡。
這是國子監,教書育人的地方,若連她們都做不到,還教什麼教。
來之前,首輔大人,親自教她們,足足半年之久...
商柔在宮裡這麼多年,這些老嬤嬤和公公最喜歡的就是銀子,沒想到,這次竟然不好用了。
“對不起,我不懂規矩,是義父教我這麼做的。”商柔直接把責任推到了老王爺身上。
嬤嬤轉頭看著站在原地無措慌張的商柔:“在這,最不缺的就是有錢的貴女,今日是我,便罷了,若換成其他嬤嬤,你少不了責罵。”
商柔對這裡有了重新的認識,她記得小時候來這裡,這裡不是這樣的,收受賄賂在正常不過,而且不招收女學子,她都是在宮裡聽蘇昀講學的。
老嬤嬤一走,商柔便躺在了床上,扯下了床幔,她現在困了,只想睡覺。
就在迷迷糊糊之間,房門開了,女孩聊天的聲音傳到了商柔的耳中。
“你們聽說了嘛,趙小侯爺今日又闖禍了,被蘇大人抓了個正著,這會正罰抄書呢。”一名女子壓低聲音,小聲帶著笑意道。
另一名女子點了點頭:“趙小侯爺被罰有什麼奇怪的,他本就是浪蕩的性子,無拘無束慣了。”
“不過,我還聽說,他的義妹,也就是老王爺收的那個義女,也要來國子監讀書了。”
這又是另外一個聲音。
商柔挑眉,一開始說趙小侯爺的時候,她還聽的津津有味,因為這小侯爺她認識啊,從小一起爬牆上樹,抓魚遛鳥,是她兒時的玩伴。
不過,長大後,他去了邊關,今年才回來,也就見了一次。
“獵戶的女兒,一來就被罰跪了,我去的路上看見了,敢與劉學錄頂嘴,以後有罪受了。”
三個人無事閒聊著,反正在這,出了讀書,也沒什麼事情可做。
商柔掀開簾子,人多,是非就多,若是關係不好,不合群,那日子才叫難過。
誰知道她要在這待多久,得提前鋪墊不是。
“各位姐姐們好,我是新來的,我叫李木木,是趙老王爺的義女。”商柔說著起身將床幔收好,下了床。
三個人坐在椅子上,齊齊看向商柔,她們剛剛閒聊說她來著,沒想到竟住在她們屋子了。
“妹妹好,我是丞相之女,溫子玥。”一進門就開口說話的女子站起身,向商柔走去。
商柔對她的印象不深,好像見過幾一兩次,已經記不清了,溫子玥長得溫婉恬靜,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我是刑部尚書之女,關靜兒。”她第三個開口說話的,也是她見著商柔跪在地上挨罰的。
另一個站在一旁,她是商戶之女,因為捐的財物較多,所以有幸跟哥哥一起進了國子監。
“她叫王淼,商戶之女,她父親富甲一方,可有錢了。”關靜兒說著拉著王淼介紹著。
商柔不太喜歡處理關係,她在宮裡的人緣別提多差了,嬪妃們看見她跟看夜叉似的...
三個人看著商柔,普普通通的長相,聲音卻很好聽,只不過眼尾處的胎記太過顯眼了,若日後嫁人恐招夫家嫌棄。
商柔見她們打量自己,也不惱,她一開始也覺得這張臉太醜了,不過,醜就醜了,早晚得適應,主要還是因為她自己看不到。
“以後大家就是姐妹了。”溫子玥說著倒了杯茶遞給商柔。
商柔雙手接下,輕抿了一口,好難喝的茶,好像還是去年剩下來的...
“謝謝溫姐姐。”商柔嘴甜道。
商柔坐在椅子上,老嬤嬤說的沒錯,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錢,她剛剛的行為確實不妥。
“你來的正好,下午就是蘇大人的課,我們要早些去,不然就會被旁人搶了位置。”溫子玥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蘇昀的課,她是一定要去的,哪怕站著,也要聽完。
商柔一聽,在心理翻了個白眼,之前一年也見不到兩次,現在好,早中晚的見。
再好看的臉,也架不住這麼看啊。
“蘇大人哪都好,就是課業太多了,前日我寫到亥時才寫完。”關靜兒活動著手腕,想想就覺得可怕。
但偏偏蘇大人長得好看,講課又不枯燥,還會為她們撐腰說話...
“哪裡多了,分明是你貪玩。”溫子玥看著關靜兒道。
關靜兒一臉討好,她知道溫子玥喜歡蘇大人,對他不好的話,半個字她都聽不得。
商柔心想,老傢伙不是騙她的吧,這溫子玥怎麼看都是喜歡他的,他竟然說,不相識。
男人的話,半個字都不能信,即便那人是蘇昀。
“對了,你還沒吃午飯吧,我帶你去吧。”王淼說著看向商柔。
這副樣貌,即便是在這,恐怕也難嫁入高門了。
商柔一想到吃,就想到了蘇昀不洗手就喂她吃糕點,瞬間食慾全無,也不知道,他現在洗沒洗手...
蘇昀沒有,他揹著手站在書閣。
趙小侯爺,趙玉玄叼著樹葉,手裡拿著筆,一臉的不高興。
“我早知道你在國子監,我就不該來。”趙玉玄咬牙切齒道。
蘇昀這個老狐狸,他不是沒跟他打過交道,當時他去邊關支援他,那時他還只是個軍師。
蘇昀轉過頭看著趙玉玄:“好好罰寫,不得多言。”
趙玉玄牙根都養養,他是想翻牆出去玩的,結果被蘇昀撞個正著,他想跑,但想了想,未必打得過。
蘇昀,武狀元,軍中打磨三年,成了中郎將,不知為何又成了軍師,後成了當今天子的謀士,最後成了首輔大臣...
先皇說,若他在軍營,定能成為戰無不勝的將軍,可是他卻棄武從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