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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辰他今日未來上課嗎?”
方從懿清宮回來的白榆去仙院找洛辰解釋失約之時,卻被蘇圓圓和鳳天燭告知他昨日下午出院後,就再也未見他回來過。
“錦明姐你不知道嗎?我們還以為你把他帶到哪做何事去了呢”
“不是,我昨日有事,就未與他見過面”
“啊?這麼說的話,阿辰他在相約之地淋了一夜雨?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昨夜的雨下的不小,蘇圓圓不由的為他擔心道。
“有可能!那我先不同你們說了,我先去看看他在不在那兒”
聽此,白榆直接心慌飛身前往桃花崖池去,鳳天燭也同憂道:
“好,那錦明姐你快去找他,若找到了,記得給我們報聲平安!”
乃飛至桃花崖池旁,白榆就見一道孤零零的身影呆站在桃花池旁。
“阿辰?”她急步朝洛辰走去。
他全身溼漉漉的,就像一隻被遺棄在雨中的棄犬一樣。
清寒的雨水將他全身的薄衣都打透,使人隱隱可見那在藏於衣下的肌膚。
而且還有不少血液暈流在他的肩頭與鼻間。
“師尊?...”
方站在池水旁發愣的洛辰忽抬頭看向她,但又很快的低下去。
僅是在那一瞬,白榆就瞧見他嘴角間竟有一片淤青。
“為師未來,你就在這淋了一夜的雨?”她抬手撫下他額頭,是熱燙的。
看來他發燒了,而且還燒的不輕……
“你這一身是誰弄的?是同窗的學子弄的?”
“.........”洛辰鬱郁的點點頭。
“那你還手了嗎?”
“............”他搖搖頭。
“依你的身手...難道你就傻站著讓他們打?”
白榆有些生氣,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那些欺凌者的惡行及他對自已身體的不負責,她略厲聲問著他。
“還有,你見為師未來,不會自已回去嗎?就不怕淋壞身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傷還未痊癒?經不起雨淋?”
“對不起......弟子,不應發燒的..........弟子也只是覺得若他們欺我性盡的話,應就不會因我是魔族人而議論師尊您......對不起......”
他已經習慣來自“她”的欺辱……這點小傷小痛又算得了什麼……
“你對不起什麼?”
“弟子......未考到金首,又發了燒...還惹了一身新傷,害得您又......”
“行了,先同為師回去再說”
白榆望著他已哭不成樣的雙眼,心意識到自已心一急,說話又未用好語氣。
且心疑他為何會覺得只要別人欺他性盡了就不會議論自已了?
說真的,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些人的閒言碎語……
而且這又跟考不考金首有什麼關係?
他一天都在想什麼?
“坐上來,有何事回去說”
她無奈嘆口氣,喚起一片仙雲,就命他上來。
“............”
洛辰心憂憂的走到仙雲上。
這回錦龍居的中途他瞧見她不僅一句話未說,且臉色也十分難看。
心不覺想昨夜那些學子欺打他時說的那些話。
他們說師尊她最厭弱小的人……而自已又發燒,還惹下一身傷……
她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覺得他弱小而厭惡他?
還是因為從另處得知他未考上金首,棄嫌自已丟她顏面了?
也是呢……她是天界唯一的女武神……又是女權的代表神……受千萬女子及男修者敬仰與崇拜……
自已除會點武外,其他的什麼也不如常人……
方遇能給她留下好印象的機會,他都把握不住……
果真如他們所說……他離了師尊就什麼也不是……
在他不斷進行自行自我消耗的同時,白榆在想的是——
白榆:(他孃的......敢欺負我白錦榆的弟子,活膩歪了吧!...今個不尋他家長給個解釋,就把他憋句打岔!)
[憋句打岔:某地方言,意思是把見嘴打爛]
回到錦龍居,她就帶著洛辰回到她屋裡的床上坐下。
“把溼衣服脫了,將這件乾淨的裡衣裡裡褲換上,為師去給你熬些退燒藥”
白榆從衣櫃裡拿出兩件衣裳,將其塞給他後,便轉身去了炊房。
“.........”
洛辰抱著衣裳,默默看著她走出屋外,關上門。
約過至一香後,才又見她端著一碗苦藥回來。
“來,把藥喝了...”
白榆坐在他身邊,舀起一勺藥就要餵給他喝。
他方別過嘴,就又怕她厭自已事多,誤以自已在和她賭氣而回過去。
但她看起來似乎變得更不高興了……
惶得他忙道歉,眼淚也止不住的掉:
“對,對不起!師尊...弟子只是.........”
卻未料她僅是放下勺子,溫柔的摸摸他的頭道:
“別胡思亂想了...為師方才生氣只是因為那些欺負你的人,不是因為你......一時心急,未控制好語氣......抱歉......”
“可師尊您不是......嫌厭弱小的人嗎?弟子......初考也未考到金首...丟您顏了”
“啥呀,為師是討厭弱小的人,是那種弱小又作作的人......而且,為師也不要求你非考金首啥的,只希望你以後快快樂樂的,別想這麼多負面的事,以後他們在欺負你,你直接還手就行,不必在意那麼多,有為師給你撐腰呢.........乖乖的把藥喝了啊”
“.........”
聽此,洛辰才心餘餘的飲下那一碗苦藥。
“這才對嘛,來!為師給你變道神術”
白榆扶起他的手,只見得她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後。
洛辰身上所有的傷竟頃時痊癒,但與用藥養傷的效果還是稍微差了那麼點。
“師,師尊?......”
他又羞又愣的看著她。
“欸嘿?想學的話以後可以教你,你方生的高燒,先躺為師床上歇睡會兒......請假的話...由為師替你請...”
“那課業——”
“別管課業了,身體最重要.........而且為師聽阿姊她說你初考奪了個銀首,已經很不錯啦.........”
白榆忽抱著他往床央上倒
“安心睡會......有為師伴著你...”
“?!............”
洛辰怔然的看了下她後,才有些生澀的依在她的懷裡。
一種強烈的安心感也剎然湧進內心……彷彿只要有她在……什麼都會變的好。
睏意上頭,他安然的合上眼……
她身上有一股略濃的槐花香……
靜心的感受著這份心安……同時他也意識到……眼淚似乎對她很管用……
白榆看著懷間的洛辰,心覺他真像一隻受了傷的小黑貓一樣。
待他徹底熟睡後,她便小心的脫開身為他蓋上被子的同刻又用法解開他後的束帶……
散著頭髮睡會更舒服點……
之後,她會尋上那家人,為他討個說法……
翌日早
洛辰一從床上醒來,便見山阿婆在木桌上擺好了一些早膳待著他去吃。
問阿婆師尊她去何處了,阿婆就說她有事情要處理,一會兒去仙院一時辰後就能見著她,然後之前說要給他的驚喜也會給他的。
未能和她一起用膳,洛辰心覺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但還是乖乖用完膳,在山阿婆的陪同下去往了仙院。
而且方到仙院時,那幾名欺凌他的學子,也竟紛紛對他道歉賠禮……
“哎呀!算為兄求你了!僅讓為兄駕你一回耍耍威風嘛~”
\"我拒絕!我可與常龍不同,怎能任由他人亂騎?”
\"求你了阿榆!你難道不想讓那小輩學子們見識下你的英姿颯爽嗎?”
“不要”
白榆交手扭臉到一旁,可心切耍威的慕言卿卻突然扶額掩淚道:
\"真是寒心啊...從小寵到大的小妹竟如此薄情寡義!為兄每日不懈習武升修不就是為!——”
“打住打住!我應你行了吧?別使這破招勒我”
她微白他一眼,無奈陽化龍身依他願。
“好!落地動作為兄都想好了!到時咱必驚豔眾人!”
慕言卿臉色頓變,驀然一躍便踩至白榆龍頭。
“哥..這是腦袋,不是鐵石!你就不能!——”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出發出發!待會兒你可要照我言來!落地前記待大叫一聲!”
……神經病
天都仙院內,眾學子早早聚在百寶閣前,期心滿懷的等待著白榆和慕言卿的到來,皆交頭議論兩者偉績
“哎?你聽聞沒有?錦明女將身高有七尺多呢!僅比長青將軍近一尺罷!”
“這麼高啊!都超咱近一頭了!”
“長青將軍同錦明女將先時還雙挑過三萬魔軍呢!”
“對對!錦明女將她力氣也巨大!她少時曾單手掄死過一隻成年金錢豹!”
“那你可瞧過三界花冊?長青將軍名排第五呢!還有!——”
“阿辰?你還在抄院規呢?”
鳳天燭雙手插著腰慢悠悠的走至亭邊坐下。
“咱們只用抄三遍啊?”
“我昨日睡了一整日,暫未來得及抄寫”
洛辰用毛筆沾點墨,一筆一劃的在薄紙上書寫著。
蘇圓圓方湊到他身邊,就瞧見其字猶若刃切般整齊鋒利。
“阿辰你寫的字好好看啊,比我那圓乎的字要順眼多了!”
“沒有的...每個人的字都不一,圓圓你的字也如其人般可愛”
洛辰完成最後一字,便將寫好的3張碟放進了乾坤袋中。
“你看看人家阿辰多會說!哪像阿燭你無情商!”
“我也未說你字醜啊?我單是覺——”
鳳天燭話還道完,便見一道寬長的影子在地面上閃過。
三人紛紛出了亭後,一聲震耳的龍嘯旋即將眾人的目光引上高空——一位健偉的男子從空跪降至此,原在高空的巨龍緊著就向人群中飛衝去,在離地幾丈的瞬間就化成位女子落地,強烈的衝風掀起一陣塵霧,糊迷人眼看不清。
“久等了各位!”
慕言卿緩緩從中站起,白榆徒手扒開煙塵順應道:
“數日從戰歸來,身仍殘有藥息,還望諸子莫要介意”
如此威陣的登場,令在場所有學子皆驚歎之,一下簇擁到二人身旁圍住,贊聲連連。
“長青大哥!”
人群中忽冒出團火焰,燭得周圍學子忙為其讓出條人路。
還未待慕言卿反應,那團火便興沖沖的跑到了面前。
“呦,是天燭你小子啊!近日聞阿榆說你考績已達前五十,我也遵言預收你為弟子了,期望日後來表現佳良啊”
\"真的啊!?長青大哥!那我現在是不是也可喚您為師尊了!?”
鳳天燭眼激動極了,頭上的火鬢亦旺了三分,金閃的瞳眸如燭心般望著他。
“當然當然,但是天燭啊......你能先把你頭上的火...掐滅嗎?”
慕言卿略有些尷尬的指指他的那頭火發
“不然,一會就沒法進閣了”
“噢噢!抱歉抱歉!”
鳳天燭匆匆取下腰間的水壺,將水澆在自已頭上以滅火勢。
“方見您時有些衝動過頭,一時竟忘控了情心,師尊您日後稱我小燭便是!日敬仰您多年,如今終得願成您弟子,我!——”
“咳咳...小燭啊,我知道你心情激動,但是我倆還要帶著其餘學子進百寶閣內挑趁手寶物呢,有何想說的可待該後私談”
白榆止住他正欲無休說的衝性,亦眺望下站在遠處不敢上前的洛辰後,便帶著女學子們先一步進入閣內。
“私下到為師居處談,為師亦可教你些制敵小招”
慕言卿肘時他的左臂,隨後提高些音量喊
“餘下男學子們,也隨我進閣!”
鳳天燭意識到自已話多了些,點頭應答後,又道
“好嘞!多謝錦明姐提醒!”
白榆背身揮揮手,示意自已聽見了。
她帶著女學子來到女修者常用法物寶器前,逐一為她們個著各類器物的用法,並耐心解答提問者的各種疑點.。
“..........這生寶物的用法便是如此了,初是這些,日後你們手誰若使它,沒準還能開發出新用法呢!武器嘛,得靠懂得它的人慢慢發掘它的潛力及價值...若是在這未挑到心儀的武器法寶,大可去男學子那處瞧瞧,畢竟誰也未規定咱們女子就不能使男子的了且宜他們未必有咱用的好”
“錦明女將說的對!我們還想知曉您近日援助青丘時,共斬殺了多少魔軍?”
“嗯——不多不少,正好七千個”
“好多啊...七千個!”
“害~也不算是很多,長青將軍他還比我多斬了三百個呢!”
“錦明姐姐可別謙虛呀!”
蘇圓圓忽從人群中走出
“您在仙一院還未收員時的那一戰上還瞬秒了位魔軍副將呢!”
“真的啊?錦明女將斬了魔軍副將?是那名為‘呈’的魔將身旁的副將?”
“是啊是啊,那將在錦明姐姐手裡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那圓圓你快同我們講講女將她是怎樣斬殺他的?”
“還有些別事也同我們講講!知道多少便講多少!我們超想聽!”
一眾女學子聽了她言,登時向她擁去,接連詢問著。
白榆朝她遞了個眼色後,便悄悄離開了。
蘇圓圓心領神會,雙手在腰上一插,就開始有聲有色的向她們講起白榆在戰場上的豐功偉績……
洛辰盯著那一排排尖刀利劍正欲發起長呆思考該選用哪件時。
偶用餘光瞥見了最角落旁的那把殘劍,心中隱覺有絲神異的力量,正牽引著他過去。
他順其來到該刻前,試探性的碰了下劍身後,那把殘劍竟化成了一縷紫煙,飄印到了他的腕上,形成道特殊的菱紋。
洛辰有些疑惑,方想檢視時,卻被一聲熟音載斷.
“阿辰阿辰!”
鳳天燭雙臂戴著串金環,徑直跑向他。
“你可挑到心儀的武器了?”
“嗯,原是把殘劍,但不知為何經我一碰,便化成紫煙印到我腕上了”
“不會同我的利指六環鎖一樣吧?”
鳳天燭動動護指尖甲,雙臂上的六串金環便如火般燃盡散,,他的右腕上隨之也出現道鳳紋。
“我試試?”
洛辰照其樣動動五指,手上竟出現把紫黑長劍。
他復動動,就又忽變成一對臂刃。
“似可多變?我欲想哪類武器,它也便在成哪件,同師尊她的離淵一理?”
如此,便稱它為合淺吧……
“真勁啊!那阿辰你快試試能否幻成把長弓?”
“阿辰?”
白榆頹然從兩人身後冒出,正沉浸於探索該器用途的兩人。
“哇啊!錦明姐?你何時出現於此的?”
鳳天燭被她嚇了一跳。
“方才的方才,現在的現在。”
“哎喲...真是嚇死我了”
他撫撫那蹦蹦跳的小心臟。
“那你找阿辰的話,我便不做過多打擾了哈!”
鳳天燭變出利指金環鎖,識趣的嚮慕言卿那兒跑去。
“走吧,阿辰...為師有驚喜給你看”
白榆轉身在前方走,洛辰則垂下頭,默默在後跟著。
來到閣外,她方抬手喚出從青丘捕下的窮奇,它便急向洛辰撲去,對他是又蹭又抱。
“師尊?”
洛辰愣然的從烏毛叢中冒出臉,十分疑惑的看著白榆。
“這是為師送你去仙院後,回青丘遇見的一隻特別的窮奇,僅對為師溫順,故想是否是因沾了你的氣息?如此看的話,應是了,他看起來很喜歡你,就像是從前就認識般......既然它肯認你為主,那名字便應由你定了”
“名字?”
說此,他腦中緊著就閃過一名——\"殲”這字脫口而出,未經有過思考,他不明白感就會冒出這句?”
“是殲陌的殲嗎?”
“嗯,殲滅萬敵,護隨其主,希望它日後能一同作戰,守護弟子和您或者是皆想守護的人”
“好吧,那這般定下了.....但仙院又不許飼養大獸,只能先暫時養於我居處了”
白榆拉它,怎料它死死抱住洛辰不肯放爪。
“想跟著阿辰啊?”
殲瘋狂點點頭,龐大的身軀將他整個人都埋進了烏毛中。
白榆摸摸下巴,忽一抬手,便將它變成了只巴掌大。
“這樣就可以了,殲喜食肉厭菜亦吃得多,現變小點,阿辰你平日餵它三碗肉應是夠它飽的了”
“好...弟子明白了”
洛辰小心的託著殲,看著它在自已掌中又滾又蹭。
小小的一隻比大隻的它顯得更可愛些。
“師尊...方聽您說有身殘有藥味......您受傷了嗎?”
他忽關問句。
“嗯,還好......區區小傷罷,不足掛齒,對......你可挑到心儀的兵器了?叫為師看看”
“是這個......它名為合淺”
洛辰聽言把合淺喚出,變成支利劍遞給她看。
“它可如師尊您的離淵般變幻成所想的兵器”
白榆看著那幽紫且印有魔紋的劍,感覺有些熟悉。
恍惚間,突然想到什麼,興聲道:
“這把劍好啊,這把劍的前主可是為師先前所崇之神留下的,那名先神挺厲害的,但不知為何,無有史料記載過他......”
“這樣嗎......那弟子何時可研學您的槍術?”
“這禮拜休日便可,為師的劍法也不錯,弓法也不錯,你想學何,為師都可教授於你”
“好...弟子.........”
他想同她聊聊,以便多瞭解她些,但還是因怯心而不敢。
“怎麼了?”
“無事的......”
白榆從祥雲鎖感知到他的想法,故問:
“那同為師聊聊天如何?比如你想知道為師什麼?”
“!.........弟子...想知道師尊您現為何歲?”
“三百二十三哦?而且為師身為龍族,正常的凡刀鐵器,根本傷不了為師......”
!……比阿婆她都大!
“那師尊......初次見弟子...會不會覺得弟子很怪?...”
“不會呀?為師初見你那日,就覺得你長得好乖呢~......”
“是嗎?......”
“對呀~”
白榆摸摸他的頭,又道:
“哎對...為師聽阿婆說你很喜歡吃桂花糕,故今早特意去都裡給你買了一盒來。”
她欣然從乾坤袋中取出木盒,遞給他。
“多謝...師尊...”他小心接過。
心中對她的恩謝之情真是愈發多了……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那一抹溫笑,很坦直與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