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3章 現世的過去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哈哈...但不得否認的是,長青將軍身材真是健偉,今人眼饞欲動...倘若可以,小女孩再想試上一回”

杜情兒吐吐細長的舌頭繼續嘲諷道,原本纖白的細腿也在那時幻化成長長的蛇尾。

“呵,是嗎?...那得看你還有無此機!”慕言卿將劍柄一轉,原本灰綠的劍身霎時亮起陣陣翠光。

“今兒個要不!——”

“內個...哥?...”白榆弱弱的問句

“閉嘴!”

慕言卿怒喝她一聲,接著又道

“今兒個要不把你打到連你親孃都認不出來,勞資我就不姓慕!”

看著他額角那暴起的青筋,白榆便已心知肚明,小聲哦了句後,就悄悄攜著少年跑路了——因為此刻慕言卿的戾氣已暴漲到極點,她要再不逃,他可就要不分敵我的進行掃蕩式攻擊了,她可不想再嚐嚐傷口灼燒之感!

三息客棧

沈秋瑤從掌間喚出靈藤,慢慢伸進少年的軀體中仔細探查著其每一處,可沒查上一會兒,便眉頭微蹙道

“嘶——真是奇了怪,怎查哪都有傷?而且這孩子身上似乎還少一樣東西?”

“少何物?”

“這暫不好說,小榆你自已看!”

沈秋瑤輕輕捏住少年的下顎,示意她往口中看。

“到底有何不好說的?我看看...”

白榆悠閒的啃口蘋果,向少年腔內投去好奇的目光,但在看清內部的瞬間,卻驚的她瞳眸猛的一顫。

“這這...無舌?!難不成他的舌頭被!......”

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秋瑤。

“不錯,這孩子無舌,是硬生生被人從根部割掉的,且經我用靈藤探查,他身上還有多處治表為治本的舊傷,或換句話講......這孩子在同你交戰前,就已是千瘡百孔,殘破不堪了”

沈秋瑤憐憫性的短嘆聲,再道:

“這副身軀能撐到現在也算得上是個奇蹟”

從這可以看出,出於怪癖,杜情兒想要把少年培養成一個殺人工具,無聲且不會反抗的工具......

“那......他日後還能再開口說話嗎?他才十五六歲,怎就遭難成這樣?”

“當然,你阿姊我可是仙院第一醫修才女,不僅能治他個痊癒,還能讓其舌再生!凡經我手傷者,無一不愈,無一未治!”

她雙手叉腰,看上去十分自信。

“瞧這時候也不早了,小榆你趕快去休息吧,這兩日可沒少折騰你”

“可他額上的魔儡印怎麼辦?”

這是她與少年僵持在空中所發現的,所以說他根本就沒自主意識,完全受他人操控著戰鬥。

就算有......他也沒辦法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人用自已的身體去殺害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可能是惡者,也有可能是為了生計被迫來此的善者。

“哎呀~印記我會幫他驅除的,你就安心歇息去吧!”

沈秋瑤推搡著白榆,強將她推到她的房間內後,才笑著關上門,並囑咐她好好休息。

見她如此,白榆也沒再多說什麼。

有那麼一瞬,她覺得像她這樣除了打架什麼也不會的“武呆子”,能結識下兄長和阿姊這麼可靠、厲害的兩位長親真是有幸!

…………

“殺人魔!殺人魔!吃人不吐骨頭的殺人魔!”

“肯定就是他害了我家雞!”

“他現未殺人,是因他還沒那個能耐!要是再過上個幾年啊,恐怕就要屠殺光咱整個眉行村了!”

“就是就是!魔族人都該死!”

男孩被一群孩童圍在中間,正捂著頭遭受著他們的毒打與惡罵。

那些雞根本不是他殺的,是山上的黃大仙...

面對謊得的罪名,男孩未解釋分毫,因為他知道自已是個魔族人,生來便遭世人百般厭惡與唾棄。

無論自已如何解釋,他們就是不會信的,反而還會換來更狠的毒打。

故每回被他們捉住,男孩也就索性閉口不言了,任由他們打罵完後,就獨自尋個地自愈去。

“說話呀?啞巴了?之前不還跪著求小爺我放過你嗎?”

群童中的孩子王用腳踢踢他的臉,見他仍然不說話,於是朝著他的腹部又狠狠踢了一腳,滿臉厭惡道:

“啊呸!...真沒勁...”

孩子王往男孩兒身上吐了口唾沫,釋然別過身,欲向山林中走。

“小的們,咱們走!去山頭搞些瓜果,再捉鳥去!”

餘下的孩童見此,皆紛紛學他的樣子吐了口唾沫,也笑應著跟他去了。

“呃.........”

瞧他們走遠,男孩兒這才顫顫的支起身,捂著腹部一瘸一拐的走到一處殘牆雜草旁坐下。

他不明白,自已明明未傷人分毫,為何就不時要受他們欺辱?

是因為他的身份嗎?還是……因為這雙耳朵?

他從懷間取出片生鏽的刀片,默不作聲的將而上,那多餘的尖頭一點點割下,希望這樣就能讓他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沙沙沙……”

忽聽到草中有聲響,男孩兒急忙地收起刀片,慌躲在身旁的雜草叢裡。

發現另一頭的雜草叢裡,竟走出一位白霜老婦人,她背上背有一捆木柴,應是剛收完出來,準備回家的...

“這兒的好柴真是多啊”

老婦人抖抖背上的柴,餘光稍一瞥,就見有個五六歲大的孩子正躲在雜草中警惕的看著她,而那孩子的側鬢間還留有不少鮮血,身上也是髒兮兮的。

“孩子?”老婦人溫聲的喚了一句,嘗試性靠近他幾分“你怎一個人躲在這兒啊?可吃過飯沒有?”

男孩兒垂頭不語,將目光拋向別處。

“你的親人呢?他們怎不管你?”

“我......沒有親人”

“沒有親人?”

老婦人言語略頓,星爵眼前這孩子真是命苦,家中定是遭遇了災禍,才淪落至此的吧?

“那你願意跟著阿婆嗎?阿婆也是一個人”

男孩兒有些愣然,突的抬起頭看向她,但又似想到了什麼,便再次垂下,小聲道:

“不用的婆婆....我是魔族人...要跟您的話定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的”

“阿婆不怕,反正餘年也不多,逝去是早晚的事罷,阿婆家中雖不富裕,但一日管你二飽還是可以的”

老婦人...山阿婆......

她慈祥的笑著,將蒼手伸向男孩。

真的...可以嗎?.........

男孩棄哭為笑,接住山阿婆的手從雜草中裡出來。

殘陽如血,一位白霜老婦人拉著男孩的手走在鄉間土路上,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山阿婆的手很巧,無論是幾條扁扁的竹條,還是幾隻細細的木枝,凡經過她手,便能變成各種有趣的東西。

山阿婆很勤快,每日天不亮就下地裡頭耕地,並摘些瓜果蔬菜拿到城中去賣,且每次回來時,都能給男孩帶回些小小的驚喜,例如:糖人、小紙鳶、小彈弓……

這對那時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平日中最大的快樂事。

男孩也很懂事,只要是他能做的,都和阿婆搶著幹,替阿婆分擔些家務雜事。

一老一小,就這樣相依在一起生活著,直至那日洪災的爆發——打破了他們原本幸福安和的日子……

烏色的高空中,雨水傾盆而瀉,震耳的雷鳴聲響一聲接著一聲,湍急的洪流猶如脫韁的野馬般頃時衝來,踏破了茅屋草房,也淹毀了莊稼稻田,很快就沒之房屋頂部。

諸多粗衣百姓在洪水中掙扎著,凡是能拖住身子的皆都扯了去,妄圖求得一絲生機。

縣府鮫兵聞災趕來,在這惡劣的洪災中,溯迴游著去救人。

“阿婆,抓緊我!官府的援兵馬上就來救咱們了!”

男孩兒雙手抱著搖搖欲動的枯木,不斷回頭望向身後環著他腰的山阿婆。

山阿婆望望逐漸向他們靠近的鮫兵,應聲道。

“好...阿婆抓緊你”

“喂!——孩子!——那邊的水太急了,我們遊不過去!船也拉不過去!你拉住這個木棍,我拉你們過來!!”

一位鮫兵大喊,隨手拿來一個漂過來的木棍就伸給他。

“哎!知道了!”

男孩騰出一隻手,吃力的伸向他,可奈何他怎麼向前都就是差那麼一點就能抓到了。

而就在這時,一股強勁的力量突然從背後傳來,將他推上前拉住了木棍。

男孩頓感不妙,猛地回頭,發現身後的山阿婆竟已叫急流衝的老遠。

她漂在洪水中,也不再掙扎,渙然的衝男孩溫柔一笑後,便被原先支撐著的枯木砸溺進水中,悄無了蹤影...

“阿婆!!!”

男孩兒悲慌極了,顧不上自身危險就想要去救山阿婆,卻被鮫兵死死攔住.........

後來,男孩同其餘倖存下來的孩子一起被縣府送往縣中的安生堂內生活了數月,某日有幸被一對經常做慈善的從商夫婦領養。

這對夫婦家中還有一兒一女,但每個人都將他視如已出、不偏不向,如親生弟弟般寵愛呵護,還替他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子辰”

因為商業緣故,他們常常忙得不可開交,也常常需要更變居住地,但這也恰巧讓男孩兒見識了不少地域風光與人情。

且每逢過節,無論他們再忙,都會拋下商事陪孩子們去街市上游玩。

那樣美好幸福的日子,讓男孩兒徹底頓悟出何為“家”、何為“愛”。

他很珍惜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想就這樣一直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可命運偏挑苦命人,幾年後的夏夜,恩人夫婦因不滿某安生堂虐待孩童的行為,而向政府寄信檢舉,卻不料為此結仇被其屠家,而從男孩成長為少年的他,則是整個過程的見證者......

他們先殘忍的殺死恩人夫婦與大哥,掠走家中的財物後,又當著他的面凌辱了二姐...

那時.........他被他們用狗鏈束著脖子,在心撕竭力的掙扎中親看著他們將二姐的裙裳一點點的撕破……

之後,他們便把自已賣給了杜情兒。

杜情兒性子古怪又病態,剛買回他的那天起就把他關進了地牢內,囚禁起來,永不見天日,還時常對他進各種殘酷的“訓化”

且每日都會逼迫他食下人肉與毒血,以此來麻痺他的精神、更好的控制他。

在如此病態的折磨下,少年也曾多次嘗試過逃跑,但每回都能被她捉住,並帶回去接受那所謂的“學會逃跑的獎勵”

漸漸的......少年也不再想過要逃跑與反抗...

直到有一日,一個女孩兒的到來讓他再次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你......不怕我嗎?”

幽暗的地牢內,少年披散著烏髮,臉上毫無任何表情的問著女孩。

“為何要怕大哥哥?大哥哥會對木梨好,還會保護木梨不被壞姐姐發現”

“可我是十惡不赦的魔族人,會吃人”

“才不是!” 女孩兒立馬糾正道 “阿孃說過,每個族氏都是平等的,連人族中都會出現各種壞人,那魔族中又怎不會出現像大哥哥這樣的好人呢?...如果有一天...木梨真的要被吃掉,但如果是他哥哥的話......那也沒關係!”

說罷,她便一頭扎進少年的懷中緊緊抱住他。

“是嗎?......”

少年無神的紫眸中忽閃過一絲微亮。

經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從女孩兒口中得知,她的家就在此地北山後的小村莊裡。

且又知女孩兒的父母皆因感染上惡疾而雙雙去世,現僅有個腿腳不便的爺爺還在家中苦苦等著她回去……

少年合上雙眼,愔愔回抱著女孩。

他沒有家,但她有……

三日後,少年找了個機會帶著女孩出逃,任他再怎麼努力,也是和以前同樣的結果,只不過這次僅有他被捉了回去。

當時離村莊只有一里路,若她記路的話,現在已回去見爺爺了吧?

次日,少年領過“獎勵”後,同平常一樣食飲著杜情兒送來的人肉與毒血。

“這次送來的‘膳食很特別’不是嗎?”

杜情兒妖媚的躺在美人椅上,看似平淡的話語中卻蘊含他意。

少年食肉的動作頓了頓,接著便從口中吐出塊木頭雕刻的鯉魚……

繼而,女孩兒的爺爺也在無盡的等待中逝去,臨終前最後的一句話是:

“我的小阿木,她怎還不回家?……”

爺爺至死都以為是那日他批評女孩太過,導致女孩兒賭氣出走,躲在村裡的某個地方不肯回來。

可他永遠都不知道的是......女孩兒其實早就死了。

奈何橋上,爺孫重逢。

女孩兒一蹦一跳的在爺爺面前歡快的跑著,後又纏著爺爺的胳膊,激動的向他分享道:

“爺爺爺爺!您知道嗎!木梨在幾日前認識了一個魔族大哥哥!他人可好啦……”

自那以後,少年便徹底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麻木中,對杜情兒的命令更是言聽計從,真的不再做出任何的反抗,也任由她隨意的對待自已的軀體及她想要他去做的事。

再後來,他就遇見了那個在擂臺上殺死自已數十回的女人。

不知為何,自已就是傷不到她,似乎是在有意避開?

“很驚訝嗎?”

她掐起他的脖子,一臉從容道

“你的一招一式......我競全然知曉?......說實話,我也挺驚訝的,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總覺得似是在哪見過你”

話落,她便一把將自已從手中丟擲,急速的往地面墜去。

隨著一道電光閃過,銀白的槍鋒已迅然貫進他的胸膛,五臟爆裂的痛感剎時襲至全身……

好痛……比“她”給的還要痛上千萬倍……

嘴套……項圈……枷鎖……拍賣會……熟悉的感覺……好像久別重逢的喜泣……

她……到底是誰?……她好強……若是能殺死自已的話就更好了……

這樣……自已就再也不會濫殺無辜了……

可……心中……為何又有一絲不甘?想要活下去?

是……因為見到她嗎?

就像……見到“光”一樣……似乎跟著她……就能忘掉過去……擺脫這世間的一切痛苦……

愛……會讓人瘋狂長出血肉……

他是誰呢?……從初睜開眼睛起……他便發現自已躺在一片金色的麥田中,不知來處……也不知道自已為誰……

為何呢?……自已誕生的意義到底是何?……為何他死不了?……

為何?……為何?……

“因為……你此生還有一位重要的人未見,她在等著與你重逢”

通天彩樹下,百花叢生,萬蝶飛舞,模糊的影子這麼告訴他——那道糊影是位身著白色素衣的藍鬢女子。

重逢?……他有些疑心,方欲問她,卻見她在轉頭的一瞬便化成一縷水絲消失於空中,周圍的一切也開始破碎……

同時,自已的腳下忽然出現一道無底的巨淵……

重要的人……到底是誰呢?……長何樣貌?……叫何名字……聲音是何色的?……又是怎樣一個人?……

他都不知道……

劇烈的傷痛從心而來……蔓延到四肢百骸……無盡無休……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穿越成男女反派的我們直接擺爛了 遊醫大西南 倆相依 我氪點金,詭異之主見我就喊爹 帝道萬萬年,臣民皆神魔 穿越現警 法師戰爭之凡世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