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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雜事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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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界屋內,少女時的白榆從前窗瞧見慕言卿因吃了她滲有藥的糕點而睡死在門外。

便稍稍移開床邊的大木櫃,跳入了早已挖好的地道內。

她慢慢爬向通往仙院外的河流,化成龍身順著流勢遊往某處仙林。

“略略略~小小結界能奈我何?”

白榆從河邊爬上岸,衝仙院的方向做了個拉眼的鬼臉,正興高采烈的拍拍手準備下山暢玩一番,可一轉頭就撞進一面白布上。

“?!……”

熟悉的梅香,令她眼眸驟然一顫,速忙的脫身退至幾步遠。

仍瞧見位全身霜白的男子正持著異木無顏的看著她。

本就聖潔的他,因有了月光的託襯而顯得更加神韻。

素羽的仙袍好似清澈見底的粼水般,微風一吹,就掀起層層波浪,其間還有些許字墨從中浮顯而過。

“是你?......”

白榆發了個怔,忽又惡瞪著蘭素不語。

“汝未滿罰期私逃,吾來捉回罷,錯卻不悔改亦多次私逃,汝可知罪?”

“呵,知罪?......本就不是我的錯,我有何罪可認?明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逼我給一個險些害我性命的人道歉!又冤罰我三月禁閉!”

她聲中帶絲顫音,無盡的訴說著自已的委屈:

“難道這便是你們羽者口中的‘公平’嗎?虧我先時還對你那般敬從,如此想來也真是可笑......不關問自已徒兒性命如何,反到無明事理的去幫個外人說話!而現在,又想找個理由把我強帶回去是嗎?”

“...........”

蘭素垂眸不語,仙袍上的光澤猶暗了些。

“你承認了?......那我告訴你,就算你今日用何怪邪之術強帶我回去,我日後定然還是不會喚你一聲師尊的!我!——”

慕言卿突從她身後出現,一記手刃超敲暈了她。

“恨...你....”

白榆餘音逐漸弱下去,隨後便無力倒在他的懷中。

“師尊?”

慕言卿將白榆公主式的抱在懷中,愣愣的看蘭素。

蘭素閤眼長嘆,別身仍道:“送她回院......”

話落,其人便消失於茫茫夜色中,方才所站之地亦有一滴深色。

慕言卿低頭撫去白榆眼角間的淚水,心知她的委屈,但又無奈何,只得聽令把她抱回仙院中繼續禁閉。

數日後,白榆昏昏的從床褥中醒來,守在一旁的沈秋瑤見此放下手中的活,忙前去關問:

“小榆?你醒了?”

“阿姊?”她憂疑的扯下蓋在額上的溼布“你怎在這兒?”

“啊...我來看看你怎樣了,阿言他那將你帶回後,你便連燒了兩日多,而這段日子裡還是師尊日夜守在你身邊、照顧你的......”

“是他?”

白榆聽了頓覺心惱,將手環在膝間怨道:

“我才不用他來關心呢!”

“唉......我明白你心有委屈,可你怎不問問後來如何?...師尊逼你道歉是給她母國一分面子,她那的勢力你也不是不知,自家千寵的公主叫異國仙院休了學本就心有不服,更何況你還同她諸多過節,他們雖不敢惹我界,但他們敢動你啊小榆!所以師尊,他罰你那三月禁閉就是為了護你,這些日子若不是師尊替你將那公主在仙院乾的一樁一事通通反給她母國、令其無由也無膽拿你弒問......我和阿言現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麼嚴重的嗎?”

白榆恍然徹悟,順著沈秋瑤的語意終把一切誤結都理清——

自已同她結下的所有過節,皆是因為那次戲弄而起,她心思深重,定不少添油加醋的寫信報回給母國,令其對自已憎惡欲絕.....

自家公主先前小鬧過那麼次,也僅是被小罰了而已,怎突然因次術考就被休了學?還受了不小的傷?

再結合她那歪造事理的本事和精湛的演技......人家不想取自已性命就怪了!

更何況自已還是條毫無名望的小遊龍?

她拍拍頭,真覺自已腦痴智愚!

“是啊,你說你,怎就同咱兄年少時一個性子呢?”

沈秋瑤輕摸著白榆的手,苦口婆心道:

“還有前些日你逃跑那時,師尊聽聞你賭氣絕食,又親自下廚為你調羹送去,本就不染世俗的他,也因此被刀刃劃傷數指。而且那日小榆你還說了很傷人心的話呢.....你是咱兄妹三個中最受師尊他寵愛弟子......他又怎會無理的去幫一個外夷來的公主?”

“那...師尊他現在處於何處?”

“想明白了?若我猜的不錯的話,他老現應是在寢屋池旁哀傷撫琴吧?”

她知道那只是簡單幾句的氣頭話,但結合一下不被人理解的心境,的確是有傷到他的心了……

白榆暗暗垂下眸,忽然跳一下床跑向屋外,亦變成龍身朝蘭素居住的仙宮飛游去。

乃到至懿清宮內,她光著腳落在離其寢室門前一丈處。

要進去嗎?……去找他道歉……

心中的猶豫令她止步不前,隨心將目光拋向一旁的黑瓦瓷缸,便見三條肥嘟嘟的小魚在其內的荷花叢中嬉戲。

那是她某生病偶然吐出來的三條小魚,方吐出來時還是瘦瘦的,無曾想被師尊撿去後竟給養的這般肥!

見此,她心一絕,快步上前輕敲敲門,試著喚了聲:

“師尊?”

“............”

屋中人未應,僅有聲聲弦響從裡傳來。

其所彈奏的曲目是《淮古遺殤》。

師尊素日無顏心寂,要判斷他的心情如何全靠他彈的曲子來知。

如此聽的話,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很悲憂。

白榆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先探出個腦袋後,又慢慢閉上門走進屋內。

他背坐在落窗旁、白梅樹下,一絲輕風探過,便撓的梅枝沙沙作響、花瓣稀稀而落。

落在那長垂於地的霜鬢上,落在那淺袍衣襬間,落在那已被血液染紅的指尖琴絃下……

“師尊?...”

白榆再次喚了聲,憂憂的琴音才終停。

她埋下頭,默默走近些蘭素,沉豫了半晌才道:

“對不起...徒兒,知錯了......”

淚水毫無徵兆的從她的眼裡流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木板上,窗外的晴空也登時聚滿烏雲。

“徒兒那夜不應說那般過激的話,不僅不敬,還害得您心寒.....您這些日裡為徒兒做的事及緣由,徒兒...都曉了.........徒兒揹負您的良苦用心,您若氣盡管罰責徒兒便是!徒兒絕對會乖乖領其照做!還有……”

她大例的用胳膊抹去掛在臉上的眼淚

“不再惹您生氣了......”

“.........”

蘭素不語,望著窗外那傾盆而洩的暴雨,他緩緩站起身將白榆攬在懷中,安撫道:

“吾從不怨汝,汝即知便好”

他寬柔的欲為她擦去眼角的淚。

白榆卻扶住他的手,乃見原先皙長無暇的修手,竟多了幾條紅紅的口子!

“師尊,您的手......”她不免有些心疼,輕輕將臉貼在他的掌間“您指上有這麼多的傷,怎還去撫琴?一定很痛的吧?”

“不痛,吾乃羽化千年,早已拋去情慾感知。”

蘭素溫撫著她的臉。

“汝若關心知悔,那吾便罰你取藥替吾上藥且這餘下一月禁閉轉至懿清宮中陪過”

“嗯!那這一月徒兒夜夜要同師尊一起睡!”

白榆棄淚而笑,身後的龍尾也搖的異常歡快,弄的尾巴上的曇花金鈴環一陣清響……

“原來錦明姐同天尊還發生過這樣段誤會啊?”

“害,年少多傾狂嘛.....我之前也跟皇兄他發生過不少矛盾,那會可沒少氣的他在朝廷上跟大臣們發牢騷”

“唉——是啊是啊”

沈秋瑤無奈的長嘆一口氣,轉頭又看向洛辰:

“阿辰,你可別學你師尊那直來的性子”

洛辰點點頭,心覺他的師尊從小便不一般,怪不得這幾日有時找一些夫子解惑的時候,偶提到她都是先抑再批!

“鈴!——”

蘇圓圓腰間的傳音鈴突然響了下,她抖抖狐耳,一聽便知是怎回事:

“行瑤姐姐,那個.....我只皇兄今日來探望我,來您這坐坐,您不介意吧?”

(嘻,正好撮合一下他倆人~)

“當然不介意,人多熱鬧嘛,青丘帝君光臨我的小居,我理應親迎才是!”

“好耶!但我家皇兄性子有些靦腆,初見人對可能會多使些敬語,還望姐姐莫見怪...”

“無事的......阿辰阿燭你們先聊哈”

蘇圓圓親切的挽著沈秋瑤的胳膊,一同向門外走去。

“皇兄皇兄!”

她脫開她的手,興奮的跑向站在遠處的蘇雲墨,生拉硬拽的將他推到沈秋瑤面前。

“這便是行瑤姐姐了!”

“!......見過行瑤淑女”

蘇雲墨見了心上人忙背過耳弓身行禮,神情雖從容,可心底卻早已慌亂了神,久久不得平復。

雖然之前來天都辦事,遠遠偶見過駕著靈鹿來買藥材的她,但今時突然與她離得這般近,什麼也未準備好就……

他今日的衣著還可以吧?……耳朵未炸毛吧?……

圓兒單說是在一位夫子居處,也未說是她的啊?

太突兀了……連初見禮都未帶就這麼來了……

他越想越緊張,多年藏隱不露的九條尾巴也竟悄悄的從背後冒出來,不安的亂搖著。

“青丘帝君不必如此多禮的......”

沈秋瑤看著他有些發抖的手和尾巴,心疑狐族皇室行見禮都是要把尾巴露出來嗎?

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含義?

不對,方同圓圓談話的時候,她有說過狐族人的尾巴是不輕易示於外人看的……

還有她說她皇兄性子靦腆,應是見到人太緊張尾巴不受控的出來了吧?

想摸一下……

不對!她在做何非分之想?!

她有些尷尬的笑笑,不知道是否該提醒一下他。

“皇兄,尾巴!尾巴!”

蘇圓圓見此,趕緊小聲提醒他道。

蘇雲墨聽了,這才意識到的速將尾巴收起,原本緊張的心,現在更緊張了。

“抱歉,淑女,今日來探家妹,未想淑女居處小坐,未帶有初見禮,甚是失禮......”

蘇雲墨一面微紅著臉禮言致歉,一面被蘇圓圓偷偷嘲笑著。

(呀?素日穩重的青丘大帝君還有慌神失態的這一天呀?)

“無多禮無多禮,初見禮圓圓已代送過了,是近三界中流行的名貴脂胭,色成極好,也真是謝謝她了,今日不知青丘帝君親臨,未泡有佳茶招待,失禮應是我才對,遠來天都,還請進院坐坐,只是不知該如何禮稱?”

“喚他阿墨便好啦~”

蘇圓圓嬉笑著同他倆一塊兒進院,搶先一步答道的同時有瘋狂的給石桌前坐著的兩人使眼色。

“是了,淑女平日喚墨某為阿墨便好”

\"啊好的,那阿墨平日也可我為阿瑤”

.“那啥......皇兄你和行瑤姐姐先聊!我同阿辰阿燭他們還有課業要共討,便先辭去不做過多打擾了哈!”

(哥,這紅繩我就給你牽到這兒了,你自已可要好好把握呀!)

蘇圓圓招呼著她的笨蛋哥哥坐下,又推著旁側的兩燈泡就向院外走去。

“不再多留一會兒嗎?”

“不用了,行瑤姐!!我們三兒確實有課業要討,今日若不完成明日又該提挨夫子訓罵了!”

鳳天燭反應迅速的應回著,並暗肘了下洛辰。

“是的,行瑤姐姐,有空我們便還會來的”

“好吧,那你們可要好好完成纖恆夫子課業啊,她明日說要逐一檢查的!”

“好嘞好嘞!多謝行瑤姐提醒!”鳳天燭笑呵著關係關上門。

此刻梨香院內也便餘下沈秋瑤和蘇雲墨兩人。

“內個,阿墨?我想向問青丘近日戰況還可好?”

沈秋瑤率先發話問他。

“多謝阿瑤關心,經長青、錦明、荒廣三將的協助,魔軍幾乎已被除之待盡,距青丘安平指日可待。”

“如此此啊?甚好是好.....小榆他們為武將,常在各種血場殺戰中奔波,我不善武,只能盡已所能為他們多研發些治傷的藥了......”

“說到藥,墨某便不得不讚嘆阿瑤醫術精妙,青丘軍士們用了你研治的藥膏後,平日難除的汙穢也能快速除去,並易於癒合。無此藥的話,軍士們也難敵魔軍多重侵攻”

“是,是嗎?那對我可真是莫大的鼓勵啊”

沈秋瑤神色略喜,忽覺的這青丘帝君,比慕言卿那損貨會說話多了,因為每當她說類話時,他總會故意亂說氣逗自已,於是積極尋話,望結交個知友……

蘇雲墨也積極的回應著,能和心上人這麼單獨的相處,他自然是願意的。

經一午相談歡聊,二人發現彼此間竟有如此多的共同點。

從談話中沈秋瑤得知青丘先皇因三級大戰早逝,僅靠其母掌權,並對他嚴加管教。

待其成冠後便傳位於他,他深知自已肩負治國重任,三百年來,面對國家大小事一刻也不懈怠。

而母后逝世那年也僅留給他一個由靈力育成的獨親——蘇圓圓。

故他每日縱有萬機雜務在身,也總抽開身來去陪伴親妹。若不能,則對她有求必應,只要是不太過分的要求,皆會滿足於她,以為彌補……

作為妹妹又是姐姐,沈秋瑤心知他的良苦用心,也同他講著自已對白榆的心愁……

與此同時,魔界-怨寂谷。

此谷由當年元離元帥大戰魔尊時劈裂而成,長達數百里。

其也是先前天、魔兩界終決之地,故其裡屍骨無數,怨念甚重,且連內萬魂皆受詛咒無法度生。

白榆慢走在血谷中,耳邊時時能聽到那些來自殘魂孤魄者的哀嚎及那幽幽的忘憂木聲——

“鐺...鐺......”

\"我想回家...想回家....\"

\"...阿巧,還在等我......”

\"這是哪兒?...三界......太平了嗎?”

\"爹,娘......阿憶不是廢物.....阿憶也參軍殺敵了......”

\"我想看看她......看她過得好不好......”

她邁過一條丹河,踏過一片又一片悲壯戰景。

心有感慨的來至一座屍丘前停下,似覺百年前的那一場慘戰現重顯於眼前。

白榆思情複雜,一時竟忘了來此地是為何。

“故人輕撫後人眉...”

屍丘散骨間忽冒出絲赤紅煞縷,圍著白她轉了一圈後,便從一副白骨化作了一位殷衣美人。

“苦等錦明將軍數日,可終是盼來了....你我仇結也應在今日做個了決”

“是該做個了決,也真謝謝你約我來這等好地方啊,好一個‘公平競爭’,沐兒淑女果然還是同從前般,喜歡占人難處啊”

她雙手交在胸前,嘰諷著百里沐,只覺可笑為。

“可阿榆你不也是嗎?”

百里沐指尖微揮,一道熟悉的身影旋即便出現她面前——慕言卿被縷煞煙捆束著,其臉其軀皆留不少殘血。

方還一臉不屑的白榆忽猛得一驚。

昨日還好好的兄長,今個怎就成這個慘樣?莫不是因?……

她怔聲恍解,心覺他真是傻!

“哎,怎說呢?我自認敵不過名聲鼎鶴的長青大將,昨夜他尋我架時,我僅是化成你的模樣微微哭求一番....他便下不去死手了,故被我捉了機會束住了唄”

百里沐無謂的笑說道:

\"但也真是羨慕阿榆你......能有這般好的哥哥啊”

紅長的利甲輕撫過,數道血線便從慕言卿頸上劃顯,散冒出黑黑煞氣。

“............”

白榆未語,剎時喚出離淵向她攻去……

稍早之前

清池涼亭下,三小隻圍坐在一起。

“圓圓?你都聽到些啥?”

“嗯——一些書畫方面的論討罷,別無些新奇事”

蘇圓圓將那貼近耳朵的傳音鈴放下,又道:

“不過他們算是交上知友了,好像還能聊的來......這我也終是放心了,之前還擔心皇兄他太緊張會把天聊死呢...”

“害,與心上人一起聊天嘛~平時再心靜的人也會慌亂的,正常正常”

鳳天燭一面答,一面對著銅鏡欣賞著自已的俊臉。

“哦對,阿辰......方才同行瑤姐姐閒聊時,她有囑我說讓你有空回錦明姐姐個音鈴,說是有事找你”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圓圓,我現就去給師尊迴音”

洛辰聞此,立時放下手中的毛筆,禮言謝過蘇圓圓後便起身來至一處較為隱蔽的竹林後,用傳音鈴給白榆傳音。

她找他……是何事嗎?

經約一字(5分鐘)的等待,傳音鈴的另頭終於接聽,但只是段留音。

“呦,阿辰啊?......抱歉哈,為師現有私事要處理,暫還不能正面同你說談...再過個五日為師便能回來了,到時候你申末時去仙院南處的桃花崖池旁等為師,為師有一個......額,算是驚喜吧...給你,可別忘了!”

“叮.........”留音結束。

洛辰默默放下手中的傳鈴,沒能聽到的她的親音,他心中略有些失落。

自那日見到山阿婆又匆匆分別後,他就一直想再見到她一次。

不知是出於感恩還是怎得,他就是想見她。

想日日都能見到她……

喜歡她去撫摸自已的頭……

祥雲鎖可使她探查到自已內心所想,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

罷了……想探查便探查吧……

如果有需要的話……他有能力去隱藏自已所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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