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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訪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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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隨著軍中的號角聲響起,劉洋的帳外傳來了嘰嘰喳喳的忙碌聲。

軍隊駐紮的地方離平原縣已經很近了,經過多日以來的趕路,軍中計程車兵身體也已經疲憊不堪,都等著趕到平原縣後,好好歇息一番。

所以今日劉洋聽到軍中忙碌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抱怨,話語中都帶著不小的期待。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在這亂世之中,這些普通的軍卒和老百姓,是最受折磨的。

劉洋走出軍帳,嘴中不由自主的呼喊了一句謝凱,但是轉念一想謝凱已經被自已派離了軍中,也只好隨手拉住了一個正在幫自已收拾軍帳的軍卒。

這個軍卒就是昨日劉備派來的其中之一,也是這十個裡面最精壯,最俊俏的,所以劉洋昨日只見了他一面,便記住了他,名字好像叫做趙虎。

“趙虎,收拾的怎麼樣了,可不可以啟程?”

“先生,除了你主帳,其他的都已經收拾完了,再有半個時辰主帳也可收拾完成。”

劉洋點了點頭,衝趙虎繼續問道:“我看你年紀也不大,當兵幾年了?”

“先生,我已經當兵三年了。”

“家在哪裡啊?從何時跟隨的主公?”

言到此處,趙虎面色卻變得異常了起來,眼神之中盡是落寞:“先生,亂世之中何處有家,早在黃巾之亂時,一家老小便都被黃巾軍殺害了,現在家中就只剩我一人,如若不是主公收留在下,讓我在軍中任職,怕是我也要餓死在荒野之中了。”

劉洋見問及了趙虎的傷心之處,也是長嘆一聲,亂世之中如趙虎這般的人物數不勝數,如若不是毫無辦法,誰又願意過整日刀口舔血的軍旅生涯。

畢竟這個時代天下就是皇帝自已的天下,雖然嘴上說要愛民如子,可是百姓死活又跟那些權貴何干?天下百姓也自然不會如未來一樣,發自內心愛著自已的國家,出來當兵也不是為了保家衛國,只是為了一點銀兩,一頓飽飯。

想到此處,劉洋也沒了繼續聊天的興致,衝趙虎安排了一句,便起身前往了劉備軍帳。

劉備的中軍帳內,眾將士也在忙碌的收拾著東西,為啟程趕往平原做著充足的準備。

因為劉洋昨日在堂前立威,這些軍士顯然都已經認識了劉洋,也都沒有阻攔,慌忙進去通知劉備。

只聽到帳內腳步聲傳來,劉備便已迎出了帳外:“先生,我正欲派人前去相請,沒想到你自已就已前來。”

因為剛剛和趙虎的對話,劉洋顯然興致不高,也只是臉上微微一個苦笑說道:“軍中正在收拾,在下閒來無事,特來主公處聽用,不知主公欲找我何事。”

相比於劉洋,劉備顯然很是高興,笑著說道:“哈哈哈,先生有所不知,林松三人昨日已寫下書信,這才一日,丹陽三大世家就已派人來通知,那筆銀兩擇日就到,我是想問先生,等銀兩到日,林松這三人該如何處理。”

劉洋本想說放掉三人,但是想想那日林松看自已的眼神,覺得斬草不除根,就怕他日又有禍端,但是如若不放,又怕失信於天下,思來想去還是說道:“三大世家經此一事,家中積蓄恐已失去大半,晾他們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了,主公應以仁義治天下,等到銀兩到日,將三人放了便可。”

劉備聽完,顯然對劉洋的回答,很是滿意,笑道:“先生所言,與備不謀而合,不知先生是否收拾妥當,劉備欲脫離部隊,先往平原,先生可願同往?”

“在下自然願意,只是不知主公為何要先往平原,不願與部隊同去。”

“先生昨日之語,如雷貫耳,備既已就職平原,理當在平原做出一番成績,只怕與軍隊同往見不到平原真正景象,所以欲化作一客商,看看這平原百姓平日所過生活。”

劉洋自然明白,劉備這是欲微服私訪,好真正的瞭解平原,遂說道:“主公大義,此乃平原百姓之幸,在下願往。”

見劉洋同意,劉備拉著劉洋的手,選了一匹好馬,單單隻領著張飛,劉洋,將軍中之事託付於簡雍,便離開了軍營。

一路之上,所走之處,皆屬於平原縣管轄,雖不在縣城之中,但是村落零立,村中也有不少百姓往來。

待三人又走出一村落,劉備臉上已經沒有了在軍中時的笑意,面色凝重的衝兩人問道:“自軍中到平原,已經路過幾處村落,你是否記得。”

張飛自然不知,這一路上他一言不發,只是跟著劉備哪有空關心周圍村落。

不過劉洋心中卻已暗中記下,遂回道:“自軍中到此,已路過五六處村落,所見之人也有上千了。”

劉備長嘆一聲,繼續說道:“那先生可曾數過,田中耕種之人,又有多少?”

劉洋沉吟片刻:“未見一人。”

“是啊,咱們三人,走過如此多的村落,現在本應是耕種之時,卻不見田中有一人耕種,而且各個村落之處皆有土地,只是都是荒地,根本無人耕種,先生可知這是為何?”

劉洋自然知道,莫說這平原,當初從洛陽趕往丹陽之時,一路之上所見土地,也是無人耕種,四處打聽下來才知道,黃巾起義雖已平復,但是天下尚有不少黃巾餘孽,其中動輒士兵就有上千。

每到秋收之際,這些黃巾餘孽便會去往各個村莊打家劫舍,更何況本來就被搶的不剩多少的糧食還要納稅給官府,最後根本是一點也剩不下來。

所以這天下的老百姓,青壯年一個個不是加入了黃巾軍,就是加入了諸侯軍中。

不能當兵的,有本錢的就去經商,沒本錢有手藝的就靠著手藝還有飯吃,本錢手藝都沒有的就開始賣兒賣女,賣所有能賣的東西,苟活於世,一旦所有東西都賣完後,就只能聽天由命,坐等著餓死家中,所以這一路上雖然也見了不少百姓,但大多是老弱病殘和年幼的孩童。

這種情況劉洋當然知道,不過又不知如何開口回答劉備,只能淡淡的回道:“天下動亂,諸侯賊寇林立,哪有普通百姓種地的活路。”

“這般景象,可有破解之法,總不能坐吃山空,那這縣令做與不做又有何區別?”

張飛聽到劉備的詢問,眼睛一瞪,拿手一指那些荒著的土地:“等大哥到任之時,俺張飛便去繳了這些賊寇,讓這些老百姓去地裡種田便是。”

劉備搖了搖頭:“天下賊寇眾多,你我手下兵馬也就幾千,怎繳的完如此多的賊寇。”

劉洋思索一陣回道:“天下賊寇自然繳不乾淨,但是如若不進攻,單單防守,派軍士於各個村落之中,還是可以的。”

“先生有所不知,賊寇動輒成百上千,我手下之人分佈於各個村落之間根本不夠。到時只能防備十個八個的流寇,那些大規模的賊寇還是防範不了。”

劉洋卻搖了搖頭道:“村中百姓,皆以剩下不多,可將所有村落百姓匯聚於幾個村落,每個村落保證有上千人,發給他們武器,並給他們派去上百軍士領導他們,每個村落之間距離不要過大,一個村落有難其他村落皆可援救。到時放棄一部分土地,每個村落至少還能耕種,不至於坐吃山空。”

劉備聽後,眼前一亮,按劉洋的辦法,雖然不能保證全縣的土地都能得到耕種,至少能緩解坐吃山空的尷尬。

劉洋卻接著說道:“而且主公如果實行成功,便可招募流民,分給他們土地,擴大村落,到時候縣裡的土地便皆能耕種。百姓無非想要一塊土地,能在這亂世中活下去,天下諸侯以錢招兵,不過幾萬上下,如若主公能按此法推行,以地招兵,那豈不是,人人皆為士兵。”

劉備聽後連連稱是,恨不得立刻就回到縣城,實行這一政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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