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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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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來和蕭湘走出校門時,蕭湘不忘跟小六發個訊息報平安。二人在外面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回了公司。

另一邊安期生回到壽衣店時,正看見洛陽一臉陰沉的等候著自己,本想視若無睹,卻被洛陽伸出的大長腿攔住了進去的路。安期生無奈,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著姑奶奶發落。

“快說,什麼蠱木?什麼地歲?還有洛丘的事,通通都告訴我。”洛陽那如刀子般的眼神,狠狠的盯住了安期生,一副今天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想離開的架勢。

“等明天洛丘來了不就真相大白了麼?”。

“不行,現在就說。”洛陽是個急性子,讓她等到明天是絕對不可能的。

安期生嘆了口氣,對眼前這女人也是無奈,開口道:“其實裴家那老頭在裴青英出事的時候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沒見過鬼怪。再說啦!普通人也能看見他。”洛陽震驚道。出於對安期生的信任,她忽然又想到另一種可能,問道:“難道是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不過沒聽說裴老頭兒有孿生兄弟什麼的呀?”

“你是不是忘了王蠱有種能力?”安期生提醒道。

“你是說王蠱透過裴爺的靈魂復刻了他?”洛陽忽然明白了什麼,“所以洛丘明知道王蠱在裴爺身上,也不敢貿然動手?我的天哪!有這麼巧的事嗎?因為我聽說王蠱的這種能力是很難被激發的,這要持有王蠱之人的身體瞬間消亡,而他的靈魂並不知道身體忽然消亡這件事,這種情況下靈魂以為身體還在就會激發王蠱根據靈魂的本念復刻出一個身體。”

“總是有些蠱蟲,能讓人瞬間消失。”安期生淡淡地說。

“洛丘到底是有多少蠱蟲?!”洛陽感嘆道,她覺得洛丘手裡的蠱蟲簡直堪比整個蠱術協會。接著又問:“那還怎麼拿到王蠱,現在王蠱就是裴爺,裴爺就是王蠱。”

“現在有了地歲。”

“地歲是可以作用於靈魂嗎?”洛陽並不是很瞭解地歲這個東西。

安期生點頭。

“你知道有關小艾的事嗎?她真的變心了嗎?因為變心死於千絲引?”洛陽問這個問題,其實是有些女人的八卦心理在裡面的。

“她的確是死於千絲引,但是我在和她接觸的一個男人身上發現了易容蠱的蹤跡。”安期生滿足了洛陽的好奇心。

洛陽聽到易容蠱,心裡咯噔一下。說起易容蠱,王蠱的復刻能力就是來源於易容蠱,王蠱之所以叫王蠱就是因為其萬能性,可以複製一切蠱蟲的能力,並在其原有的技能點上加特效,增值其技能點。也就是說王蠱的學習能力以及進化能力都是絕對的王者。

“所以洛丘覺得小艾的死跟裴青英有關。他從始至終不信曉艾和裴青英真的種下了千絲引,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因為被那個易容成裴青英的男人拋棄了,所以傷心欲絕而死?而事實是洛曉艾在失憶後,又愛上了裴青英。而那個裴青英沒有千絲引,所以觸發了小艾體內的千絲引。”洛陽聽到易容蠱後,立刻發揮了想象力,勾畫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接著又問:“為什麼那人要易容成裴青英欺騙小艾?”

“因為那個組織想得到王蠱,更想得到一個洛丘這樣的大蠱師。”安期生回道,“他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只是感情用事,當年不也是嗎?所以他離開你們家。”

“當年?你知道當年的事?你這個年紀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洛陽好奇起來,當年的事可是被他們家那些老傢伙封的死死的,他們這些家族的晚輩都一點兒不清楚。

“誰知道你們家那點破事。”

“你······行吧!”洛陽無語,眼睛掃到安期生提著的黑色塑膠袋,“你那黑色塑膠袋裡臨的啥玩意?”

“百年墳頭土。”

“你昨天半夜三更出去就為了刨人家祖墳?”

“刨的我家的墳。”三思垂頭喪氣的從外面回來。

“哦!”洛陽並不在乎誰家的墳頭土,“難得見你晚上往這兒跑。”

“還不是被家裡老頭子斷了糧,我最近得在這兒混吃等死了。”三思一臉幽怨的看了眼安期生。

“因為你家那二兩墳頭土?”

“什麼叫二兩墳頭土?他掀的是我們家那墳頭帽子好不好。”

“哈哈哈······”洛陽想到三思他們家的人看到禿了的墳頭時的表情,就不由的覺得搞笑。

“笑毛笑。”三思白了她一眼,一臉的鬱悶。

安期生好似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了,起身就要走。

“別急呀!我還沒問清楚呢?”洛陽眼疾手快的攔住安期生說,“那個神秘的蠱師組織盯上了,不願妥協,所以他們透過這種卑劣手段一步步引誘洛丘加入他們?”

安期生點頭認可。

“他們真的是下的一手好棋!”

“我可以走了嗎?”

洛陽擺擺手讓安期生走,自己坐在那裡沉思起來。她未嘗不對王蠱動心,也慶幸當時在裴爺那裡看到王蠱時控制住了自己的貪念,如若當時拿走了身為王蠱靈體的玉蛟蠱,王蠱必然會因為靈體的離開而元氣大傷,直接退化為普通蠱蟲也未可知。

王蠱是非常認主的一種蠱蟲,如果沒有和其締結血盟,強行將其帶走,只會至使其進入休眠狀態。若是想讓其異主,就必須有原先的主人自願解除血盟,畢竟連主人死亡也不能中止王蠱的效忠,再加上王蠱有蛔蟲蠱的能力,是不是自願它甚至比其主人自身都清楚,所以殺掉王蠱的主人和逼迫主人解除血盟都無法得到王蠱。更何況不是想和王蠱結血盟就可以結的,那傢伙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這大概也是那個組織舍易求難的讓洛丘歸順而不是直接打王蠱主意的原因。

第二日一早,洛陽就去了趟裴青英所在的醫院,裴爺正在病房裡守著裴青英,有王蠱守著,這也使得裴青英沒有惡化的那麼快。看著身為王蠱的裴爺,洛陽也明白了,為什麼裴青英體內有那麼多蠱蟲卻還能活著。其實如果裴爺知道如何運用自己王蠱之身的能力,幫裴青英驅除蠱蟲簡直如探囊取物。

“洛陽小姐你來了。”裴青英看見洛陽進來,聲音嘶啞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如果不是他的父親,他倒覺得不如死了的好。

“裴少爺看著精神好了很多。”洛陽點頭示意,再見裴青英,心裡竟有些五味雜陳的不適感。心頭想著曉艾的死因,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他。猶豫間,病房門口出現了一陣騷動。

“誰?”裴爺在裡面喊,語氣裡微有怒氣。

“裴青英的故人。”外面傳來一個老頭兒的聲音。

裴青英一愣,心中不解,他回國不久,好似沒有什麼忘年之交,忽聯想到最近被蠱蟲所困,心中倒是猜到一二。洛陽自然是知道所來之人是誰。

“讓他進來吧!”裴青英對父親說。

如他們所想,走進來的正是洛丘。他手中拿著一個黑色塑膠袋,洛陽知道那肯定是他一早從安期生那裡得來的地歲,抬眼往洛丘身後看,卻沒有安安期生的影子。也對,安期生怎麼會多管閒事。

“沒想到您老人家竟能來找我?”裴青英對這老頭兒的感情很複雜,即恨他分開了自己和曉艾,又因為她是曉艾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而恨不起來。

“哼!沒想到你還活著!看來這老天不公呀!。”洛丘冷哼一聲,怒斥裴青英道:“曉艾死了,你如今卻還活著。”

“大爺爺,您知道曉艾和裴少爺中了千絲引的。”洛陽提醒洛丘。

“那丫頭瞎說罷了,她有沒有千絲引我還能不知道?”洛丘最是清楚曉艾手上有什麼蠱蟲,千絲印這種沒什麼大用處的蠱蟲,有幾個蠱師會花心思培育,早隨著梁祝的那兩隻蝴蝶滅絕了。

“所以大爺爺您一直覺得曉艾是因為被裴少拋棄自殺的?”洛陽問,她自己其實更偏向於曉艾是死於千絲引的,這樣一切事情才顯的順理成章。洛陽沒意識到,她竟相信起愛情來了。

“那傻丫頭沒什麼人生閱歷,以為遇到個會說些甜言蜜語的臭小子就能一輩子,拿什麼千絲引來糊弄我。千絲引?你一個養蠱的,你以為蠱蟲是樹上的蟲子,所有就有嗎?”

“可是大爺爺您也許不知道,後來跟小艾在一起的不是裴青英,而是一個有易容蠱的傢伙。”洛陽說道。

裴青英聽的一頭霧水,洛丘卻被一語驚醒,僵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洛丘一時之間不能相信,更不想細究其中的真意,指著裴青英說:“我查過了,我們回國一段時間後,他就跟著回國了,正好那段時間他出現在了小艾身邊。說什麼易容蠱?不要以為我老頭子好騙。”

“如果我說千真萬確呢?”洛陽眼神堅定,補充道:“也許有人希望大爺爺您加入他們,所以耍過些什麼手段?也許小艾沒有千絲引,但是有人有,不但有千絲引還有易容蠱,就是沒有王蠱,並缺少像大爺爺您一樣的大蠱師。”

洛丘如遭雷擊,腳下一個趔趄,被眼疾手快的洛陽扶住,將他扶到旁邊的沙發上。

“這怎麼可能?”洛丘似在自語,可是語氣虛晃,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洛陽小姐,你是說有人扮作我的樣子接近曉艾?”裴青英逐漸理解了二人的對話,有些激動的問。

洛陽點頭,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也許這樣會讓裴青英心裡好受很多,他愛的人自始至終愛的都是他,即便失憶重新愛上的依然是他,可這樣是否會讓他喪失活下去的勇氣呢?

裴青英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只是眼角滲出的淚水,將他的心緒暴露無疑。

“愛你的人,一定希望你好好活著。”裴爺這時候開了口,握著兒子的手,枯木般的手掌抖動著。看著裴爺——這個由王蠱復刻的人,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他其實和真正的裴爺毫無差別。此時你大概就能明白,王蠱的誘惑力有多大。

三人沉默著,並沒有注意到洛丘伸手拿過旁邊桌子上的杯子,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瓶二鍋頭倒進去。又將塑膠袋裡的地歲拿出來塞進了杯中,不消片刻,那個地歲的小手已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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