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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周雲萱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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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經淡去了許多,東方的啟明星也出現在了宋司明的視野。不知不覺他已經一夜沒有休息了。

“怎麼回事?”

“夜蝠妖的青眼蝙蝠!”韓正天的語氣裡充滿了緊張。

“怎麼辦?”宋司明不安地問道。

韓正天並沒有對宋司明的問題進行回答,而是起身朝著青眼蝙蝠飛走的方向追去。韓正天畢竟是天法門的掌門人,區區一隻青眼蝙蝠還不至於讓他費多少的力氣。只是一個轉身的工夫,那隻青眼蝙蝠就死在了他放出的千刃飛葉之下。

這千刃飛葉是法家的獨門暗器,是由玄鐵打造。因為形狀如桑葉一般故被稱為千刃飛葉。這千刃飛葉與普通暗器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可以憑藉使用者內力的指引對攻擊的目標進行追蹤,實行精確的打擊。

韓正天接住了掉落下來的青眼蝙蝠,在四周觀察了一圈,又落回了宋司明的身旁。

“什麼情況?”宋司明看著精神高度集中的韓正天不安地問。

“沒事了,不過我想你得早些出發了!”

“為什麼?現在離十五還有九天的時間啊?再說十里路半天就可以到啊?”宋司明不解。

“現在我們的外面已經潛伏了道家的人,我怕到時候夜長夢多啊!”

“不行,我雖然答應你了,但在我沒看到我師父沒事之前我是不會去的,要是不行你就去找別人吧!”宋司明摸了摸自己的頭,企圖掩飾自己的害怕。

韓正天頓了頓,從嘴裡擠出了一個“好”字。他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除了眼前這個毛頭小子,他還可以找誰呢?儒家嗎?這個念頭在他的腦中一閃,又被他給省略了過去。

宋司明本來是希望韓正天會改變想法,不讓自己幫他的忙。因為就在剛剛韓正天回答他的問題時他就有些害怕了。

“怎麼,怕了?”韓正天看出了宋司明眼神中的恐懼,冷冷地說。、

“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可是鬼谷派第一百一十五代傳人,有什麼好怕的。”宋司明故意大聲笑了一笑,來掩蓋自己被韓正天看穿的尷尬。

“那就好!天快亮了,先回去睡吧!”說著,韓正天轉身朝房間走去,臨近屋的時候他忽然回頭衝著宋司明又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放心吧!小爺我一向是說到做到的!”宋司明衝韓正天做了一個搞怪的手勢,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宋司明躺在床上,沉重的睏意瞬間襲來。很快他便進入了夢鄉,也許是因為受的傷還處在恢復期再加上徹夜未眠,宋司明睡的很沉,以往的惡夢也沒有出現。

但周雲萱卻睡得不安穩了。躺在床上的周雲萱極力回想著給陽城子治傷時白玉靈芝忽然放光是的細節,但除了滿眼的白光外其他的她似乎什麼也回想不起來。

當然,唯一知道這件事發生的也就只有天山寒月宮了。

時節雖然是陽春,但天山之上依舊是白雪皚皚。一陣狂風吹過,堆積的寒雪被吹得四處飛揚。可能是因為臨近夜空,又或許是因為白雪的沖刷,這裡的夜空比起其他的地方是那樣的空明、透亮。

“雪姬!冰鐘響了!冰鐘響了啊!”一個手拄柺杖的老婆婆興奮的大喊著,從殿外踉踉蹌蹌地走來。

“什麼!快帶我去看看!”雪姬蔣如雪激動不已,彷彿在無盡的黑暗裡見到了一絲的光明。

在那個拄柺杖老婆婆的帶領下,蔣如雪和趙霜來到了寒月宮後面的一個山洞中。這個山洞就是寒月宮的禁地,原本除了掌門人也就是他們所謂的雪女和雪姥外其他人是不可以進入的,但就現在的寒月宮而言,已經無需那麼多規矩了。對了,現在的雪姥就是剛才那個拄著柺杖的老婆婆——蔣秋涵。雪姥的地位雖不及雪女,但卻掌握著寒月宮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行人穿過了六道閘門,走進了一間四面被冰覆蓋的密室。這密室很暗,除了高掛在中央的雪鍾放出的微弱寒光外,根本沒有其他光源。

“鐺!鐺!鐺!.......”雪鐘的聲響在這密室裡迴盪,蔣如雪他們聽著都露出了激動的微笑。這一刻,原本沉悶的鐘聲是那樣的悅耳,宛如一曲天籟。

“寒月宮的先人們啊!我們的機會來了!”蔣如雪忽然仰頭大喊,兩行熱淚也從他的眼中落了下來。此時,密室外的天山依舊是狂風四作,寒雪飄揚。

夜晚在宋司明的睡夢中漸漸遠去,但朝陽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一場春雨就這麼不知不覺地來了。雨滴在微風的吹動下,落在了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似乎是想將這堆積了許久的汙穢徹底沖刷。可那怎麼可能呢?

“滴答!滴答!......”雨落在屋簷下的聲音在宋司明的耳中越來越響。他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去,窗欞上的窗花已經被雨水打溼。

宋司明猛的從床上彈起,冒雨跑向了陽城子的房間。

“師父!師父!”宋司明叫著推開了陽城子的房門。

“司明啊!快過來,叫為師看看。”早已醒來的陽城子正坐在床上,見宋司明進來開心地說著。

“師父!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宋司明靠在陽城子的手臂上,帶著哭腔。

“怎麼會,我還沒有教完你武功,怎麼會有事呢?”陽城子撫摸著宋司明的頭,忍著哭腔說道。

“那我就不學了,我可不想你離開我!”

“又想偷懶!”陽城子在宋司明的頭上敲了一下。

“我一定好好學!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不要有事!”宋司明和當初一樣笑著。

“好!好!我還得看著我們司明振興我鬼谷派呢!”陽城子說著,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門外,雨聲依舊。伴隨著雨聲,李少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感覺好些了嗎?”李少君進屋詢問著陽城子。

“嗯!好多了。”

“你現在雖然毒性已去,但恢復功力還得需要幾天的時間,這幾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可有大的活動。”

“我記下了。真是多謝醫神,大恩大德我鬼谷派定湧泉相報!”

“哎!我只不過是盡我醫家的本分。要說謝的話,你還是謝你有個好徒弟吧!要不是他及時取回了白玉靈芝我也束手無策啊!看來你鬼谷派廣大之日不遠了啊!”李少君說著,將目光投向了宋司明。

宋司明被李少君這麼一看,一下子不好意思了。他羞澀地衝李少君笑了一笑,趕緊低下了頭。雖然李少君的話有些恭維陽城子的意思,但仍舊讓他感到開心。他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害羞的男孩,又一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周姑娘,你怎麼了啊!”韓正天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三個人都應聲衝了出去。

“怎麼回事?”李少君問韓正天。

“不知道啊!剛才我在屋中.....”韓正天停了一下,又接著說;“我在屋中隱隱聽到有人哭泣,便想出來看是什麼情況。我看是周姑娘,就打算去問問她怎麼了,沒想到她一見我就跑開了。”

宋司明聽到這裡,立刻朝周雲萱跑走的方向追了出去。宋司明在被雨水浸透的道路上狂奔,顧不得泥水已將他的衣服打透。與此同時,李少君也派出了人四處尋找周雲萱。

“周雲萱!周雲萱!”宋司明順著周雲萱的腳印追到了一片樹林之中,可腳印卻在這裡斷了。宋司明的心裡一種不詳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大聲地喊著周雲萱的名字。可回應他的只是那可惡的下雨聲。

宋司明四周看了一遍,沒有周雲萱的蹤跡。他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著周雲萱不要出事,一邊繼續尋找。宋司明又走了沒幾步,忽然在一棵大樹下發現了周雲萱常戴的那個髮簪。這一下宋司明徹底慌了神。

宋司明在這樹林裡來回尋找,嘴裡不斷地喊著周雲萱的名字。可整個樹林找遍都沒有周雲萱的半點蹤跡。

宋司明無力地靠在了一棵白楊樹上,任憑雨水在他的身上肆虐。

“周雲萱你在哪啊?”宋司明自己焦急地說著。就在這時一陣哭泣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宋司明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即沿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跑去。但他沒有注意,從他進入樹林的那一刻開始,一隻青眼蝙蝠就緊緊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哭泣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宋司明不由地加快了腳步。此時的雨水更大了,打得新生樹葉的枝椏不停地晃動。

忽然一陣風吹過,把粘連在樹葉上的雨滴全都吹落了下來。宋司明離哭聲越來越近,透過被雨水朦朧了的眼睛他看見了正坐在小溪旁的石塊上哭泣的周雲萱。

“雲萱!你怎麼了?都讓我擔心死了。”宋司明難以掩飾心中的擔心與激動。

“司明!”周雲萱見到了宋司明,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裡,哭的更大聲了。

“沒事,我在呢!”宋司明輕撫著周雲萱,溫暖地說道。

“韓正天他居然.....居然....!”周雲萱吞吐著,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宋司明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周雲萱在自己的懷裡慢慢恢復平靜。

雨還是刷刷地落著,只是在這看似平常的雨中,有一群不尋常的蝙蝠正往他們所在的地方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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