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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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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鄭平覺得未來充滿希望、生活有了盼頭之際,那個出門在外的向誠竟突然回到了家鄉。

這將近快一年的時間,向誠一直漂泊在外,從未給家人透過一次電話。因此,對於他的歸來,家人們毫不知情。若不是那天干完農活回家的爺爺偶然間瞥見了他,恐怕這個家中仍然無人知道他回來了。

向桃放學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迫不及待地飛奔回家,而是依舊緊緊牽著向文的手,慢悠悠地走著。當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們遠遠地看見爺爺正牽著那頭老黃牛站在路邊。只見爺爺一邊悠然自得地看著老牛吃草,一邊還不時與在地裡幹活兒的人閒聊幾句。

似乎是感受到了兩個孩子投來的目光,爺爺抬起頭,正巧與他們對視。緊接著,爺爺便滿臉笑容地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倆趕緊過來。

向桃遠遠地便看見爺爺站在路邊上朝她和弟弟使勁兒揮手,於是她拉著向文快步走上前去。待到走近些時,爺爺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他滿眼慈愛地看著兩個小傢伙,輕聲說道:“孩子們啊,你們爸爸回來啦!我剛剛在院子裡頭瞧見他了,感覺他好像瘦了不少呢。快去瞧瞧他吧!”說完,爺爺還輕輕摸了摸向桃的腦袋,表示讓他們趕緊去找爸爸。

向桃聽了爺爺的話,心裡像平靜的湖面,一點兒漣漪都沒有;弟弟就不一樣了,對爸爸的思念那可是像海浪一樣,洶湧澎湃。向文一聽爸爸回來了,高興得像一支離弦的箭,恨不能馬上飛回家。向桃看著弟弟急不可待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和爺爺匆匆道別,帶著他回家去了。

田間勞作的人們聽到老爺子的話語,一位年紀與爺爺相仿的老人開口說道:“向老哥,你家向誠回來了,你難道不去看看嗎?”

“看過了,你也曉得他那臭脾氣,乾的事兒更讓人生氣。我家那點事兒,村裡誰不知道啊?”聽到向老哥的話,說話的人也明白,向家出了個教書的,還有個會做生意的,可偏偏有個好賭成性的,真不知道該說啥好。只能笑笑:“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已的出息自已掙。”

向桃和向文回到家,看到一個瘦得皮包骨頭,臉色有些暗黃的男子正在院子裡抽菸。

向文興奮地跑過去,抱住男人叫爸爸。向桃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進了屋。

向誠看到向桃的態度,心中有些不滿,他覺得自已在女兒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外人。

晚上,媽媽從叔叔飯店下工回家,看到向桃已經把晚飯做好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向誠試圖和向桃聊天,但向桃始終沉默不語。

向誠終於忍不住發火了,他指責向桃不尊重自已,向桃卻哭著說:“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尊重?你這一年在外面除了賭博還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媽媽為了這個家吃了多少苦?”

向誠愣住了,他看著女兒淚流滿面的臉,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愧疚。

“我……我也是想讓我們家過上好日子。”向誠低聲說道。

“你以為賭博就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嗎?你這樣只會讓我們的日子越來越難過!”向桃激動地喊道。

媽媽在一旁默默地流著眼淚,她拉住向桃的手,“桃子,別說了,趕緊過來吃飯吧。”

向誠放下碗筷,站起身來,“我會改的,以後不會再去賭博了。”

向桃沒有說話,她低著頭自顧自地吃著飯。向誠看著女兒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吃完飯後,向桃不說話地收拾碗筷,看到媽媽累了一天就催媽媽去休息,自已去喂牲口。

鄭平看到向桃懂事的樣子,心裡不是滋味。她也才九歲多的小人兒,就肩負著這麼多的重任。不想她太累了,起身去接過向桃手裡的豬食,提著去圈裡餵了牲口。

第二天,向誠早早地起床,開始收拾家裡的雜物。向桃看到父親的變化,心中有些驚訝,但還是沒有說話。

她把向文叫起床,看到媽媽已經把早上要喂一頓的牲口餵了後,就去飯店上工了。姐弟倆收拾好,吃完早飯就一起去上學了。

在接下來的數日裡,向誠每天都積極主動地操持家務,還會前往田地辛勤勞作。他時不時前往弟弟的店裡,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他回來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趕到父母家中。然而,他得知了一個驚人的訊息:向剛竟然已經結婚了!而且,向剛還在離鎮上不遠的地方開了一家飯店。這時,向誠才如夢初醒,意識到時光匆匆,轉眼已近一年。在這一年裡,家裡的每個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唯獨他自已,依舊是那個一無是處、一無所有的模樣。

轉眼,向桃和向文迎來了寒假。這個冬天猶如一個善變的孩子,早早地就讓寒氣襲擾人間。昨天,人們還穿著短袖,享受著冬日裡難得的溫暖。而今日,寒風卻突然襲來,如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切割著人們的肌膚。鄉間的小路上,行人們匆匆忙忙,裹著厚厚的棉衣,彷彿要將自已與這個寒冷的世界隔絕。

天空中,烏雲密佈,陰沉沉的,讓人感到壓抑。不一會兒,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像羽毛般輕盈,又像柳絮般飛舞。很快,大地被白雪覆蓋,一片潔白,宛如童話中的世界。

向桃和向文看到下雪了,帶著弟弟們興奮地跑到雪地裡,盡情地玩耍。他們堆雪人、打雪仗,歡聲笑語在空氣中迴盪。

寒冷的天氣並沒有阻擋他們對冬天的喜愛,反而讓他們更加珍惜這難得的歡樂時光。

看到向桃帶著弟弟們如此盡情地嬉戲玩耍,鄭平這才意識到,原來那個往日裡只知埋頭苦幹的女兒,也有如此活潑可愛、天真爛漫的一面。

她心中痴痴地想著,如果不是向誠誤入賭博的歧途,這個家庭或許會充滿溫馨吧。孩子們也不至於在小小年紀,就承受如此多的苦難,那該有多好啊!看到他們的笑容,就讓他們盡情的玩吧!

這個冬天,雖然寒冷,但也有著獨特的魅力。它讓人們感受到了季節的變化,也讓向桃和弟弟們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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