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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嫣淺淺地一笑，“連匹夫都尚且能一諾千金，更何況是皇上您呢？”她的字字句句似乎都在彰顯出嫁給攝政王的堅定決心，倒並非是她真的甘願如此，只是一旦進入皇宮那便是深似海，況且這皇帝與過去的杜若嫣之間好似存在著頗為深厚的淵源，一旦入宮，某些事情定然是無法避免的。而那位攝政王——似乎並不喜歡她，甚至對她極為厭惡。這樣的話，起碼她能夠相對自由一些。只不過，每次與這皇帝的目光相對時，她的心裡總會感覺有些怪怪的。
模模糊糊的，牽扯著一些未知的情愫。
南宮逸看向她的眼神愈發複雜，怒意之中夾雜著某種難以割捨，而在更深處似乎有著被隱藏起來的情緒，“杜若嫣，那你要朕怎麼辦？”
杜若嫣並未直接回應他的問題，“斗膽問皇上，後宮的佳麗有多少？”
南宮逸愣了一下，神色複雜地望著她，“你在意這個？若嫣，往昔，朕也沒見你提及在意啊。”
“……”
在古代，女人當然不會在意這些。
杜若嫣恭敬地鞠了一禮，“皇上，臣女告退。”
“杜若嫣。”身後傳來低斥的嗓音，杜若嫣的腳步微微一頓，然而帝王的聲音卻許久都沒有再度響起。
杜若嫣輕抿了抿唇，接著繼續向外走去。
當她離開龍淵宮後，一陣格外明顯的帶著秋意的寒風撲面而來，瑟縮著的杜若嫣禁不住身子顫抖了一下。
皇宮中的道路極為難走，那亭臺樓閣，那宮牆瓦礫，一片片紅色的磚瓦構築起了這令人心生豔羨卻又複雜難測的深宮。
杜若嫣隨意地拽住了一個小太監，對方一眼便將她認出，趕忙低下頭，恭恭敬敬地說道：“杜小姐，您有何事呀？”杜若嫣微微一笑，“這天實在太黑了，我獨自一人有些發怵，能否麻煩公公送我到宮門口呢？”她總歸不好直言自已不認路。小太監先是一怔，“是，奴才這就給杜小姐掌燈。”他帶著杜若嫣走了一條最近的路來到宮門口，然而卻瞧見一輛低調卻又華麗奢靡的馬車停在不遠處。見她走出來，馬車旁等候的侍衛走上前來，“杜小姐，王爺已等候您多時了。”“是……攝政王嗎？” 杜若嫣心中充滿疑惑地問道。
“回杜小姐，正是我家王爺。”
“他在等我？究竟何事呢？”
“王爺考慮到杜小姐這般晚了獨自回府多有不妥，因而在此等候，以便送杜小姐回杜府。”
杜若嫣輕點了下頭，臉上並未呈現出什麼特別的神色，不過她從心底裡不相信那個冷冰冰的、除了諷刺她就只會嘲弄她的男人會有如此好心。
面前的馬車有幾分高，杜若嫣從前沒坐過這類東西，跳上去的時候姿態顯得有些不優雅。
恰巧在這時候車門被開啟，當杜若嫣提著裙子單手叉腰之際，恰好對上男人那冷笑的眼神，“所謂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原來也不過這般。”
“……”
杜若嫣直接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在馬車裡，隨便一件擺設都顯得精美講究且細緻入微，那淡淡的檀香不知是來自構建的木材還是被爐中薰香所渲染，淡淡地縈繞在鼻息之間，倒是極為好聞。
夜深人靜，這封閉的空間之中，僅有他們二人。
“王爺，您大半夜地在外面等我，應當不只是為了送我回府這般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