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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揚眉吐氣的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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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班長孟大洋就通知倪二,師父要抽調熟悉周邊村子的人,組建特別行動隊,孟老大知道倪二就是這邊的人,問他去不去,倪二當然迫不及待啦。當時走的急,自己跑出去覓食的大黑小黑,也不知道咋樣了。這是兄弟倆在山裡撿的狗,村裡人說是狼狗串子,養不熟的,兄弟倆愛死了這兩個,黑背白腿毛茸茸的小東西。想盡一切辦法養活了它們。家裡的糧食自己都吃不飽,就拼命的在山裡偷偷下套環抓兔子野鼠,竭盡全力的射鳥雀。河裡抓魚摸蝦。兩個小東西也爭氣,稍大一點就能跟著去捕獵。再大一點就能自己養活自己,還時不時的拖只野雞野兔啥的,孝敬弟兄倆。

上次幾家一起逃亡,走的太急。出去尋食的大黑小黑都沒回來,弟兄倆也不敢呼喚。這都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咋樣了。大哥被抽到夜不收小隊,今天有任務,幸好自己也能有機會老家一次,順便把大黑小黑帶回來。

倪二先去師父的臨時住所報到,一起的還有另外九個家在這邊附近,或者有親戚在這邊的,鴛鴦隊員和自己這邊的師兄弟。

師父先按照匯總過來的人員表,確定了每個人要去的村子,然後讓其他師兄把整理好的各村田契分給大家。交代了今天的任務,然後讓他們每人指定4個人一起前往。倪二就喊上原來同一張炕上的左鄰右舍。師父指定他這個小隊由班長孟大洋指揮。十名嚮導,趕緊去找指定的隊長,集合人手,更換裝備,去的人全部換裝解放一號刺刀燧發銃。再攜帶守護者小火銃一把。領了5袋10斤裝的鹽巴,自己的午飯乾糧。

出發之前,師父跟大夥兒交代的清清楚楚。整個流程和注意事項也都一一說明白。大手一揮,大家各自踩上滑雪板,揮動手杖出發。倪二在前面領路,四個情同手足的兄弟緊緊跟上。

倪何村、村裡是倪何兩家大姓組成,都是苦哈哈,姓何的也僅僅跟何家莊族長帶點遠親,出了五服的,大部分是自耕農,也有部分是倪家大戶的佃戶。倪家族長也就是個小地主,手裡百十畝族田而已。後來何家莊發家了,這邊的何姓本家也沒沾上什麼光。

直到倪家的族長被財神寨找茬,破了院子,全家老小被殺了個精光。過些日子,何家莊派人拿著田契,來收了倪家族長所有的田,原來何家的也沒保住,也說是何家族田,都姓何,有田契。所有的田只給不多的補償。村民也有反抗的,或者全家失蹤,或者被汙衊勾結山匪,抓到縣牢裡打個半死。

不願意交田的自耕農,何家莊勾結縣裡的官吏把原本全村人的折色銀和徭役都派到自耕農頭上,逼著這些人主動去投效何家莊。

至於縣裡收不收得齊賦稅,上交國庫。呵呵!你錯估了大明官吏的底線。收不齊才正常,不要說準額完成了,即便比上一任稍多,都會被東林輿論指責殘民過甚,自己想升官,拼命搜刮民財,與民爭利堪稱酷吏的名聲要是傳出去,以後就聲名狼藉了。

至於大戶有沒有偷稅漏稅,只要自己收足好處,那就肯定沒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面對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縣衙和何家莊。面對強勢的何家莊武裝家丁,和背後兇殘的財神寨土匪。打也打不過,告也告不贏。倪何村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慫,總算還沒把事情做絕,只要去縣府換契,也都真給了一定的補償。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倪何村就全變成了何家莊的佃戶,開始幾年還不錯,有何家莊頂在前面,雖然租子也沒少收,但是官府的攤派徭役啥的,都被何家莊接過去了。財神寨也就不來騷擾,只是每年固定的收個年節供奉。老百姓只要能有口飯吃,也就預設了,日子總要過。

後來年成一年比一年壞,七成的鐵板租可一兩不能少。不夠吃咋辦,只能找何家莊借。九出十三歸那都是何家莊良心大發,給的都是聽話的人家。正常都是借一還二,你還別嫌貴,嫌貴還不借,餓死拉倒。

基本上這周邊二十幾個村子,人人都欠何家莊的利滾利。這輩子還不清,下輩子也還不清。慢慢的田都變成何家的,人也變成何家佃戶。村民也無所謂了,你說多少就多少。反正沒吃的了就去借,蝨子多了不怕咬,外債多了不愁還。實在逼的急了,就把兒女賣到何家莊為奴。這真的是苦到極致都麻木了。

倪何村裡的財神寨坐探,和何家莊駐村家丁是同一個人。村裡人都叫何狗子的,一個被人瞧不起的破落戶,從小就偷雞摸狗,品行極差。爹孃一死更是無人管教。先是悄悄入了財神寨當坐探,賺一份黑心錢。但也不敢太囂張,怕被人打悶棍。

何家莊強勢入村後,何狗子立馬投靠。直接就給來村裡壓陣的何富貴磕頭喊爺爺。何富貴一高興,給了他一個駐村家丁的身份。發了一身舊的家丁服和一把解手刀。這人一下就抖起來了,狗仗人勢。還佔了原本無人敢住的倪家族長宅院。收拾了一間有地龍的房子。找了幾個同樣在村裡聲名狼藉的二混子,狼狽為奸,欺凌弱小。

上次倪二全家和幾個鄰居之所以跑路,也就是看鄰居被這幫畜生欺負急眼了,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娶倪二家鄰居何大叔,三閨女何小秋當媳婦,二閨女何小春已經許給倪大了。

被欺負上門,逼急了的何家老大先動的手,倪大倪二和旁邊的兩家好兄弟都上了手,一起狠揍了這幫畜生一頓。被打跑的何狗子揚言要帶何家莊家丁,把這四家動手的男人都抓走。一時衝動的幾個家庭才慌了神。乾脆就收拾僅有的一點糧食做了乾糧,聽倪大的安排,集體逃到大夥兒,聞名已久的黑風寨去尋求庇護。結果從地獄來到天堂。

這次殺回倪何村,倪二一路上都特別興奮。他的遭遇,幾個相鄰的兄弟都一清二楚。這次去,就是殺掉這些狗腿子。用他們的血清洗這些年來加在眾鄉親身上的羞辱。

倪二這次要好好的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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