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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荔先開口介紹，“這是我師哥叫紀遠湛，也是老師的學生。”
衛老爺子雖然早就退出商圈，但身上還是有身居高位精明威懾的氣質。
跟紀遠湛打過招呼，便安排人準備中午的食材，吩咐著一定要招待好了。
紀遠湛想著還要開車回去，也就沒客氣的去沙發坐著休息會兒。
衛厭趁著阮荔去吃東西的空隙，到他身旁坐下。
一身矜貴，威壓展開，語氣淡淡的，“我安排了司機，回程還是別開車了。”
紀遠湛看他一眼，“那就麻煩了。”
衛厭，“你有沒有女朋友？”
紀遠湛現在有些累，懶得裝，痞氣的笑笑，“沒有。”
衛厭，“阮阮都結婚了，你這個做師哥也早日成家吧。”
紀遠湛扯出一聲笑，“你管我？”
兩個人幾句交談後，現在誰都懶得矜持，語氣就像是死對頭碰面，誰都別想好。
衛厭眸色犀利，“我懶得管你，但是阮阮是我老婆，你跟她沒有血緣關係，希望你跟她保持距離。”
紀遠湛，“你又不是什麼好人，阮阮交給你，我還不放心呢。”
衛厭怎麼說也是風雲人物，別人埋頭苦讀的可能不知道，但上學時同樣屬於問題少年的紀遠湛，就算沒接觸過他，也知道些。
衛厭抿了抿唇，“既然知道，就別來挑戰我的耐心。”
“不好意思，我跟阮阮認識的時候還沒有你。”紀遠湛故意哪句話膈應就挑哪句刺激他。
有些男人和有些女人不一樣，面對同性的挑釁——
拳頭硬了。
紀遠湛看他剋制又恨不得滅口的眼神沒忍住發笑，“怎麼？想打一架？”
“沒有，只是想單方面揍你。”衛厭抬了抬眉梢語氣極淡，繫好的領帶也被指尖勾著扯散些。
要是放在十年前，早就讓他跪地叫爹了。
紀遠湛也是個不怕事的主，已經很久沒人跟自已這麼說過話，輕笑出聲，“你可以試試。”
衛厭唇線抿直，他的話就像是個陷阱一樣等著自已往下跳。
本來跟阮荔之間的關係就存在著某種微妙的隔閡……
硬是把氣憋了回去，“不急，會有那麼一天的。”
等確定了阮阮的心意，到時候可以替他鬆鬆骨。
紀遠湛也是真的有些累，抬手捏了捏鼻樑頭向後仰靠著沙發，“好，我等你。”
阮荔就簡單墊了下肚子就去找衛厭。
剛到他身旁坐下，就發現他的領帶歪了，盯著他的領口小聲提醒，“衛先生，你領帶鬆了。”
衛厭伸手很自然的把她攏靠到自已身邊，低磁的嗓音貼在她耳邊響起。
“那你幫我。”
阮荔光是聽他的聲音，心就跟著顫了顫。
是出於生理性的喜歡，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看了眼閉目養神的紀遠湛，貼在他懷裡，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他身側，小手攀上他的領帶。
看似簡單尋常的一件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緊張的不行。
因為沒系過領帶，嘗試的動作很慢。
在阮荔記憶裡，這件事情看媽媽幫爸爸做過，一點點把領帶調整到合適的位置。
阮荔長卷的睫毛像是洋娃娃一樣，濃密好看。
收手後輕輕抬起對上他關注的視線，嗓音不受控制的發軟，“衛先生，好了。”
衛厭視線流轉在她臉上。
甚至疑惑了一瞬，她是不是給自已下蠱了？不然為什麼面對她的任何樣子都會情不自禁？
嚥了咽口水喉結滾動，低頭蜻蜓點水般吻上她的唇。
幾秒的親吻，阮荔再震驚都不敢發出聲音，像是獨屬於兩個人的小秘密，偷偷的，緊張的不敢讓別人知道。
衛厭吻到她的柔軟，感覺剛才的那些煩躁都被清除了不少。
話音也跟著溫柔的詢問，“吃飽了？”
阮荔點點頭，“嗯。”
“對了，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差點忘了正事，突然想起來語氣聽起來有些急。
衛厭點頭，“你說，我在聽。”
阮荔怕是自已猜測錯誤，而且爺爺驕傲了一輩子，應該也不想被別人知道。
小手拉著他的兩根手指在手心握滿，“我們給師哥休息，換個地方聊。”
衛厭本就不想看到他，點點頭攬著她起身離開。
阮荔跟他單獨在房間裡，雖然還沒有依據，猶豫了一下還是保險起見的開口。
“我懷疑爺爺的記憶力出現了問題……”
衛厭聽了她的話微微蹙眉，“為什麼這麼說？”
阮荔，“昨天晚上我回來，爺爺就問過我有沒有吃過，我跟他說了在外面吃過了，他讓我等餓了再吃。”
說著抬眼擔憂的看向衛厭，跟著放慢語速。
“可是陪他在客廳坐了會兒，他又問了我有沒有吃過晚飯吩咐著同樣的事情，那時候早就過了飯點，你覺得正常情況下……會忘記嗎？”
衛厭的眉頭跟著她的敘述慢慢收緊。
緊抿著唇，即使一言不發都能感覺到他周身氣場變得壓抑冷沉。
阮荔靠近他，拉著他的手，“我懷疑是阿茲海默症的前兆，你有時間帶爺爺去檢查一下。”
“也別說的太明顯，我怕爺爺自已接受不了。”
衛厭心裡藏著很多事情，父母很忙，大部分時間都是跟爺爺一起長大。
雖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但是真到這一步他也很難毫無情緒。
衛厭伸手壓著她的後頸輕輕貼到自已胸口。
不想讓她看到自已的表情，也想跟她借一點力量。
過了許久才沉沉的應聲，“放心，我會帶爺爺去檢查一下，到時候結果告訴你。”
阮荔額角蹭著他的襯衫點點頭。
親人生病最是折磨人。
——
衛老爺子並沒有表現出與往常任何反常的地方，熱情的招呼著紀遠湛一起用完午餐。
因為路程較遠，簡單休息了會兒就打招呼離開。
衛厭的會議推到了今天下午，看著她要跟別人走，送到車門口都捨不得關門。
“阮阮。”
頎長挺拔的身影站在陽光下，渾身透著矜貴，連帶髮絲都是精緻的。
“嗯？”阮荔剛準備坐進車內，聽到他的聲音疑惑的側頭。
“抱抱再走。”衛厭搭著門框的手鬆開，雙臂向兩側張開些，在等她。
哪怕被視做情敵的紀遠湛就坐在副駕駛，衛厭還是放軟了聲音說著肉麻的請求。
午後的陽光很好，衛厭乾淨純白的襯衫像是在發光，整個人耀眼的讓人感覺在看太陽，很難一直直視他。
阮荔沒有讓他的懷抱落空，鑽進他懷裡，摟著他勁瘦的腰身。
在他懷裡小聲的叮囑著，“少喝酒跟咖啡，一定要照顧好自已跟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