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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學校食堂的大門，鐵門往裡面兩側大開著。
阮荔剛出現，就被孩子圍著，手裡捧著零食和水果的都往她面前送。
阮荔接了兩樣就沒手拿下更多，有些詫異，“這是什麼情況？”
紀遠湛靠過來，示意裡面兩張長桌拼好地方，擺滿了常見的水果和小吃，“你男朋友送的，孩子們已經給我們每個人都分了些，就差你倆了。”
雖然不是很貴重，但阮荔還是被他的小舉動暖到。
低身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老師夠吃了，你們自已去吃吧。”
甜軟的嗓音滿是耐心。
衛厭站在一旁，總有些瞬間會把他拉入對未來的幻想中。
他想他們以後的孩子一定會很可愛，像她一樣，乖巧懂事有禮貌的乖寶寶……
有些憧憬跟她的歲歲年年。
夏老師來到這裡笑容比在京城的時候多了許多。
孩子們不知道他為什麼來到這裡，只知道他給了他們很多幫助。
圍在他身邊，把他當成聰明的老師，慈愛的爺爺，都很樂意跟他親近。
阮荔跟衛厭一桌，時不時看向他們那邊。
紀遠湛從來沒有表現過對於老師生病的極度難過，反倒是事無鉅細的處理好每一件事情。
可是現在看他看老師的眼神，就像是有份刻在骨子裡的情感，全都在他的注視裡傳遞。
衛厭注意到她吃飯有些走神，順著視線看過去，知道她是在看老師，但也能看到她的注意力偶爾分給那個男人。
往她碗裡夾了菜，“多吃點。”
阮荔被拉回神，點點頭，想起什麼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回去？需不需要再睡個午覺。”
“暫時不回去。”衛厭語速不快，看著她陽光下亮亮的眸眼，輕輕勾唇，“我要你陪我午休。”
阮荔臉頰在陽光下白皙剔透，此時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很快低下頭，聲音小小的，“就一會兒，我下午還有課。”
衛厭點頭，“沒事，我還有晚上的時間補覺，我申請旁聽，可以嗎？阮老師。”
阮荔不知道他來這裡待多久，但知道他確實難得過來，以後見面更少。
點點頭默許了他的話。
衛厭來了後，除了聽阮荔上課就是陪她跟孩子玩一些從沒玩過的童年小遊戲。
不過唯有跳皮繩的時候只需要充當板凳腿的角色。
其它剩餘的時間就是聯絡人來這裡考察。
方景和是最佳人選。
這個村子叫渡雨村，是個很乾淨的村子，乾淨到小溪水被孩子們渴了當成直飲水也不會鬧肚子。
只是被大山包圍，裡面的人很難走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會進來。
短短一週，來往這裡的人越來越多。
夏老師還是找了衛厭談話。
“衛先生，看你來回山裡好幾趟了……”
欲言又止， 衛厭當然知道他的意思，跟著解釋，“我想阮阮以後會懷念這個地方，放心，我不會毀了這裡，我只是想讓它來往其他城鎮更方便些。”
畢竟這裡的很多路都沒有開發建造，遇到個梅雨季，出行都困難。
夏老師放心的點點頭，“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也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怎麼會。”衛厭禮貌矜持的笑著，“孩子們的教育問題我也會盡一份力，他們會靠自已走出這裡，回來建設這裡。”
這是夏老師所希望的。
他的大半生都捐給了貧困地區，這麼多年過去，很多地方都得到了改善。
只是這裡還是近些年一次意外中看到自發的公益，圖片上的孩子不去看純真臉上的摧殘和明亮眼眸的一種對生的渴望，光是長衣長褲都緊巴巴的勒在身上在大冬天的露出凍得發紫的腳踝手腕，就讓人心疼不止。
他們生在這裡，沒人幫助，靠林校長一個人的力量，這輩子都不能走出大山。
甚至坐下來讀書都是奢侈的夢。
一個人的力量不夠，就寄這些希望在孩子身上，他們永遠都是未來……
衛厭見夏老師陷入思考的放空，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定會如你所願的。”
夏老師被人叫去吃藥。
衛厭一眼看完房間佈局，都是在京城沒見過的老式傢俱，甚至很少有電器，內心也是慢慢湧起一股期望。
助人為樂的成就感，遠比商場上贏過一個偷奸耍滑的對手來的更讓人感到充實。
夜裡。
阮荔帶來的換洗衣物早就換成這裡常見的粗糙布衣，但卻是洗的乾乾淨淨全新的。
衛厭看她挽著長髮，坐在臺燈下寫字翻頁的認真樣子，粉色的短袖睡衣寬寬鬆鬆的，像是個勤奮好學的大學生。
走到她身後，幫她捏了捏肩頭，“坐兩個小時了，要不要休息休息？”
阮荔直了直背，向後仰著頭看他，“你在這裡待了好久了，公司真的沒事嗎？”
衛厭只是寵溺的用掌心墊著她的下巴輕輕磨蹭，搖搖頭，“沒事，都處理好了才來找你的。”
阮荔眼裡滿是對他的佩服，“真棒！”
他從還是學生開始就經常創造奇蹟，完成別人幾年甚至一輩子觸碰不到的成就。
這樣的他，真的是閃閃發光。
阮荔放下筆，轉了轉身，“我想聽你講故事。”
衛厭見她放下工作，抬手關了檯燈，房間的亮度瞬間降低，低了低身把人抱在懷裡，慢慢靠近床邊，“可以，想聽什麼？”
阮荔背捱到硬板床的時候，追著他的身影上床，“我想聽你上學時的故事。”
衛厭躺下，順勢把人攏進自已懷裡，側著身子，指尖把玩著她的髮絲。
想了想，“大學？”
阮荔沒考上他的大學，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大學生，搖搖頭，“從初中開始，那時候是不是也是門門滿分的學霸？”
衛厭笑了，“我要是說我是個不學好的壞學生你會不會不信？”
“壞學生？”阮荔髮絲蹭過他手臂的肌膚，側頭面對著他，昏暗的燈光下，他的五官布上些陰影，更加立體英俊的不真實。
收回目光，鼻尖貼著他的胸膛。
被他乾淨的氣息包裹著很安心，嗓音也軟了些，“怎麼壞？逃學欺負同學嗎？”
衛厭唇貼著她頭頂的髮絲落下一個吻，回憶著過往，語速平緩的聊著。
“打架，抽菸，不學習，逃學泡吧，所有你想得到想不到的，我都做過。”
阮荔確實不信，但還是很好奇，“為什麼那時候要做壞學生？後來又怎麼變成現在這樣……”
說著抬起頭，望著他，忍不住貼近他，下巴抵著他的鎖骨，氣息若有若無的掃過他的頸間，“現在這樣的好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