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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厭舌尖輕舔了下乾澀的下唇，有些無措，“不是說好試試嗎？我還有機會，答應的事情……”
阮荔，“我反悔了。”
杏眸噙滿淚水，模糊了視線，倔強的不想它成珠滴落。
她不想讓他看出她心軟了，不想耽誤他了。
衛厭重重嚥了下口水，捏了捏指尖，每一個藏著的小動作都掩示著心裡的不安。
語調輕柔，“先洗漱睡覺好不好？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阮荔蹙了蹙眉，一個眼神就制止了他靠近的動作，“我自已來，你出去。”
衛厭想說什麼，但是手機鈴聲響起。
這個點，無非是今晚的事情，衛厭點頭，“好，我出去。”
把她的手機交到她手裡，“不想見我的話，有任何事情叫管家，或者發個資訊給我。”
阮荔無聲的用力捏著手機。
衛厭離開房間，給剛才的未接電話撥回去。
電話那頭的高澤有些暴躁，“借我點人手，今晚我要找到人。”
衛厭深深看了眼房門，“好，我現在過去。”
高澤蹙眉，“這個時候你不陪她？”
衛厭沉默幾秒，“她不想見我。”
‘我真的很喜歡他，你要替我保密。’
想起阮荔晚上剛笑盈盈的說過這句話，高澤抿唇，能猜到她不想見的原因，淡著嗓音。
“好，我還在會所。”
衛厭抬腿離開二樓，“我現在過來。”
離開時吩咐王管家親自守著房門，確保阮荔需要人的時候隨時有人在。
雖是純綠色會所，但走的高階營銷路線，能來消費的都有一定實力和背景，今天剛好在週末，客流量較大。
會所負責人面對京城最有威望的衛厭跟最是霸道的高家公子哥，額頭都緊張的冒細汗。
“這個也請你們理解，畢竟我這裡純量販，唱唱歌喝喝酒，這麼多年沒出過事，所有的安全設施安保措施都是嚴格按照規定來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算是受害者。”
衛厭沒了平時斯文矜貴的氣質，一身威懾，漆黑的眸子更是冷冽瘮人，“聽說你保密客戶資料？”
負責人手背擦了擦汗，“我們這裡來的人多又雜，高階層的較多，要是沒有警方開口，客戶資料這一塊真的沒辦法……”
高澤怒拍桌子，“你信不信我打你個半死再出警？”
衛厭跟高澤都有同樣的私心，都想親自處理罪魁禍首，交給警方為了各方面影響確定犯人後就會立馬被收押。
負責人眼神只閃躲一下，就被高澤隔著桌子一把揪緊衣領提站了起來威脅，“把系統許可權給我！”
衛厭丟了張卡在桌上，“這裡的錢夠買你兩個店，再耽誤我的時間，我讓你在京城連飯都討不到。”
負責人眼下立馬伸長指尖壓著卡滑到手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肯定全力配合調查。”
高澤知道他刁難的行為就是為此，罵了句就鬆開手。
監控室內有各個樓層包括角落的影片，包括來這裡所有客戶的具體資訊。
負責人賠著笑，“都在這了，我也不懂破案這一塊，就先走了。”
高澤知道他是怕之後擔責任，想先把自已摘乾淨，不耐煩的低咒一聲，“滾。”
為了事情不聲張，沒有帶太多人手，都是些信得過的手下。
高澤，“她怎麼樣了？”
監控光縮影在兩人瞳孔裡，衛厭凝著眉，語氣極淡，“很糟糕。”
高澤捏緊拳頭，“如果找到了，你把人交給我。”
高家從幾十年前京城動盪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地頭蛇，後來經商雖有收斂，依舊習慣以暴制暴。
衛厭視線一刻也不曾離開螢幕，“這事跟你沒關係。”
高澤側頭看他，眸底滿是憤怒和不甘，“我他媽什麼都輸給你了，她也輸了，這件事情，沒商量。”
衛厭沒去搭理他。
今天一百多號人裡，每個人的資料都沒有問題，都是些做生意和職業敏感的人。
也都是跟他們和阮荔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有部分監控被人故意遮擋，也是阮荔出事的時間點。
一段新剪輯好的影片，反覆播放了數十遍。
終於找到線索。
衛厭修長的手指敲下暫停鍵，雙屏介面的畫面對比，高澤也第一時間發現異常。
會所的技術人員根據系統排查，“這兩人確實不在客戶資料裡，一般這種情況，不是保鏢就是司機或秘書，所以我們只會登記僱主的資訊。”
高澤看到監控裡的僱主，在高家的生意場上見過。
起身帶人離開。
衛厭餘光掃到他急匆匆的出去，知道他是去找僱主要人去了。
助理收到指示趕到跟前低了低頭， “衛總。”
衛厭盯著螢幕上暫停放大的兩個人，“找到他們。”
助理摸出手機，點頭，“衛總放心。”
……
周粥拍響衛家大門。
身上還穿著生日宴上的小禮服。
她總是慢了他們一步，得知找到阮荔已經是衛厭帶人離開後。
大門被拍的啪啪作響。
王管家開了門，“周小姐……”
“阮阮呢？是回來了嗎？”周粥抓著王管家的胳膊，連招呼都不給她打完。
王管家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但肯定了出事，點點頭。
“夫人在房間。”
周粥鬆了一口氣，“我跟她是最好的朋友，我去看看她。”
王管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帶您過去。”
周粥也不知道晚上發生了什麼，輕輕敲響幾次房門，一直沒人應門。
王管家負責守著，也怕出事，謹慎的開口，“衛先生出門沒多久，夫人一個人在裡面，要不要進去看看？”
房門沒鎖，周粥擰動把手，輕鬆的推開，很容易就注意到沙發上的披著西裝外套的人。
周粥輕聲吩咐，“你先下去吧，我進去就行。”
王管家點頭，但還是守在門外。
阮荔隨意看著某處，雙眼失焦，聽到動靜也不去看，只是偶爾會滑過兩行眼淚，黑色的西裝外套衣領都被浸溼一片。
周粥顧不得多觀察異常，跑過去心疼的抱著她，“你沒事太好了，小叔說你被綁架了，我嚇死了，對不起，我不該帶你去那種地方的……”
說著說著就哭了。
阮荔眸光晃了晃，哽咽的嗓音啞的充滿沙粒感，“我想洗澡，你幫我放水好不好？”
她愈發沒力氣，困得不行，沒辦法靠自已離開沙發。
周粥終於聽出她說話的奇怪和情緒的異常，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又不敢多想，抹了兩把淚起身，“好，我去放水準備一下，你等我。”
周粥調好水溫，找了乾淨的睡衣和浴巾。
回來發現了地毯上的汙漬，幫忙從她腳底抽開，怕她踩到。
阮荔低眸看她，“粥粥，地毯被我弄髒了。”
周粥埋頭整理，忍著情緒，“沒事，換塊乾淨的就好了，我把這個送出去。”
阮荔在她起身時抬眼淚汪汪的看著她的背影，“我也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