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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丸子的聾老太很快恢復了呼吸和神志。
她大口喘息著，臉色也由蒼白慢慢轉為了紅潤。
眼見聾老太轉危為安，大夥全都鬆了一口氣。
周立也心中暗歎，這老太太也夠命大的，顯然是命不該絕。
等聾老太喘勻了氣，周立開口道：“老太太，你有這個下場可真是自找的，現在來說說偷丸子的問題怎麼解決吧？”
聾老太此時覺得無比丟人，偷丸子被眾人抓了現行，還差點被丸子噎死。
此時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面對周立的質問，她只好裝聾作啞。
此時她根本就不好意思面對屋裡的任何人。
雖然聾老太不做聲，但易中海一聽就急了。
“周立你怎麼回事，老太太剛從鬼門關回來，你怎麼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要不是你為了幾個丸子斤斤計較，衝進來嚇到老太太，老太太會被噎著嗎，你看看你辦事多麼莽撞，差點將老太太害死！”
蘇玉梅雖然巴不得聾老太出事。
但此時分得清誰是敵是友，選擇和丈夫同仇敵愾：“是啊周立，你也太不像話，就為了區區幾個丸子，差點害了一條人命，至於嗎？你眼裡那些丸子就那麼重要嗎？”
有的鄰居聽了暗暗點頭。
覺得以剛才那個驚險情況來說，周立確實不該再提這件事。
畢竟老太太現在還驚魂未定呢。
但是沒人願意說什麼，因為事情明擺著，聾老太不佔理，偷人家丸子在先。
這個時候誰也不願意得罪人。
何大清見易中海根本就帶動不起眾人來，只好裝作和事佬。
說道：“周立，看在老太太是個老人的份上，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幾個丸子而已，你一個人吃不了的話，放壞了也是可惜，老太太幫你吃了就吃了，也不算浪費東西。”
“你說什麼？”
周立真沒想到何大清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
“老太太幫我吃？她和我非親非故的，憑什麼幫我吃？我的東西就算餵狗也不會給她吃！”
“你！周立，你太不像話了。怎麼敢將老太太和狗比，你太沒大沒小了，太放肆了，你怎麼說得出口！”易中海憤怒地數落周立。
周立冷眼看著易中海和何大清，“真是老佛爺不急太監急，你們兩個這麼維護她，那麼就替她去坐牢好了。”
說著轉身就想往外走。
見周立一副要報警的樣子，鄰居們此時不得不選邊站了。
眾人趕緊攔住他，好言相勸：“別因為一個易中海就傷了大家的和氣，我們跟你可是一條心的。”
“是啊周立，我們大夥可都看著呢，今天這事你一點都沒錯，是老太太做的不對。”
“放心吧周立，這次我們替你做主！”
在閻埠貴的帶領下，眾人紛紛將矛頭對準了聾老太。
閻埠貴是個教師，說話文縐縐的：“老太太，您這次的行為確實不妥，有傷風化，再小的東西，偷了就是偷了，必須要有個態度。”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說：“就是啊，老太太，犯了錯就要承認，這件事不是嘴硬就能抵賴的。”
“偷東西可是要坐牢的，您這麼大歲數了，何必呢？”
“何大清，易中海，你們兩個趕緊勸老太太認錯吧，不然你們就是助紂為虐。”
“是啊，我勸你們不要不識時務，和周立作對就是和大夥作對，今天我們絕不答應！”
在眾人的語言攻擊下，易中海、蘇玉梅和何大清根本不是對手，很快敗下陣來。
閻埠貴揮了揮手，代替周立決定道：“這樣吧，現在豬肉挺貴的，這一碗肉丸子工錢料錢算下來，怎麼也得值半塊銀元。老太太做得實在不對，但念在鄰居一場的份上，只要賠償周立兩塊大洋，這事就算過去了。不然……”
兩塊銀元？
易中海和何大清對視一眼。
何大清嚷道：“閻埠貴你喝墨水把心染黑了是吧，就一碗肉丸子居然跟老太太要兩塊銀元，你瘋了吧！”
“就是！”易中海也不服氣地說：“你別獅子大開口，我們明天買點豬肉做一碗賠給周立就是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周立開口了。
“兩塊大洋怎麼行，打發要飯的呢！至少要給我五塊！”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
一碗汆丸子要五塊大洋。
夠黑！
易中海和何大清本來連兩塊都不想給，但聽到周立居然要五塊，兩人都是心中慌亂起來。
他們知道周立這個人可是說得出做得到。
兩人趕忙圍住周立，“周立啊，有事好商量。現在大家都不富裕，你也體諒體諒我們。兩塊吧，兩塊我們馬上掏錢給你。”
“對，就按閻埠貴說的，兩塊，我們馬上掏錢！”
閻埠貴一看兩人鬆了口，也趕緊來勸說周立。
他生怕周立不同意的話，再鬧起來去警局。
“周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兩塊吧，兩塊還是比較合理的。”
眾人見閻埠貴在求情了，也一起勸說起周立來。
都害怕事情鬧大。
“好吧。”
因為明天還要早起去施大鍋菜，周立也無心再跟他們囉嗦時間了。
伸手接過易中海和何大清一人遞過來的一塊銀元，便擺擺手回了家去。
吃飽喝足，周立躺下想要睡覺。
想起田棗那飽滿香軟的嘴唇，他咂了咂嘴。
大半天沒見，有些想她了。
“明天去施菜的事還沒告訴她呢，不然我現在去找她吧，要是她沒睡，我就和她說說，要是睡了，那我在外面看一眼就走。”
如此想著，周立便爬起身來。
他是個做事很果斷的人。
將房門落鎖後，他出了院子。
到外面後，用上凌波微波，在街上如同一陣風一樣，很快就來到了大石碑衚衕裡。
翻牆進了田棗家時。
院子裡已經非常安靜了，貴叔家、僮老闆、田棗家都熄了燈。
周立悄無聲息來到了田棗家窗戶底下，透過窗簾縫隙可以依稀看見田棗躺在床上的身影。
周立豎耳聽起了屋裡的動靜。
他可以透過呼吸聲大致判斷棗兒姐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