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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到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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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求誼領了土司的欽差身份,馬不停蹄地趕往金莊鄉。

先到千機城轉一圈。馬車咕嚕咕嚕開到了高崖之下,履著崎嶇不平的山路,耳邊吵著瀑布飛瀉和木軸轉動的響聲。

司鉞在城樓上,見到段求誼,便問候:“段小弟,可算來了,我大哥等你好久了。”

段求誼進了門,看著城內安靜的境況,問:“這千機城怎麼啥也不動啊?”

司鉞道:“嗨!這千機城原來是靠著城主的法力驅動全城運轉,現在我和我大哥實在是內力淺薄,驅動不了,只能靠著瀑布的水力執行一些基本的功能。”

“哦——”

段求誼進了大廳,見到令狐在案桌上寫字。

司鉞看到地板上的墨水,便問:“大哥,我剛清掃的屋子啊!”

令狐撓撓頭,笑道:“不好意思。”

司鉞對段求誼說道:“你別看這個人名聲在外,實際上是個邋遢人,一點都不講究,你別見怪。”

段求誼一笑,說起正事:“令狐大哥,金莊這裡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令狐道:“金莊是附近的糧產地,戰勝天軍以來,千機城在附近招工人開採鐵礦,金莊正好供應糧食,可以說其樂融融。”

司鉞氣憤地說道:“對呀!可是最近金莊的莊稼被野獸咬了個七零八落,好不容易過了冬的苗,再過一季就能豐收,卻遭上這種事。我看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令狐道:“斷人財路,殺人父母,金莊人這口氣,就靠賢弟你出了。”

段求誼點點頭,表示瞭解。

令狐又問:“我很早就給你寫信了,怎麼現在才來?是路上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有,也沒有。”段求誼娓娓道來,“前幾天到稅務局看了一眼,我觀察到他們對這件事的解決態度不高漲,尤其是那個驛丞李耘時。”

司鉞問道:“啊?不應該吧?那個李耘時可是跟著溫除虞打過仗拼過命的,我們看他是自己人才把他安排到那裡的,怎麼可能這個時候跟我們唱反調呢?”

段求誼也疑惑:“我也是這樣想的,當時得知驛丞是他,我還高興呢!”

令狐摸摸鬍鬚,思索著這件事。

段求誼道:“總之,我今天就會去金莊,調查一下情況,順便見一下那個李耘時。”

司鉞道:“那段小弟,一路小心,有什麼需要儘管聯絡我們。”

“告辭。”

段求誼快步出了門,下了山,登上馬車,馬伕一鞭子下去,車子緩緩開動,漸漸黃塵揚起。

遠遠望見路邊幾棟小樓房,路標寫明“金莊驛”,馬上就能見到李耘時了。

段求誼朝遠處望了望,金莊的村子沿山而建,各色各樣,佈局雖雜亂無章,不像客家樓那樣整齊,卻也不失為另一種風味。

而梯田統一分佈在另幾座山上,和居住區是隔谷而望,這樣的話,若是有人暗中破壞莊稼,鄉親們也不容易發現。

段求誼下了馬車,進了小樓。

“歡迎客人。”

段求誼拿出晁承弱親自蓋章的文書,說道:“不是什麼客人,來查案的,請驛丞出來見我吧。”

“那大人在此等候片刻,喝點水。”

段求誼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思考著接下來怎麼和李耘時交鋒。

正想著,李耘時從後門匆匆進來,見到段求誼,連忙笑臉相迎,道:“哎呦,段參軍,久仰大名。”

段求誼問道:“我可是聽說你們這裡只認識一個叫七步詩的參軍哦?”

“大人說笑了,你我當年和七步詩前輩可是同軍戰友,誰不知道你是七步詩的學生?不過是那天氣頭上,忘記了而已。不過說起來,七步詩前輩是怎麼了?為什麼眺州參軍成了閣下呢?”

段求誼感慨:“師傅回了家鄉一趟,誰知世事難料,家業被抄了個乾淨,他父親也鋃鐺入獄,師傅心灰意冷,不願再四處奔走,這才不再回眺州。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啊!”

“那確實夠可惜。”

“誒?”段求誼皺起眉頭問,“你去年也是和我們一同作戰的人,怎麼那天辦事態度那樣呢?你比我大不了幾歲,正是年輕氣盛,怎麼為人這樣消極?”

李耘時道:“哎!不瞞你說,以前和戰友們並肩作戰時,朱大人和溫大哥還在時,我感覺我渾身上下都是積極的,都是向前的。可是如今戰事沒有了,兩位前輩走了,終日碌碌無為,我那凌雲之志,也消磨在這小小的驛站裡了。”

段求誼道:“兄弟,戰事從來沒有消失,只是從波濤洶湧變成了暗流湧動,這樣的戰事才更考驗我們的意志,我們雖然身上沒有了刀槍作戰,可我們還是戰士,可不能懈怠啊!”

李耘時點點頭,謝道:“撥雲見日了,如此說來,我看有一人嫌疑最大。”

“是誰?”

李耘時走到門口,伸直手臂,指著遠處一棟別墅,那別墅只能看到側面幾角,在山那頭建著,這才讓段求誼來時沒注意。

段求誼問:“那是……”

李耘時道:“江不奢,他的小別墅。”

“難道還有大的?”

“當然,他是鼓原比較大的中介商,這個別墅主要就是負責處理金莊的糧食交易事務,後來金莊的糧食往礦廠賣了,和礦廠直接對接,他這個別墅也就形同虛設了。”

“如此看來,他的確嫌疑大,可是光憑嫌疑也無法斷案。”

“不如我隨你到田裡做一番調查。”

於是,二人坐著馬車趕往了村莊。

一進村子,便有鄉親們圍了上來,堵上去路,把段求誼嚇了一跳。

只見眾人紛紛跪下,磕著頭,哭著喊著說:“請段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段求誼見到這個場景,一股熱流湧上心頭,不知說什麼好,只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句:“你們……怎麼知道我是誰?”

“前幾天李驛丞來跟我們說,過兩天就會有段大人來給我們主持公道,告訴我們不要做傻事,一定要等段大人來,今天李驛丞在這,那身邊的就是段大人了。”

段求誼聽聞此言,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李耘時一眼。

段求誼說道:“各位請起吧,為民做主是官員的職責,我段求誼發誓一定給各位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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