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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達樂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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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巒疊嶂,直插入雲,陡峭的山崖邊點綴著一點橙紅,大雁成群,山間傳來野獸的嚎叫,路上佈滿了乾脆的楓葉。

自令狐找到朱摩一行人,便匆匆往達樂國趕路,但方國實在是幅員遼闊,再加上路上不時地被特務騷擾,耽誤了許多日子,這時已經將近深秋。

令狐道:“我們穿過這層層高山,就可以到達鼓原,我們要找的榮銘就在那裡。”

朱摩道:“也不知道那幫特務是不是已經找到人了。如果我們晚了,那可麻煩了。”

令狐指著東邊道:“這裡的東邊是大洋,大洋彼岸是夜國,夜國之北是天國。如果天國要派人前來,一定是派遣船隊從大洋直接南下,應該會很快。我們現在往西南去鼓原,要多加註意掌握的資訊,判斷他們是否已經來了。”

使團穿過山地,路過許多達樂國的村莊,見他們家家都張燈結綵,鑼鼓喧天,似乎是準備慶祝什麼大節日。

眾人一路往西南去,望見一系列高高的平臺。

七步詩看了看書,解釋道:“鼓原其實屬於高原地貌,因為凸起的部分圓而平坦,像鼓,由此得名。”

高原之上立著大小不等的客家土樓,而中間則砌了石橋相互連通,石橋上也到處掛著鮮豔的裝飾。

朱摩找到一位本地老人,問:“大爺,我看鼓原到處是喜慶的氛圍,到底是在慶祝什麼?”

老人笑道:“這是鼓原的長老們預測今年將是太陽神降臨之日,明年必然大豐收,我們要迎接太陽神。據說太陽神會駕著車降臨,我們鼓原凹凸不平,這樣迎接不像樣子,於是土司大人安排族人架起石橋。”

“那這可是大事件,以前有過嗎?”

“以前沒有,今年特殊。”

“哦知道了。”朱摩轉過身道,“看樣子天國還沒有追到這裡,而現在剛好是鼓原的大好節日。”

饞兒在村莊中觀望,見家家的窗戶上都貼著太陽形的剪紙,缸上也貼著紅紙。

“我一直在草原生活,沒見過南方人過節日,原來大家都一樣精緻,都喜歡過節。”

司鉞笑了笑,語重心長地說:“喜歡過節的是你們小孩子,大人可忙得很,寧願沒有這玩意。”

“行了,我們現在去鼓原找土司。”令狐帶領使團離開村莊,往高原上去。

順著山路上去,見到原上的場景。原上只有幾棟客家樓高高地矗立,圓形的牆壁高高的,開著密集的視窗,但從外面看沒有什麼裝飾,也沒有其他建築。原上有服飾各異的族人,持著獵槍或者長槍,在巡邏,在交談,一切都很隨意。

“七步詩?”

眾人猛的嚇一跳,向後看,一名頭上、脖子上、腰上都掛著銀飾的少女笑著站在面前,身著鮮紅的衣裝,露出盈盈細腰。

“江沫?”七步詩認出來她,正是他饒京大學的學姐,朋友林楓的搭檔。

“你又回到原上來了?”七步詩問,“在學校倒是一直見你,真沒料到你這家鄉的形象令人眼前一亮。”

江沫嘻嘻一笑,又問:“話說你怎麼又來我這窮鄉僻壤?”

“國王的任務,我身後的都是一起同行的。”

“哦——”江沫朝幾位觀察了一會,看到拾香,便問:“那位妹妹是……”

“我是拾香,我們也算校友呢!”

“怪不得眼熟。哦對了,林楓現在再我家,要不要去見一見?”

“啊?”七步詩十分詫異,“他在你家?”

“對。”

“你們……在一起了?”

“沒有,不過是來做客罷了,說是等一位朋友,要到這裡相見。”

“那走吧。”

眾人隨江沫一起,去到家中做客。

江沫一邊在前方帶路,一邊道:“各位都是第一次來鼓原吧?我先給各位介紹一下鼓原的情況。”

“鼓原在達樂國東部,由方國聖人親封的土司大人執掌,同西部的靼勒可汗共治達樂國,靼勒可汗治西部草原,鼓原土司治東部高原。但法理上還是以可汗為大。

鼓原共五族,分別是子母族、巢族、筮族、隴下族、山上族。土司由五族長老推舉產生,以對鼓原貢獻最大的族長擔任。我爺爺就是子母族的一位長老。

目前各位看到的場景呢,是我們為了迎接太陽神……”

眾人隨江沫穿過一棟棟的客家樓,到了石橋上。石橋橫跨兩大原,路程較長,海拔也高,從橋上往下看時,人不禁心驚膽戰。不過有了這樣一樣東西,確實拉進了不同生活單元的距離。

客家樓的院子裡真是別有洞天,一層一層的屋簷下都掛著燈籠,屋子的大小都分配得極為均等,整棟樓如同一個大大的蜂巢。

跟著江沫上了樓,找到江沫家的小格子,裡面傳來悠揚的琴聲。江沫推開門,朝裡面問:“林楓!你猜誰來了?”

琴聲停下,裡面穿著灰色圓領衫,頭裹幞巾的青年人轉過頭,望向門外。

“這是七步詩?”

“沒錯是我。”七步詩與林楓相見,不停的互相寒暄,問冷問暖。

“這又是拾香?你也來了?”

拾香點點頭道:“好久沒有見了。”

江沫看到屋內滿滿的長輩,連忙道:“哎呦!忘了屋裡還有長輩們。怠慢了”

坐在中間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然後旁邊的是幾位老人,最邊緣倒是有一位三十幾歲偏年輕的男子。坐在中間的,身形強壯,還有點將軍肚的中年人笑著道:“都是外來的客人,我們理應先歡迎。”

江沫指著這個中年男子介紹道:“這位就是鼓原的土司,宋執宋土司。這幾位就是五族各自的族長。”

江沫又轉向他們,問:“那麼你們誰是頭兒?”

朱摩站出來道:“是我是我,我是譚國國王認命的總使節,我姓朱,叫朱摩。”

宋執誇道:“使節真是一表人才。不過……我看身後這位持劍的壯士倒不像一般人。”

令狐道:“土司大人,我不過是區區一江湖劍士,何足掛齒。”

“閣下如此儀表,一定是謙虛了。”

身邊一位老者扶著柺杖站起來道:“好了,江家來了客人,看樣子是江沫這丫頭的朋友,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就先告辭吧。幾位先歇息歇息,改日到長老會上再與使團幾位細聊吧。”

“也好。”宋執也站起來,“林楓小友的琴彈的很好,我很喜歡。江沫,好好招待客人。我等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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