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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就在公司做個文員吧,過些日子,我再想辦法另行安排。”
楚天印的建議中規中矩,所謂文員也就是後勤雜事,端茶倒水,整理材料,對學歷要求不是很強,形象氣質好尤佳。
可袁建卻有意見:“老楚,不管你接不接受,公司你也有份,就別想著什麼另行安排。”
不等天印說話,他又看向謝雨清:“你就先從文員做起,等熟悉一段時候後,崗位再另行調整。”
說著,他端起空杯喝了一杯空氣,將酒杯往桌上一頓:“好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結了賬,兄弟倆一道送謝雨清回家,但只是送到小區大門,邊界感十分清晰。
回去的路上,天印對袁建提出了兩個要求:
不要對謝雨清特別照顧,薪資按照標準;
不要提及謝雨清的過往,尊重她的隱私。
接下來的兩週,天印每天打了上班卡離開了公司,他可不是學人划水、摸魚,他憋足了勁兒,誓要在節前創作一個奇蹟。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楚神出馬也一樣頂不了倆。
唯一的臉面被兄弟支撐著呢,天建電腦與金通簽訂了框架合作協議:
天建電腦的大招牌上新增了金通的logo;
金通拿出專櫃銷售金通的IP電話及網路卡;
所有新使用者獲贈一定時長的免費上網賬號;
使用者購卡指定金額可以獲贈維保服務升級;
……
銷售形勢很不錯,但實現IP卡十萬的銷售目標還是有些困難。
天印給自已定下近乎苛刻的目標,每天必須跑完十幢寫字樓。
他知道勤奮未必改變命運,但他堅信量變終將引發質變,寫字樓裡有需求,挖掘只能靠勤奮。
他會先乘電梯直達頂樓,再走樓梯逐層下行拜訪,這樣可以減少體能的消耗,卻不能削弱心理的煎熬。
遭逢前臺的冷語,他會奉上尷尬的歉意,轉身離去,驕傲的靈魂給不了他糾纏的勇氣。
這天下午,第十幢寫字樓。
跑完十幾個樓層,天印已是疲態盡出。
當他推開樓梯間的防火門,眼前卻是一片昏暗,想來是路燈壞了。
哐的一聲,門自動關上了,無盡的黑暗與陰冷迅速將他包圍。
天印苦笑了一下,毅然決然地摸黑下樓。
他默數著臺階,一步一步向下走著。
忽然,他腳下一軟,不過是剎那之間,根本不及反應,整個人向下倒去。
所幸快到樓梯轉角,沒有滾下長長的樓梯,
不幸的是,他重重地撞到了牆上,寂靜的黑暗中,骨折聲清晰可聞,更是滲人……
劇痛傳來,天印暗道一聲,壞了,脖子可能斷了。
短暫驚愕,他迅速默唸【倒車,請注意】,勉強打出一個響指。
眼前迅速亮了起來,他的手正搭在防火門的把手上。
像是被燙著了一樣,他迅速收回手,更緩緩轉了轉脖子,還好,一切正常。
失去了今天的後悔機會,他不敢再冒險,哪怕等上幾分鐘也要坐電梯了。
跑了一天下來,本就倦了,再加上驚嚇與反噬,他的狀態有些差,但完成既定目標成了他的執念。
出了電梯,迎面就是氣派的前臺和背景板,天印掃了一眼企業logo及名稱,便匆匆忙忙地跟前臺打起了招呼。
“對不起,打擾了。”
“您好,請問您找誰?有預約嗎?”
前臺姑娘有著精緻的妝容,問話也很標準。
“我想拜訪一下辦公室的負責人,麻煩您幫我約一下,謝謝了。”
一聽天印的意思,那職業的笑容沒有了,您也變成你了。
“你有什麼事兒嗎?”
“這是我的名片,我們公司是基礎電信運營商,從事語音及網路接入服務,拜訪貴公司就是建立一下聯絡,麻煩您幫個忙,謝謝。”
姑娘一擺手,根本不接天印遞出的名片:“領導沒空,你還是先預約好了再來吧。”
預約不過是推辭而已,明知戲份不大,天印還是想堅持一下。
“麻煩您幫我預約一下,或者給我個聯絡方式,謝謝了。”
“都說要預約了,聽不懂人話嗎?出去,不要妨礙我工作。”
姑娘的脾氣不小,眼神更是莫名的嫌棄,天印下意識地想到了生理期,也便不予其理論。
看著門邊有個小休息區,天印走了過去坐下,順手接了杯水,又渴又累,暫歇一下也蠻好。
姑娘微微一楞,厲聲道:“喂,那是給你坐嗎?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保安了。”
“姑娘,氣大傷肝,肝鬱生斑,你為容顏,我等保安。”
天印淡淡回應一句,對姑娘的驅趕不予理會,他擺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微眯起雙眼,似要打盹。
姑娘那精心雕琢的粉面垮了下來,她在糾結要不要喊保安。
此時,忽見翩翩公子捧花而來,姑娘趕忙換上笑顏,笑問客為誰來。
“海少,這花是送給誰呀?”
海少戴著一副斯文眼鏡,言語卻透著不耐:“明知故問,她在嗎?”
“不知道。”姑娘不高興了。
“喲,妹妹,誰招惹你了?快跟哥哥我說說。”
文質彬彬的形象,與流裡流氣的語氣,在這一刻完美地統一了。
“呶,那個推銷的,趕也趕不走,我都想喊保安了。”
姑娘努了努嘴巴,似乎他就是她的靠山,天印被莫名的飛醋殃及了。
“就他?”
海少不屑地瞥了一眼天印,可那身材與氣度讓他莫名有些心虛。
“好妹妹,你先幫我把花送給她嘛,等會兒,哥幫你收拾他。”
姑娘似有些為難,轉眼看向那束鮮花:“她就在公司呢,還是你自已去送吧?我就說攔不住你。”
海少苦著臉央求道:“我要自已能送,至於麻煩你嗎?好妹妹,你就幫哥哥一次,回頭哥哥請你吃西餐。”
姑娘小臉一轉,似在撒嬌了:“不想吃西餐。”
“行,不吃西餐,想吃什麼你來定,這樣總行了吧?”
海少勉強答應著,臉上的笑意很無奈,眼角的嫌棄也很明顯。
虛目旁觀的天印暗自嘆息:
灰了的姑娘太多,王子太少;
綠了的青蛙太多,真吻太少;
灰了的吻了綠的,卻溼了身,綠了襖,直言蛙類不可靠;
可憐更是可笑,沒有了投懷送抱,哪來的呱呱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