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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字數卡的我好難受，救命）
的說：“你來這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來這幹什麼呢。怎麼說，她的死亡也應該通知父母吧，她的遺體處理也應該由她父母決定吧。你有什麼權力自作主張。”
“你口中的她叫嶽媛媛，嶽媛媛從小就長得很可愛，所以她的父母告訴她，你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你不需要努力，你是我們的小公主，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保持被動，等待別人把你想要的送到你面前就行了。”陳歲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邊講邊走到走廊盡頭的茶室，關門，招手讓我坐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根本不會有父母這麼跟孩子說話……”我沒坐，甚至有點想奪門而出。
“嶽媛媛有一個哥哥，因為父母想要兒女雙全，所以在將大兒子養大完成傳宗接代的使命後，他們生下了嶽媛媛，嬌慣她、縱容她，讓她在寵愛中長大，讓她以為別人都應該圍著她轉，讓她過早意識到自已的性別能帶給自已的紅利，過早的發現自已的容貌可以用來交換自已想要的東西。”
“陳歲，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居高臨下的看陳歲若無其事的沏茶，她娓娓道來，我冷汗直流，又煩躁又不安，不自覺的抬高了音量。
“但美貌、性別、小公主的稱呼，所謂的女兒富養的理論，像罌粟一樣讓嶽媛媛沉醉其中、固步自封，或許她成長為了一個柔弱的、惹人憐愛的、世俗意義上的美好女性，但她也同時自我閹割，成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寵物，一隻華貴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寵物貓，利爪早已磨平，失去主人的庇護就必死無疑。一隻不能提供切實利益的貓，誰會真的在乎她呢？當這隻貓不會撒嬌、患上貓瘟成為負累，又有多少人會繼續供養她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喝茶。”陳歲給我倒上一杯，給自已倒上一杯，然後輕輕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說：“嶽媛媛就是那隻患了貓瘟的寵物貓，她被主人拋棄了，就跟你弟弟一樣。不對，比你弟弟還差一點，因為她的哥哥結婚了，有自已的家庭了，而那個家庭的女主人，恰好不喜歡貓。”
“人怎麼能跟動物相提並論！陳歲，你是不是不太正常。”
“人只不過是高階一點的動物，”陳歲將手肘撐在桌子上，五指抓著茶杯的邊緣，將其吊在半空中輕輕搖晃，她的眼皮半耷拉著、看著茶水搖出的點點漣漪，平靜的說著不符合常理的話，“謝紅日，在我看來，人類世界的禮義廉恥，只不過是透過規矩來束縛獸性而已，而束縛獸性是為了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為了某種利益，為了更好的生存，為了吃飽穿暖的低階樂趣，可以偽裝自已，洗腦自已，愚昧的讓自已變成另一個樣子，變成一個可以為社會所容忍的、可有可無的廢物，虛偽又無能，這難道是什麼、所謂的、高動物一等的形象嗎？”
“你只是在強詞奪理、扭曲概念，我根本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憤怒的一腳踹上茶桌，遞給我的那杯茶在桌子邊緣搖搖欲墜，陳歲和我都沒去扶，幾秒的沉默後，它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我以為你很聰明，”陳歲放下茶杯，第一次正眼看我，她眼裡無悲無喜，沒有情感起伏的說：“能一眼看破我的偽裝，並且偷偷在病房裡安攝像頭，用盡自已所能用的、所有可能的方法來接近我、試探我……”
“你知道我安攝像頭了？”我心裡一驚，嘴中下意識的說出質問的話。
“我很不喜歡別人打斷我。你那些班門弄斧的三腳貓功夫，讓人想不發現都難。”陳歲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剛想說什麼，脖子上一涼，一塊尖銳的碎瓷片就橫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想殺了我嗎！”我放軟聲音，身體不斷後退，陳歲微笑著往前壓，那塊稍微嵌進我肉裡的瓷片始終保持著讓我微痛的觸感。我不敢輕舉妄動，腎上腺素瘋狂飆升，耳邊也傳來了陣陣嗡鳴聲。
‘她真的要殺了我！’意識到這一點，我開始感到不可思議，就憑她，一個偏瘦的女性？要殺了我？她怎麼會？她怎麼敢！不行，要冷靜，現在瓷片已經嵌到我的肉裡了，我不能隨便亂動，必須先穩住陳歲，把握好時機，然後抓住她手腕一擊搶過瓷片，對，沒錯，就是這樣。
“陳歲，你冷靜，殺人是犯法的，我弟弟在你手裡，你犯不著殺我，我會聽你話的，不對，我以後都不會打斷你說話了，我知道錯了，真的。”
“你在說什麼呀，即使意見不同，你也沒必要這麼激動，自已拿著瓷片頂在脖子上呀！這樣多危險呀！你快放下！”陳歲聲情並茂的誇張大喊，她本人面無表情的從我褲子口袋裡拿出錄音筆，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一下把錄音筆按關機了。
她把沾血的碎瓷片從我脖子上拔出來往旁邊一丟，然後隨手把錄音筆扔進了盛著滾燙開水的小火爐裡，裡面瞬間爆發出一陣呲呲嚓嚓的聲音，我捂著脖子，右手崴到背後去夠茶室門把手。
“不喝杯茶再走嗎？”陳歲端起她那杯茶，輕輕吹了吹，茶還沒涼，有絲絲縷縷的奶白熱氣自茶麵傾瀉而出。
“陳歲小姐，我剛剛有點衝動，其實我並不是，那個，有意打斷你說話的，我只是，因為，因為……”
“錄音筆是實時上傳。”
是肯定句。我心裡涼了半截，原本想等陳歲露出狐狸尾巴，結果自已偷雞不成蝕把米，甚至還有可能因為上傳到電腦上的錄音檔案死在這，如果我死了，弟弟會怎樣，陳歲這樣的人，她不會把我弟當人的。
手輕輕扭了扭，茶室的門是鎖著的，上面有指紋識別按鈕。
‘不行，我不能死。’
這麼想著，我哆哆嗦嗦的坐回陳歲一開始請我坐的位置，對陳歲討好的笑，陳歲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一摸一樣的茶杯，一成不變的給我倒了一杯茶，我雙手捧過茶杯，也顧不著燙不燙，馬上就學著她的樣子抿了一口。
“不要再有不該有的心思。”陳歲拿著手機指尖輕點跟外界聯絡，我估計是在吩咐那個走狗陳叔處理我的錄音檔案，“至於你的懷疑，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關於那場車禍，我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我自已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把倖存的同學們都聚集在名下的醫院，期望他們能清醒、痊癒後告訴我事故那天發生了什麼。”
“或許我可以幫你，我也一直在追查這件事。”
“你？”陳歲失笑，搖著頭說：“你很敏銳，但也就僅限於此，這樣的你，幫不了我。”
“您會繼續幫助我弟弟，對吧。”我放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陳歲說的對，我太沖動了，只要我弟弟在她手裡一天，我就不可能和陳歲正面對抗，更何況我無權無勢，父母也不待見我，如果我真惹怒了陳歲，敢從政府手中搶人的她可以有千萬種方式讓我死的悄無聲息。
“我會，但前提是你不再玩那些幼稚的小把戲。”陳歲站起身輕輕整理衣襟，然後朝我擺手，“我不希望在除我們兩人之外的嘴裡聽到今天的事情，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你自便。”
“再見。”我站起身想跟她一起走，陳叔就帶著護士和兩個保安從門外走進來攔住我，處理完脖子上的傷口後，他恭敬的請我離開醫院，我本來想回我弟病房的腳步一頓，看了眼那兩個面色不善的保安嚥了咽口水。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這麼想著，像只鵪鶉一樣乖乖的被押送出了醫院。
（以下是下一章的內容，卡字數卡的我都快神志不清了，哈哈哈哈）
陳歲從醫院回家路上接到了父親的電話，父親先是噓寒問暖公式化的關心了一下她的學業，然後話鋒一轉開始詢問收治同學的動機。
“在可控的範圍內你可以隨便玩，但你那三個同學屬於你能力之外的玩具。”他在電話裡這麼說，語氣平靜，聽不出一絲怒意和斥責。
“抱歉父親。”
“你這次的行為並未經過我的允許，這點我們稍後再談。那三個玩具身上也有我感興趣的東西，所以我動用了政府那邊的關係，你小叔也在幫我們周旋，儘可能把他們放到我們名下的醫院，不過剛剛那邊傳來訊息，說政府會在下個月派人參與實驗。”
“我計劃初步組建一個實驗小組，儘量搶在政府之前得到成果，等組建好後會儘快將名單發給父親稽核。”
“好，兩天後會議結束，我會直接來你這邊。到時候記得準備好材料報告，我不會待太久，所以也要彙報你未來的規劃。”
“好的父親。”陳歲聽到父親那邊隱約有汽車鳴笛聲，立馬明白父親是在趕往下一個會場的時間間隙聯絡自已。‘估計是政府施壓疲於奔命，又因為事情重要，所以一定要找到時間親自聯絡我。’陳歲記下父親需要的資料，然後跟父親禮貌的道別。放下手機，她看向車窗外，私家車正行駛在高架橋上，遠方的天空灰濛濛的讓人感到壓抑煩躁。
‘天空，總感覺不應該是這個顏色。’陳歲想著有的沒的、放空大腦開始休息，不知不覺，腦海中莫名出現一幅畫面，畫面中天空是血紅色的，絲絲縷縷的紅霧像紗巾一樣層層疊疊的圍蓋住天穹，偶爾有巨大的、佈滿鱗片的尾巴在其中若隱若現。
‘剛剛那是什麼！’陳歲猛地從冥想中驚醒，她閉眼、睜眼，天空又恢復成了那一片死氣沉沉的灰色。
還沒等她細想，前方的擋板就自動降下，司機像往常一樣說：“到了，陳歲小姐。”陳歲比平常晚了半秒才波瀾不驚的說好，她下車，卻驚詫的發現家門口到的石板路變成了肉粉色的泥土地，那些黏膩的泥土上升、下降，像會呼吸的肉塊一樣，縫隙中爆出絲絲血水。
再一眨眼，石板路又恢復正常，陳歲感覺自已頭痛欲裂，她努力維持著身形的穩定，在原地定定站了一會才走進大門，管家接過她的大衣，陳歲感覺他好像說了什麼，但眼前又出現了堆疊的、呼吸的肉塊，她什麼都聽不到了，不知道為什麼，陳歲並沒有感覺害怕，她只是跟平常一樣上樓、走進房間、反鎖房門，然後閉眼，再睜眼。
‘果然消失了。’陳歲饒有興致的揉了揉太陽穴，那種裂開的疼痛已經如潮汐般消退下去，一段模糊的記憶如百川歸流湧入腦海，肉粉色的大地、深紅色的天空，齊麥馬的景色如畫卷一般緩緩在陳歲眼前展開，她欣賞了一會，然後拿起手機聯絡醫院立刻把那三個倖存者的半死不活的身體火化。
“可是，他們中的兩個人還有呼吸，另外一個雖然已死亡，但她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陳叔，這是父親的命令。政府施壓力度加大，這三個東西留在手裡就是把柄。”
“我明白了，陳歲小姐。”
陳歲結束通話電話，輕笑著開啟了舞曲，她正打算按鈴讓管家送紅酒上來，就感覺背後寒風陣陣。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陳歲回頭，看到一個男的正扒著窗臺往房間裡面爬，他一條腿勾著窗臺，另一條腿抬上來又掉下去、抬上來又掉下去，總是差那麼一口氣就能把自已完全扯上窗臺。
陳歲沒有猶豫抄起檯燈就砸了上去，那個男的被砸的滿頭是血，一邊喊我草一邊狼狽的扭來扭去躲避陳歲的攻擊。
陳歲撿起檯燈碎片，正要狠狠扎向那雙扒在窗臺上的手時，那個男的抬起頭嚎道：（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