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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I - 10)奶奶爺爺都去世,孤身生活太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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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我的奶奶,一位84歲的老人,因病臥床兩年。那時,我年僅12歲,正讀小學二年級。一日,我正在上課,家中人急匆匆地找到我,告訴我奶奶病危。我不顧一切地衝回家,只見阮爺爺守在奶奶床邊。我淚眼朦朧地呼喚著奶奶,但她已經安詳地閉上了雙眼,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我悲痛欲絕,泣不成聲。奶奶是我童年的依靠,她的愛撫和關懷一幕幕在我腦海中回放。失去了奶奶,家彷彿失去了溫暖。

在那個“大躍進”的時代,養父作為勞動力被集中到杉洋大隊食堂就餐。我每月從生產隊領取12斤大米和斤番薯米,自已煮飯,若不精打細算,月底便只能捱餓。

二年級時,母親給了我3元錢交學費。到了三年級,我利用週末砍雜木棍賣給供銷社,每次能賺1元8角。我用這些錢交學費,還能做新衣服,買些鹹魚改善伙食。

夕陽西下,餘暉灑滿大地,我結束了一天的學校生活,心中卻有些不安。最後一節課是緊張的考試,我憑藉平時的努力,僅用25分鐘就完成了考卷。鈴聲響起,我迅速收拾好書包,一路小跑回家,心中默默祈禱時間的寬裕。

回到家中,我顧不得喘息,直奔井邊,捧起清涼的井水一飲而盡。然後拿起柴刀和挑柴木棒,踏上通往後山的小路。砍柴是我每天的必修課,也是我為家中分擔的一部分。夕陽透過樹梢,灑在身上,我揮舞著柴刀,心中卻不免有些焦慮,擔心天黑前無法完成。

夜幕降臨,我加快腳步,將砍好的柴挑回家。生火、煮飯,我熟練地操作著每一個步驟,心中卻始終懸著一塊石頭。家中的煤油燈早已熄滅,因為經濟拮据,無法購買煤油。我深知,一旦天黑,我將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連吃飯都成了奢望。

就在這時,家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救聲。我放下手中的活計,衝進屋內,只見爺爺躺在地上,面色蒼白。我大聲呼喊著嬸嬸,她聞聲趕來,我們合力將爺爺扶到床上。嬸嬸檢查後,告訴我爺爺已經離世。我心中一陣悲痛,淚水不禁湧出眼眶。我按照嬸嬸的吩咐,給小叔寫信,告訴他這個噩耗。信件投遞後,小叔第二天便趕回家中,我們一家人為爺爺舉行了葬禮,將他安葬在山上。

失去了爺爺的庇護,我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每天除了讀書,我還要承擔起家中的農活,種菜、砍柴、煮飯、洗衣服,我樣樣都要親力親為。在學校,我努力保持樂觀、天真活潑的形象,不讓老師和同學們看出我的困境。儘管換洗的衣服不多,但我始終保持著乾淨利落的形象。遇到連續下雨的天氣,衣服無法晾乾,我便想出了用大鍋烤乾衣服的辦法,雖然有些無奈,但至少能夠保持衣物的乾燥。

讀到小學四年級,我已經學會了作文和書信寫作,掌握了加減乘除的數學知識。我越來越熱愛讀書,覺得讀書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事情。每當放學回家,看到廚房裡黑鍋冷灶,我便自已動手煮飯。有時連菜都沒有,我只能默默地忍受著內心的苦楚。我時常埋怨自已,為什麼不能快點長大,飛越這段難熬的少年時期。

儘管生活艱辛,但我始終心懷感激。我深知,能夠吃飽飯,全賴養父在生產隊的辛勤勞動。奶奶用孔孟之道教育我,讓我從小就懂得了孝道。我心中默默發誓,等我長大了,一定要供養養父,為他養老送終,盡我的孝道之心。

在這段艱難的歲月裡,我學會了堅強,學會了獨立,更學會了感恩。我知道,只有透過自已的努力,才能改變命運,才能讓生活變得更好。我相信,只要我堅持不懈,總有一天,我會走出這片黑暗,迎接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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