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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由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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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之城,坐落於自由群島,這塊養育了溫度十多年的地方,根據溫度十多年摸爬打滾的閱歷,這座建立在藍星海洋上的神秘城市,是一個不為外界世人所知的三不管地帶。

不為外界所知,指的是藍星大陸上的普羅大眾對自由之城的存在一無所知,甚至在網際網路上找不到蛛絲馬跡,就像被一雙無情大手生生抹去、封鎖、隱藏所有相關資訊。

簡單來說自由之城對外界是透明的,但是外界對生活在這裡的人來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何為三不管:

不服天管,自由群島的四季氣候完全是城主府天氣部門自主調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不服地管,自由之城農業高度發達,憑藉極少的土地養活百萬之巨的人民,在人造海島上,一根藤上可以結出冬瓜、西瓜、南瓜,就是沒有北瓜,機器人管理的無土工廠裡,可以乘涼的稻杆麥穗一年四季皆可豐收,無須重新播種。

不服人管,罪惡之城可以輕而易舉收集全人類的物種基因,每年透過走私,戰爭以及官方的特殊渠道,來自世界各地男女老少齊齊落戶罪惡之城,有人的地方,林子裡的鳥就大了,無論貴賤、性別,精神高度自由,自由之城不養閒人。

儘管透過罪惡日報,溫度知道藍星%的地區已經進入21世紀,但是神秘自成一體的自由之城與外界截然不同。

如果硬要形容,自由之城就像人類末世廢土後建立的新興城市,復興了歷史塵封的人和物,百廢待興,萬花筒中充滿無限可能。

正如自由之城的名號,自由至上。這裡海納百川,包容一切,來自世界各地各個國家的人都可以享受只要他們想得到的自由。

神秘的海上城市,在外界只有達到一定級別、滿足一定條件才能知曉它的存在。

可能是自由之城高度的開放性和自由性,毫無例外知曉的少部分人對自由之城的神秘趨之若鶩,就像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來自世界各地的投機者、淘金者、探索者、冒險家,追求長生的富豪,各領域頂尖科學家,以及尋求庇護的末路之徒等,每年為這座繁榮的城市帶來數之不盡的財富,洶湧的人流量,和普通人百年難得一遇的機遇,打破了藍星人們熟知的所有約定俗成的規則。

但,這些都是藍星頂級權貴才能參與,擁有的權利。

外界的普通人和罪惡之城底層的黑戶連知情權都要被剝奪。

只有真正進入那象徵門檻的古樸城牆,那才能算得上是自由之城真正的一份子,瞭解自由之城乃至藍星的真實一面。

很可惜溫度十六年無數次眺望,想象城牆後面是怎樣的一個世界,作為罪惡之城底層一名最卑賤的黑戶,他連城牆一百米處的警戒線都不敢邁一下腿。

當然今非昔比,溫度如今也是自由之城認可的一份子。

遠眺向內依稀可見高聳城牆,圍城裡面空中被鐵鏈鎖住的懸浮島嶼在霧中若隱若現。

向外星羅棋佈的島嶼,圍城外面鱗次櫛比的船隻運送著世界上最值錢的玩意來來回回,就是馬七甲海峽也不能相提並論。

這就是溫度十多年來一直生活的地方——自由之城的外城區,本地人自稱罪惡之城。

自由的極限是罪惡,罪惡的中心是自由。

罪惡之城,就是自由之城畸形繁榮所帶來的產物,用來消化它所有的不良反應。

在罪惡之城,二十六區又分為富人區和貧民窟,富人區往往處於精華地段,一應建築設施都有城建廳規劃負責,高鐵、莊園、飛機場、摩天大廈應有盡有。

至於黑戶扎堆的貧民窟光聽名字就不是個好去處,除了混出頭的黑戶自發建立平民社群,其餘地方那是慘不忍睹。

在去往富人區主幹大道的街口虛晃一槍,溫度駐足在和諧穩定與混亂破敗的分界線上。

一塊直立的LED大屏成為了富人區與貧民窟之間的地標,上面的新聞讓溫度咂舌不已。

文學院靈能魔導系成功啟動太陽光帆計劃,九層鍊金塔主人愛因斯坦·帕金森大師表示海王星發現的戰刀和站立的屍體已展開元素光譜測試,神學院占卜系成功預言藍星九大洲中剩下的兩大洲。

如此高大上的東西,溫度每期都要讓三弟好好記錄下來,說不定這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件某一天就會對他們這些小人物的命運產生驚濤駭浪。

收起心底的觸動,越過拱橋,便是平民社群銅鑼灣。

半月形拱橋上塗滿了街頭藝術家們大膽充滿想象力的畫作,兩排整齊的椰子樹給水道鑲邊。

大大小小的遊輪與獨木舟像沙丁魚擁堵在發達的水道,汽笛聲,叫賣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充斥整片天地。

椰子樹兩旁的街道只能容忍三輪車和麵包車並排行駛,如同義大利水城威尼斯一般。

狹窄人行道凸出的圓臺,溫度可以清楚看到街邊三兩叢集的黑人rapper,華人二胡、嗩吶,落魄的白人水手破爛鋼琴街頭賣藝,掙幾個銅板。

狹窄洶湧的人流中,三教五流,富人區的文明井然有序不見蹤影。

渾身髒兮兮的小孩如同小臭蟲吆喝報紙或者尋找一個肥羊下手揩油;坑窪的水泥路上,強壯的水手和凶神惡煞的僱傭兵保護著商人權貴乘坐的華麗馬車……

熙攘的人群來自七大洲四大洋,就像一鍋大雜燴,民族大熔爐,地球村一樣鮮明的文化特色即使是溫度這樣的本地人都覺得新奇不已。

內褲反穿騎豬衝鋒的,穿揹帶褲玩鉛球拋射的,還有當眾遛鳥表演觸電的,真真是自由之城不養閒人。

嶄新的沙漠之鷹槍套上身份銘牌閃閃發光,給溫度附魔,讓溫度周圍的人群自覺地分開道路。

自從有了這玩意,溫度盲目地感覺自己一米七的個長到了一米八,腰桿挺直了不少。

外城區沒有城主府頒發的身份銘牌,無論外界什麼身份進來都只能淪為任人魚肉的黑戶,不受官方的保護。

而溫度這種年紀輕輕就抱上大腿的存在,算得上整片街道中的靚仔,吸引沿河商鋪老闆們熱情的招呼。

成分複雜的空氣中,急翔三寶的香味撲鼻而來。

“~爺拿了網絡卡,拿給我來補鈣~”

街角最熱鬧的、生意最好的糊糊五兄弟放下手中生意特意招呼溫度這個新晉三等平民。

“No補鈣,no補鈣。”

堅定不移拒絕了阿三五兄弟熱情的糊糊邀請,溫度又用各種蹩腳、誇張的外語一一回應臨河商鋪的大小老闆。

在這裡,就是鸚鵡都能學會好幾門鳥語,人就更不用說了。

將身子挪過銅鑼灣的碼頭,溫度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碼頭水道縱橫,目之所及萬國造的船舶往來穿梭,噴吐濃煙。

在這些一窮二白的貧民窟裡,臨河的商鋪異常繁華靠的就是眼前大大小小的船隻。

因為外城區的經濟命脈全依靠四通八達的水道帶來世界各地的商品,或者裝走一箱箱自由之城的‘土特產’,其中的利潤足以讓藍星五常任何一個國家心動不已,造就了沿河街道商業貿易的蓬勃發展。

外界有個叫馬可波羅的小道傳言,罪惡之城遍地都是黃金,然後他在外界就被抹去了一切痕跡。

溫度認同一半,在這裡只要抓住機遇,或者從大人物手中漏一點什麼出來,就有可能讓一個草根在外城區迅速崛起,賺到難以想象的財富和獲得進入自由之城的社會地位。

小汽輪靠岸處大腹便便的禿頂商人,看著夥計將一個個瘦馬從岸上換回銀光閃耀的銀摩爾;只需要一個金摩爾就可以僱傭的亡命之徒像禿鷲一樣盤旋在各家地盤上的商鋪,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與外界琳琅滿目的科技和諧共處……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溫度記不清是火更斯還是誰說的,但他無比認同,他自己就是灣仔碼頭活生生的例子。

至於另外的一半,罪惡之城給出它的答案。

混亂的外城區,罪惡滋生,骯髒交易,命如草芥,利益至上,派系林立,黑幫火併,家族橫行。

強者鐘鳴鼎食,弱者吃糠咽菜,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才是‘自由’真正的寫照,也是罪惡之城罪惡的由來。

而之所以,現在白天的外城區看起來一切是如此井井有序,沒有暴力事件,那全都要歸功於城主府的和平法令的震懾。

溫度猜測極有可能是外城區的混亂損害了自由之城某些大佬的利益,才讓城主府伸出手來管理外城秩序。

因為自由之城的主宰城主府顯然沒有瞧得上外城區那點蚊子腿、蒼蠅肉般的利益,所以自由之城四個外城區域的勢力們往往是用拳頭說話。

誰拳頭大,就可以成為一域的龍頭,獲得城主府的認可和授勳。

熱武器氾濫,人人悍不畏死,外界勢力插手,內部貴族參與,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從十多萬人的激烈競爭中成為獨家龍頭,用屁股想溫度也知道四大龍頭勢力背後的水有多深。

但是溫度聽灣仔碼頭的老人講,幾十年時間裡,四大龍頭山頭變換大王旗,可他們無一不是在城主府面前乖的像是孫子一樣,年年向城主府準時上貢。

城主府的煊赫威勢不外如是,光是它表面上顯露的是黑衣執法隊,那些妄敢褻瀆城主府威嚴的黑幫、家族、外界的資本巨鱷,信徒的骸骨估計可以填平自由群島。

而所有外城區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來者的終極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進入自由之城。

鯉魚躍龍門,自由之城的圍牆擁有超越一切的吸引力。

溫度也包含在其中。

望向灣仔碼頭最大的垃圾島,他永遠都忘不了九歲那年海霧瀰漫的那天。

暴風雨獨自一人在垃圾山背翻垃圾、找值錢玩意的他,見證了銘記一生的畫面。

沒有任何預兆,平靜的海面瞬間波濤如怒,有兩架直升機對比,一具肩可比天的銀輝類人重灌機甲(溫度後來從三弟處得知是機甲)以一種霸氣無儔的姿勢衝入溫度心房。

隨後,在溫度睜圓的的眼睛裡,神蹟一般的存在由上至下開始透明消散,在空中畫出一片片正六邊形消失的殘影,眼皮一眨,再望去哪裡還有什麼機甲的影子。

這是溫度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秘密,每當他望向自由之城,他越發覺得古樸的城牆那邊藏著驚人的秘密,有著他這樣小人物難以想象的驚天力量。

從街道的老人到外來商人和馬教頭的隻言片語中,溫度隱隱感覺自由之城牽涉的東西已經超乎世俗理解的範圍。

然而關於這些方面的訊息被四大龍頭緊緊封鎖,如同自由之城的存在對外界普通人死死封鎖一樣。

或許進城的夢想遙不可及,溫度能做的就是管好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一直努力往上爬,這樣他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有尊嚴,好好地活下去。

“大哥,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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