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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縣裡歸來後,
吳可可一連數日都沉浸在低落的情緒中。
儘管她努力掩飾,試圖表現得若無其事,
但在這個年紀,終究不是情緒掩飾的高手,
還是被細心的秦傾發現了。
秦傾一直忙於打獵和採藥,
他必須在交貨期限前完成所有任務,才能拿到藥錢。
對於吳可可從縣裡回來後那天下午的異常,他也有所察覺。
她顯得有些厭仄仄的,
但他詢問時,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是累了。
秦傾明白吳可可心中有事,但她不願說。
他深知強迫她開口也無濟於事。
因此,他決定等忙完這段時間後,帶她出去散散心。
孫南星上次與他哥哥的計謀被秦傾巧妙化解,
這讓他倍感失落,沉浸了一段時間的低落情緒中。
如今,他又要在縣裡專心讀書,更是鮮少有時間去找吳可可了。
今天好不容易盼到了放假,
他就趁著他師父不在家,
迫不及待地來尋找吳可可,並帶著他哥讓他帶給吳可可做賬本的報酬!
在大崗山道上,
孫南星和吳可可並肩而行,
孫南星滔滔不絕地分享著學堂裡的趣事,
而吳可可則耐心傾聽,不時地給予回應。
孫南星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喜悅:
“可可,這是我哥哥特意讓我單獨交給你的。”
說著,他將錢袋交到吳可可的手中。
在交接的瞬間,
孫南星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吳可可柔軟的手心,
觸電般的感覺讓他迅速抽回了手,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
吳可可則裝作若無其事地接過那袋銀子,
感受到其沉甸甸的重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明白,這不僅僅是一份報酬,更是她未來逃離這裡的底氣。
她抬頭看向孫南星。
“南星,謝謝你。也代我向你哥哥表達我的謝意。”
她由衷地感慨,沒想到孫東星會如此為她著想。
孫南星輕輕地撫摸著已經痊癒的紅紅臉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用謝,可可。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而且,我哥哥也非常欣賞你,他認為你非常了不起。”
兩人在山道上繼續前行。
突然,一群婦女和女孩從他們身邊經過,
她們結伴而行,歡聲笑語地前往大崗山外面採摘野果。
“這位想必就是秦傾的小媳婦吧?我是小六的母親。”
其中一位婦女熱情地向吳可可打招呼。
吳可可雖然還不太擅長使用當地的方言,
但她還是儘量用生硬的語調回應道:
“您好!”
小六的母親見狀,更是熱情地拉著吳可可的手,
邀請她一同前往大崗山採摘野果,
並向她介紹村裡的其他女孩子和嫂子嬸嬸們。
吳可可被介紹得有些暈頭轉向,她努力記住每個人的名字和身份,
但小六孃親的土話說得太快,她幾乎沒怎麼記住。
於是,她只好尷尬地笑著,頻頻點頭,與她們打招呼。
儘管這些婦女們以前從未見過吳可可,
但她們對她充滿了好奇心,紛紛向她提問,言語間充滿了熱情。
吳可可被這些年紀比自已大的婦人稱為“小娘”,這讓她感到有些尷尬。
她明白,這裡的“小娘”並非指小丫頭,而是類似於阿姨或嬸嬸的尊稱。
而她們之所以如此稱呼她,是因為秦傾在大崗村的排行較大。
“秦小娘的手真軟啊,秦小叔是不是都不讓你做家務呢?聽說你們家還買了奴兒,唉,秦小叔待你真好!”
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女孩,眼中閃爍著羨慕的光芒,她如此說道。
“那是當然,秦小叔有本事哪裡是我們家那些粗人能比的!秦小叔可是能採到很多珍貴藥材呢,有錢哩,所以還是秦小娘子命好啊!咱們是想不來的!”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介面道。
“哎!小娘可生得真標緻!看這小嘴兒顏色嫩得,眼睛也好看!身材又好勒!”
幾乎所有人一見到吳可可,話題都會圍繞著她轉。
吳可可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她本來就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
突然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讓她感到有些頭昏腦脹。
孫南星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
他的目光鎖定在吳可可身上,
注意到她有些侷促不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焦急。
他忍不住擠上前,站在吳可可的身旁。
突然,一個女人將話題扯到了吳可可身上,
問道:
“秦小娘打算什麼時候給秦小叔懷個娃?”
這個問題讓吳可可感到十分尷尬,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孫南星已經不滿地大聲反駁道:
“你這個女人亂說什麼!可可還這麼小,怎麼可能懷小娃!”
一個素來大膽的女人取笑道:
“喲!看看,咱們孫家小哥多維護他小師孃啊!”
另一個女人則口無遮攔地調侃道:
“孫小哥是不是打算到你們師父家入贅啊?”
話一說完,她立刻捱了旁邊女人一肘子,提醒她不要亂說,
“江家妹兒已經說了年後要嫁到他們家去了。”
孫南星聞言,臉色刷地一下就紅了,他偷偷地看了眼吳可可。
他畢竟年齡小,再說到這個事,心裡也感到有些害羞。
他也怕吳可可會誤會他和江家小娘子真有什麼關係。
他喜歡的人只有吳可可!
然而吳可可對這些土話發音還不太熟悉,
所以她只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發音,根本不明白這些女人在說什麼。
她好奇地問孫南星:
“她們說的什麼?”
孫南星支吾了一下,用官話解釋道:
“沒什麼,你別管她們了,都是些無聊的女人!”
他並不想在吳可可面前直白地提到這種事,覺得有些害羞。
為了轉移話題,孫南星提議道:
“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山裡摘好吃的野果。”
他拉了拉吳可可的袖子小聲道:
“我帶你去大崗山裡面,可多好吃的了!”
吳可可也覺得自已和這些女人確實不太有共同話題,
而且語言又不太通,便找了個藉口離開。
孫南星自然也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有女人立刻叫道:
“孫小哥,這就走了?你還沒說你和江家小娘子什麼時候辦酒席呢?”
孫南星羞得臉通紅,急忙辯解道:
“嫂子,你別再開我玩笑了!我不喜歡她!”
女人卻不信邪地笑道:
“怎麼會?我可聽說,你家的定金都送到江家去了,說是年後就把她接到你家呢!”
吳可可疑惑地看向孫南星,這個江家小娘子是孫南星的媳婦兒嗎?
難道是童養媳?
但似乎又不太對勁,童養媳是自小就養在家裡的。
聽她們的說法,好像是過完年就要把她接進門來了。
不過,孫東星結婚倒是可以理解,
但孫南星才十三歲吧?
這個年齡就結婚也太早了吧。
孫南星沒有理會她們的調侃,催促著吳可可快走。
離開那群女人後,吳可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那個江家小娘子還真是你媳婦兒啊?害羞了?”
孫南星急忙解釋道:
“可可,你別聽她們亂說!那是我哥以前想娶的女子,我早已跟我哥說了不喜歡她的!我要等考上狀元了娶自已喜歡的人!”
吳可可誤以為江家小娘子是孫東星喜歡的女子,
而孫南星不喜歡她,所以由孫東星一個人娶她。
然而,孫南星還不知道自已給他哥挖了多大的坑!
他一心只想考上狀元,娶自已真正喜歡的女子為妻。
……